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天下馳騁 第八章 寒流
本來人們都對這個結果有些迷惘不解。一般來說，評論倫琴大陸四大強國，諾森羅克最古老，底蘊最深厚，八塔聯盟魔法強悍，最不好惹。而瓦格密爾教廷實力強大，信徒遍及大陸，潛勢力深不可測。而若論直接的強勢力量軍隊，則屬位居東大陸的奧德最強。
因為聯邦製的屬性，政治上沒法很好的捏合眾加盟國，所以自建立聯邦的第一代奧德城主，聯邦皇帝就一心加強軍隊，用強力武裝來約束眾盟國的行徑，統一行動。到了今天，實質上奧德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個完全的王朝國家，各加盟國隻是保持名義上的單體地位，實際權力大都收歸了中央。
因此，奧德軍隊的實力曆來都是最強的。以往數次，無論與八塔聯盟還是諾森羅克的摩擦衝突，都以奧德勝利告終。
而恰恰相反的是，瓦格密爾一直以教廷神國自居，強調宗教至上。他們曆代教宗一直致力於將光明聖殿發揚廣大，讓教會的神殿遍布整個大陸，讓所有人都信仰光明之神佩羅。而在軍隊方麵，並不太上心。而且除了與諾森羅克偶有邊境小摩擦外，也並再沒有哪個向他們挑起戰端。因為信徒眾多，挑起戰端的國家會在輿論上落入非常不利的境地。
所以這次居然是瓦格密爾的援助軍隊在兵力弱勢的情況下擊敗奧德援助軍隊，才如此令人意外。很久之後人們才得知了一些此戰細節——奧德援軍潰敗主要在於準備不足。這個準備不是說沒做好介入奧爾本內戰的準備，事實上他們插手早於瓦格密爾很久。這個不足，主要在於沒料到瓦格密爾如此迅捷的插手進來，並派出了最精銳的軍隊，對於大規模二次內戰爆發的時間和強度嚴重估計不足。
但不管意不意外，已成事實的事情是沒法改變的。因此一戰，內戰的天平迅速向英格索爾一方傾斜，亨廷頓一方節節敗退。不到五日，都城奧爾本就被英格索爾大軍圍困。
作為聖奧爾本公國都城，牆高城堅，人口眾多，本來外界以為會僵持一段時間。甚至奧德會很快派援軍過來，甚至導致雙方形勢又一步反轉過來。
然而再度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甚至比上一次大戰持續時間更短，還不到三日，奧爾本就徹底潰敗。英格索爾一方付出的犧牲甚至不足一千人。大軍進城後，很順利在大公王宮抓住了麵如枯槁的亨廷頓。
十二月十日，英格索爾正式登基，繼位聖奧爾本新一任大公。他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遷都龐貝，不過公國名稱依然為聖奧爾本公國不變。作為戰勝者，又是剛攜大勝繼位，這種放在平時會吵翻天的大事，基本沒什麽反對聲音。
到了年底，奧德聯邦又爆出一件令全大陸瞠目結舌的大事，同時這件事的發生，也解釋了後來奧德為什麽沒派更多力量支持亨廷頓，導致亨廷頓潰敗那麽迅速。
奧德的皇位也換人了。
聯邦軍隊總帥瓦爾納海姆宣布，“在民眾的殷切期待，以及全體奧德聯邦軍隊將士的支持下”，他勉為其難，在當今大陸局勢風雨飄搖的情況下，“為了聯邦的進一步壯大”，“毅然接任聯邦新一任皇帝”。
這個突發事件，激起的風浪很大，但平息得也很迅速，原因在於，瓦爾納海姆早在二十年前當上軍隊總帥後，就實際上控製了聯邦大權。被他趕下台的皇帝，很早就變成一個公認的傀儡了。
所以這些年，尤其最近十年內，關於瓦爾納海姆會奪權的傳聞就不絕於耳。因此當他真的做到這步後，人們震驚的心情也何況平靜了，一副“我說吧肯定會是這樣的”的心態。而且因為瓦爾納海姆本身的實力——他五年前就成為了戰士係最頂階的戰師——以及在軍隊中的巨大聲望，奧德內部也幾乎沒掀起什麽波瀾。
於是當第二大陸曆2076，春草與骨之年即將結束的時候，位於大陸東西方的兩大強國，都完成了政權的不正常更迭，而且過程順利的驚人，沒引起絲毫內亂——當然，謠傳的瓦格密爾神都安德爾在拉姆斯登繼位後持續數日的騷亂是不算在內的。
雖然兩國都沒發生什麽內亂，但不正常的政權更迭就是最不穩定的因素。對於一些深知權力鬥爭的人都清楚，不能發泄於內，那就要宣泄於外了。
所以當占星術士工會在新年頭一天公布了新年號“露與晨霜之年”後，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那是無數兵器散發出的刺眼寒光，和各種大小兵器工廠叮叮咚咚的鐵錘聲組合形成的，蔓延到整個大陸的寒流。
整個大陸所有國家，無論大小，都開始備戰了，隻是瘋狂程度不成。強勢的像瓦格密爾和奧德，甚至已經在各自邊境集結大軍整裝待發了。而後動一些的，比如諾森羅克，也開始大規模征召士兵，將經曆了魔潮和亡靈入侵後百孔千瘡的國力壓榨到最深境地。
一貫軍隊規模不大的八塔聯盟這次也行動的相當迅速。在新年第二天，就宣布軍隊規模擴大一倍，由五萬人增加至十萬。雖然就算十萬，比起奧德和瓦格密爾都差遠了，甚至連諾森羅克也不如，但沒人敢小覷他們。八塔聯盟號稱每個士兵都是魔武兼修，仿佛就是諾森羅克中央軍魔劍士兵團的超級放大版。
雖然這話不完全屬實，但他們的軍隊內魔法高手眾多是不爭的事實，而魔法的威力，往往不是一個普通劍士能抗衡的。有心人初步估算，八塔聯盟這十萬大軍，可以當三十萬用。
而作為大陸局勢裏一貫弱勢的南方諸公國，也因為聖奧爾本內戰的緣故，早行動起來了，各個公國拚命擴充軍隊規模，從國外購入大量軍械。
不過可笑的是，在他們擴充軍力的過程中才發現，由於一貫過度重視商業而忽略軍隊發展，當需要軍隊的時候，卻麵臨了有錢也難以辦好事的局麵。
比如征召士兵，各個公國都開出高額軍餉和安家費等等加碼誘惑，然而願意參軍的都很少——再這麽價高，肯定不如做生意賺錢這是肯定的嘛。而軍械方麵，他們各自平時很少關注，導致國內軍械工廠很少，高質量的更稀缺。然而外購，大多隻能購入些質量差的。
如今這個時候，各國都在擴充軍力，應付本國需求都往往不足，哪還有多少外銷的。縱然他們拿金幣開路，但這種戰略物資，也很難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