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跳停止了?!
忽然,手術室的大門,被從裏麵推開,一個護士慌慌張張地從裏麵跑了出來。
眾人聽到聲音,都齊唰唰地慌忙朝手術室門口望去,看到從手術室裏跑出來的慌張不已的護士,池靖傑第一個反應過來,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臂,“發生什麽事情了?裏麵情況怎麽樣?”
楚昕反應過來,也起身,朝護士走了過去,其他的人亦是跟著起身,眼巴巴地望向護士。
護士猛地抬頭看著麵前的池靖傑,眼神裏明顯地帶著慌亂地道,“病人的心跳停止了,鄭老和專家們搶救了兩分鍾都沒有恢複過來!”
——病人的心跳停止了,鄭老和專家們搶救了兩分鍾都沒有恢複過來。
護士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忽然間狠狠地劈向了等在手術室外的所有人。
楚昕正往前邁的腳步,倏地頓住,整個人,像是瞬間被石化了般,怔怔地愣在了原地,忘記了所有的反應,隻有耳邊,不斷地回響著護士的話.……
“什麽,溢寒的心跳停止了?!”魏湘容驚呼一聲,刹那間,猝不及防的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她心口的位置,讓她根本無法呼吸。
池昭雄拄著拐杖,亦是愣在了當場,沒有了反應。
“不可能!怎麽可能!大哥的心跳怎麽可能會停止!”池靖傑完全不相信地低吼一聲,然後,一把推開護士,朝手術室裏跑去.……
“媽……”
就在池靖傑推開護士跑進手術室裏的同時,魏湘容身形一個趔趄,朝一側倒去,葉詩音見到,急忙衝過去,去扶住魏湘容。
“血,啊!”就在葉詩音衝向魏湘容的時候,池溢雅忽然尖叫一聲,“大嫂流了好多血!”
除了暈倒在葉詩音懷裏的魏湘容,其他所有的人,都朝楚昕看了過去……
血,從楚昕的雙腿中間流下來的妖嬈的血色,像是一場災難,瞬間彌漫了所有人的視線.……
“姐!”
“阿昕!”
韓哲瑞箭步衝過去,將搖搖欲墜、就要倒下的楚昕,一把打橫抱起。
“叫醫生,叫醫生……”
……
一個月後,惠北市看守所。
看守所所長接到副總統辦公廳打來的電話,知道今天有從京都來的一個重要人物要來探視才被關押進來沒多久的一個叫何心琴的老太太,所以,所長和幾個重要的領導,一個上午什麽都沒有幹,就在等著那個所謂的重量級的神秘人出現。
可是,等了整整一上午,那個所謂的重要人物都沒有出現。
等到了中午,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煩,跑去吃午飯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入了看所守內,車門被推開,一道欣長如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直接朝探監室的方向走去。
陳駿副駕駛位上下來。
陳駿副駕駛位上下來,想要大步跟上前麵男人的腳步。卻聽到前麵男人的聲音淡淡地響起道。“你不用跟來,呆在車裏等我。”
“是。老板。”
看守所裏值班的工作人員已經在黑色的邁巴赫開進來的前三分鍾接到了電話,此刻,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清貴冷俊、氣宇不凡的男人,大家皆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就有工作人員迎了上去,帶著眼前這個絕非一般的男人往探監室走去。
探監室裏。工作人員已經在重要的人物進來之前,率先一步將何心琴給帶了過來。當厚重的鐵門“哐當”一聲被拉開的時候,男人長身玉立於探監室的門口,一雙狹長的眸子,淡淡掀起。寒涼徹骨的視線,掃向整個探監室。
一眼,男人便看到了坐在一張木桌前。白發蒼蒼、形容枯槁的何心琴。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何女士呆一會兒。”
“好的。好的。”工作人員笑著點頭,全部都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沒有人會擔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六十多的老太太。會對一個身形高大挺拔,渾身散發著一股王者氣息的年輕男人會構成什麽威脅,所以,大家都很放心地離開。
坐在木桌前的何心琴聽到聲音,似乎覺得那聲音格外的熟悉,她有些機械地緩緩側頭,頭看到門口那道日夜思念的身影的時候,原本毫無生氣,像個木偶般的她,瞬間便活過來了一樣,如死水般的一雙渾濁的眼睛裏,燃起無數的亮光。
“北川.……”
何心琴從椅子裏站了起來,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北川,真的是你嗎?”何心琴雙唇顫抖,忽然間,便淚水盈眶,“北川,真的是你來看媽媽了嗎?”
