第八章 心碎是那麽的痛不欲生（三）

  我常常想，在我們身處逆境時，是該委屈求全，還是奮力一搏，很長時間我都是選擇前者，我本想奮力一搏來著，可回頭看，發現牽絆太多，顧慮太多，就連奮力一搏的膽量都沒有，還那來的勇氣。


  可當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也許我的牽絆我的顧慮她希望我奮力一搏，希望我有美好的未來，希望我能活成她想要和我想要的樣子。


  於是我放手開始一搏，我明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道理，我也明白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道理，我更明白養兒防老的道理。


  我拚搏，我上進，都是為了我的老媽。上學的時候大家都在說自己的理想自己的願望，一個個都很高大上。可我卻希望和老媽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她陪我長大，我陪她變老。


  我總覺得永遠會很遠原來它很短。


  我癱軟的倒在床上，淚水打濕的頭發緊緊的貼在我的麵頰上，嘴唇幹裂的結成血痂，沒有焦距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空洞。在哭聲中睡著，睡夢中哭醒，第二天護士進來看到我卷縮成一團，氣息遊絲，驚慌的跑去找來了醫生。


  我意識很不清楚了，一旦有人靠近還是會機械的說到：

  “滾，不要靠近我……你……你們滾。”


  醫生說，在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其實站在外麵的穆老爺怎麽會不明白，他明白我真的是不想活了。


  “哎，都怪我不好呀。我是知道她們母女感情深厚，沒有想到會深道這種地步，阿東呀，你說這樣下去該怎麽辦才好呢？”


  阿東是穆氏老宅的管家，跟隨穆老爺子已經很多年了，兩人感情十分深厚

  “老爺，這怎麽能怪您呀……秦小姐現在情緒激動，恐怕我們的話她是聽不進去的，隻能請秦老先生來一趟了。


  “阿東，走，我要親自去一趟山寨。”沒等阿東把話說完，穆老爺子就打斷了他的話，起身急忙離開。


  “老爺，您慢點，現在天色不早了……至少我得安排一下呀！”


  “我們先走，保鏢隨後跟上，連夜趕路，後天應該可以回來，一刻也不能耽誤”穆老爺子急切的說道。


  夜幕籠罩，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奔馳在夜色中，一聲電話鈴聲打破了車中的凝重


  “老爺，您的電話”阿東把電話遞給後坐的穆老爺子。


  “喂，那位”電話那頭沒有回應。


  “您好，那位……”


  “穆……是我……不要趕過來了，我已經收到上級的通知，很快就到了，我們直接在醫院匯合吧。”


  “呼……阿東，掉頭回去吧！”阿東看著閉目養神的穆老爺子，車窗外燈光閃爍間，他好像看到老爺子臉頰上淚珠劃過。


  回到醫院的穆老爺子，心情沉重的說道“就在這裏等吧，就在這裏等”。


  過道上麵站著的醫生，護士，保鏢，屏息凝神，夜深人靜，鴉雀無聲的氣氛詭異的可以。時間滴答滴答轉眼過了三個小時。走廊拐角出走過來了一位老者。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頭發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淩亂。可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發還是在黑發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穆老爺子顫動著站了起來，嘴巴張了兩次竟然沒有說出話，眼睛紅紅的看著對方。老者走到跟前，伸手拍了一下穆老爺子的肩膀。


  “…………進去吧！”


  老人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看到床上卷縮成一團的女孩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從小到大乖巧的女孩，恍惚間看到小時候她燦爛的微笑，心更加疼痛起來，沙啞著聲音說道：“………思思………你真的不打算要爺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