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翟雅瞳一直是高冷女神的形象,有錢又有才華,長得又好看的女人走到哪裏都是眾人的焦點,從來都是冷冰冰的高傲樣子,隻有在這個人麵前才會總忍不住歇斯底裏的控訴,耐心為零。
「瞳瞳,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求學有多寂寞,我特意打聽到你今天回來參加靈靈的生日,所以請了個長假大老遠跑來找你,結果你居然是這個態度,我實在太難過了!三年了,你還是不相信我對你深深的愛啊!」別說是翟雅瞳了,估計任何一個神誌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這表情動作,不當話劇演員都可惜了。聽到「深深的愛」翟雅瞳真的是忍到極限了,抓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往對方臉上潑去。這三年來年少倫也不知道被潑了多少次,現在看到她要拿酒杯,條件反射的就伸手擋住了。那一杯香檳就這樣半空中潑了出來,一點沒浪費的灑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純白的信紙整張泡在了香檳裏,染成了金色。
……
翟雅瞳忍不住捂住了臉,完了,好不容易才拿到的,那人還對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送到應靈手上,現在送是送到了,誰知道還沒打開看就成了這樣的結果。趕緊把信紙從酒裏撈出來,但是又沒有注意到信紙的一角還壓在果盤下,這一扯本來就泡的不成樣子的信紙立馬碎成一段一段的,再也搶救不回來了。
完了,這下怎麽辦?
「瞳瞳?你怎麽了?你幹嘛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這張紙很重要?」「廢話,當然重要了!」都怪這個煩人的螞蟥精,要不是他,這封信怎麽會毀掉!年少倫莫名其妙的被吵了一頓,也搞不清楚狀況,「我看著上麵寫的好像是應靈的名字,應該不是你的吧?要不然找人清理一下就算了,就當不知道,我幫你作證!」年少倫拍拍胸脯,在翟雅瞳麵前從來不放過任何錶忠心的機會。
三年了,應靈從來沒在自己麵前提過他,大概當年的年少衝動現在已經忘記了吧,這唯一的一封信,都送到手裏還能出事,說不定是天意呢,命運就不讓他們再有聯繫,自己也沒有辦法反抗命運啊!這是順應天意,是不可控的因素導致的,不是自己的錯。嗯,就是這樣,成功催眠了自己,翟雅瞳難得給了年少倫一個好臉色,「你說得對,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服務生!這邊清理一下謝謝!」拉著唯一一個目擊者,翟雅瞳一溜煙的跑路了。
這邊應付完一波波的同學朋友,正要回來找翟雅瞳一起切蛋糕,回來卻發現這裏一個人影也沒有了。奇怪,跑哪去了?還是先看看紙上寫了什麽好了,咦?信也不見了?該不會是我走錯桌了吧,有把周圍所有桌子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她記得當時走的時候是把信壓在一盤火龍果下麵了,火龍果還在,下麵的信怎麽不見了?又問了問經過的服務生,也都說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大概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吧,等翟雅瞳回來再問她好了。
很快到了午夜12點,眾人圍在別墅前放著的十層的大蛋糕前,等著應靈吹蠟燭。「快許願吹蠟燭吧,我們等不及要吃蛋糕了!」眾人一起催著應靈,到處都是笑聲和祝福的聲音。
應靈站在巨大的蛋糕前,雙手合十,心裏默默的念道:「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日,我的願望還是沒有變,我希望,陳銀錦,有一天我還能再見你一麵,希望你過的幸福!」
遙遠的荷國,22歲的陳銀錦已經從商學院畢業一年了,由於心中懷著深深的執念,他三年前跟著明叔來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從最開始出門問個路都有語言障礙不能完全聽懂,到現在不僅以全校最優成績畢業,更是在畢業一年內就將一家瀕臨倒閉的金融公司重新推上同行業競爭的排行榜,現在雖然全世界的商界精英裏他還排不到最前麵,但是這種變態的成長速度,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剛剛從會議室裏出來,已經是淩晨一點了,陳銀錦扯了扯領帶,直接進自己的辦公室休息,這一年來,他幾乎每天都是在這個辦公室睡覺,明叔為他準備的房子除了前三天去住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一點了,應靈,生日該過完了吧?不知道看了自己的信她會是什麽心情,說不定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呢?她離開已經三年,這三年來他一直想要聯繫她,但是她一走原來的號碼就再也打不通了,連同翟雅瞳的也是,也問過明叔要過,他說隻有自己完成了他的任務才能把聯繫方式給自己。
在學校邊學習邊在明叔身邊實習的日子實在沒有一點多餘的時間去考慮別的事情,哪怕鬆一口氣就會隨時被別人超越過去,就會因此失去很多獎勵和機會。自己來到這個地方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自己這副身體和一股勁頭,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不管是為了誰,就像明叔說的,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躺在沙發床上,陳銀錦難得的給自己留了十幾分鍾用來思考學習和工作以外的事情,腦子一放鬆下來,想起的都是三年前在自家那個鬧鬼的屋子裏的種種,想起應靈昏倒幾天沒醒憔悴的樣子,想起她跟自己搶零食像一隻護食的小倉鼠一樣可愛的樣子,想起她坐在餐桌前吃的一臉滿足的樣子……應靈,你現在還記得我嗎?還會像以前一樣依賴我嗎?
安頓好所有賓客,已經是兩點了,忙完又想起那封自己沒有看到的信,雅瞳那麽緊張的樣子,那封信……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