她不敢置信地朝門口的方向撲過去,一頭撲進池溢寒的懷裏,抬起模糊的淚眼看著池溢寒,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何心琴才確信,她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把兒子給盼來了。
她顫抖著抬手,想要去撫上池溢寒的臉龐。
可是,她的手還沒有落下,卻被池溢寒一把握住,然後,帶著怨恨地一把甩開。
何心琴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池溢寒甩得一個踉蹌,摔在了地板上。
她坐在地板上,錯愕地瞪大雙眼,看著池溢寒,不敢相信,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會這麽對她。
“北川,我是媽媽呀?難道你又忘記了嗎?我是你的媽媽呀!”何心琴從地主爬起來,一把拽住池溢寒的手,望著他,惶恐不安地問道,“北川,你是來帶媽媽出去的,對不對?”
池溢寒緊抿著薄唇看著眼前滿麵憔悴,形容枯槁的何心琴,淩厲的目光,如霜染了般的冷冽。
“什麽偷盜嬰幼兒罪?!根本就是笑話。”何心琴滿目哀求,“北川,你知道的,當年媽媽抱走你,根本就不是偷盜,而是安家的人不要你,把你丟了,所以媽媽才把你撿回家的。”
看著目光始終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池溢寒,何心琴的心,越來越慌,越來越亂了分寸。
“如果當年不是媽媽,你就已經死了,哪裏還會有今天。”何心琴緊緊地拽著池溢寒,眼淚流了下來,“所以,北川,你一定要跟法官說,媽媽沒有偷盜,一定要救媽媽出去.……”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會被關進這裏嗎?”池溢寒開口,低沉的嗓音,冰冷的不帶任何一絲的感情。
他當然記得,眼前的女人,是養育了自己二十幾年的母親。
可是,一想到麵前的這個女人所做的事情,他心裏剩下的,便隻有怨恨。
何心琴瞪大眼睛看著池溢寒,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我被關在這裏,難道不就是魏湘容以偷盜嬰幼兒的罪名告我嗎?難道還有其它的嗎?”
池溢寒深邃的墨眸,因為痛恨,危險地眯起。
他再度用力,一把甩開了何心琴的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人起訴你,偏偏在這個時候,你卻被告上了法庭?”
何心琴再次摔倒在地,怔怔地看著池溢寒,不明白他想說什麽。
“阿昕到底哪裏害過你?又哪裏得罪過你?”池溢寒危險地眯著何心琴,因為痛,因為從未有過的無法抑製地痛,讓他的雙目,不知不覺間變得猩紅,“就算你不喜歡阿昕,可是,阿昕肚子裏的孩子又哪裏招惹了你,你要這麽歹毒,身為婦產科的醫生,卻要讓一個懷孕快七個月的孕婦每天食用大補的人參。“
說著,池溢寒笑了,冷冷地笑,有滾燙的液體,不受控製地滑出了眼眶。
“人參,吃了會使孕婦氣盛陰耗、陰虛火旺、擾動胎兒,嚴重的,就會導致孕婦血崩,胎兒流產……”
何心琴望著池溢寒,不敢相信,楚昕竟然真的……
何心琴爬過去,抱住池溢寒的大腿,搖頭爭辯道,“不,北川,你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搞錯了,不關媽媽的事,楚昕血崩,孩子流產,不關媽媽的事,媽媽什麽都不知道.……”
池溢寒看著何心琴,不禁笑了,那笑聲,詭異到讓人毛骨悚然。
“不關你的事嗎?真的不關你的事嗎?”
何心琴渾身一個寒噤,忽然就不敢開口說話了。
“北川,……”
“不要再叫我北川,我不是黎北川,我沒有你這樣歹毒的養母,以後,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一丁點的關係。”
話落,池溢寒用力掰開了何心琴抱住他大腿的雙手,然後,轉身,拉開身後的鐵門,大步離開。
“不,北川,你聽媽媽說,你聽媽媽說.……”
何心琴爬起來,想要追上池溢寒,可是,卻被守在外麵的工作人員一把給攔住。
“北川,媽媽錯了,你原諒媽媽這一次,你一定原諒媽媽這一次.……”
離開看守所,池溢寒馬不停蹄地回了京都。不過。他卻並沒有直接回靜宜園,而是去了墓地。
異常寧靜的墓園裏。冬日的寒風,呼呼地吹過,像刀一樣,刮在人的臉上,中午的時候。好不容易露出臉來的太陽,此刻。又深深地藏進了雲層裏,明明才下午三四點的時間。可是,天空卻黑沉沉的仿佛夜幕隨時都會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