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驚濤駭浪 第二十三章 攻守
不過雷利並不後悔沒有白天就逃。一來白天逃跑，會坐實雪蓮花老板與他勾結，而現在才逃，老板古納爾可以推說是卡爾薩斯自己找到的，他並不知情。而以卡爾薩斯這樣的外來戶，抓雷利可以，但對古納爾這樣的本地商界知名人士，沒有合理借口是不敢隨意動粗的，南方諸國都是商業立國，商人地位很高。
二來嘛，當然是夜色掩護逃跑幾率更高。而且先前這段時間，也能充分準備。
卡爾薩斯的耐心也耗盡了，這一路追蹤，雖然有角貓獸協助，但雷利當特種兵時掌握的專業技能，讓他也很頭疼，幾次差點跟丟。他冷哼了聲走下了房頂——還真是“走的”，腳下散發出淡黃色的微光，仿佛為他鑄就了一道光的階梯。
雷利眼眸頓時凝縮成了針尖一般。卡爾薩斯這一手典型的示威，表明這位奧德少將掌握了不斐的魔法。
如今看來，卡爾薩斯的職業要麽是聖騎士，要麽是德魯伊。遊俠也同時掌握劍術和魔法，但因為初期威力不彰，軍隊中很少有人修習。跟隨雷利的威爾莫特是個特例。
如果是聖騎士，那至少是三階的光輝騎士，如果德魯伊，那至少也是七階的德魯伊大師。按普適對比度算，那就應該是白銀中階，甚至高階的水準。
雷利暗歎了聲。當然不是被嚇到了，而是終於明白，當初卡爾薩斯一路逃跑，也是看出了他是英格索爾那方的關鍵人物，故意引誘他，想最後接著親衛力量將其抓捕的。以卡爾薩斯此時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可以強硬反擊逼退雷利後，從容退走。
由此雷利還推斷出一件事，卡爾薩斯協助亨廷頓根本就是三心二意。在殺掉老大公愛德華，挑起聖奧爾本內亂後，他的使命應該基本就完成了，要不怎麽把親衛放在瑞恩這麽遠的地方。
雷利那特異的學習型神諭，不但賦予了他超凡的複製他人技能的能力，還帶給他敏銳的判斷力。如果卡爾薩斯知道這麽小露一手想嚇嚇雷利，結果就讓雷利連他深入聖奧爾本的意圖都推斷個八九不離十，估計是會很後悔的。
他在聖奧爾本的所有動作，當然是奧德高層係列部署中的關鍵一環之一，這關係到奧德極大的圖謀。
走到距離十多米處，卡爾薩斯停下了，盯著雷利腰間的劍鞘，“你也是個德魯伊？”
原來這家夥跟英格索爾一個職業，雷利暗道，同時嘿然笑道：“你猜？”
這回卡爾薩斯很沉得住氣，淡然回道：“如果是德魯伊，體型未免瘦小了點。除此之外，聖騎士一係也有類似操控飛劍的技巧，不過那必須是三階光輝騎士以上，你肯定達不到。看來你的職業就跟你的來曆一樣，神秘的很。”
盤我的底？雷利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想知道我的家鄉？直接問嘛，這有啥好隱瞞的。其實，我家就在亞述城綠野區綠光大道九十號哦。”
卡爾薩斯怔了下，旋即大怒，“找死！”說罷揮劍殺上。
雷利說的這個地址，是奧德聯邦東南一座小城，本來不出名。但它在四十五年前，成為了如今聯邦實際掌舵人，聯邦大軍總帥瓦爾納海姆的出生地，就名揚天下了。
對於奧德軍中官兵來說，瓦爾納海姆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不容任何人玷汙的。
雷利一邊閃身後退，心底冷笑，還以為這家夥能永遠不衝動呢。此刻已到了淩晨一兩點，黑夜猶如一塊揉滿濃墨的巨幅毛毯，包裹著整個大地，正是最適合逃跑的時候。再僵持下去，對雷利不利，這也是他一再激怒卡爾薩斯動手的緣由。
與大軍爭戰不同，這種個人間的戰鬥，他一向喜歡後發製人。
不過這院子並不大，很快他就退到了另一側屋簷下。卡爾薩斯手持一把貌似普通的長劍，不過劍身上黃芒閃爍，任誰都不敢輕忽。
雷利瞅準空當，在卡爾薩斯長劍即將臨頭的時候，突然閃動，瞬間出現在卡爾薩斯身側，特質精靈劍如靈蛇般鑽向卡爾薩斯腋下。
他的劍勢如今用快如閃電形容毫不誇張，就算教歐若拉的那個宮廷大劍師來了，也隻有讚許他已經將流銀之劍發揮到極致的份。
然而卡爾薩斯毫不慌亂，應付的手段也別具一格——這家夥空著的左手狠狠一掌拍在雷利剛剛背靠的屋牆上。轟的一聲巨響，半邊屋子都塌了，他就接著巨大的反衝力，一下就徹底擺脫了雷利劍勢的籠罩，讓雷利的諸般後續變化都用不上。
退出不到三米，他身形陡轉，像個渾身是刺激旋的陀螺向雷利衝回來，劍光漫天。
如此怪招雷利從未應付過，打起十二分精神邊擋邊退，劍刃清脆的撞擊聲響之不絕。
直到要退到中央那棵大榕樹下時，雷利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了。後發製人不等於一味閃避，這樣完全落在下風，對上的還是實力超過他的人，最後隻有掛掉的結局。
他左掌五指開闔，等後背就要貼上樹幹的時候，突然向前張開。
一股小太陽般猛烈的白光從他手裏噴射出來，被打中的卡爾薩斯悶哼了聲，速率頓時一緩，仿佛卡帶了。
雷利抓住機會，精靈劍長驅直入，展開疾風暴雨般的反擊，將卡爾薩斯狠狠逼退回去。
最後卡爾薩斯爆發出一身惡狼般的怒吼，劍身黃芒大放，無視雷利刺向他胸口的一劍，橫掃而來。劍身所過之處，甚至帶起隱隱的風雷之聲。
目的已經達到，雷利當然不會和他硬拚，立即收劍後撤。
卡爾薩斯也沒再追擊，兩人這番電光火石的交手，暫時告一段落。
奧德少將禿鷲的陰鶩的目光盯著雷利，沉聲道：“沒想到你真是個聖騎士，不過也就二階水準，你以為逃得掉？”
雷利哈哈一笑，劍尖輕晃著，“試試看唄。”
他剛才手放白光，其實是學自歐若拉的聖騎士一係二階的“神恩普照”。如果是歐若拉親自施展，其白芒可以讓觀者突然致盲，如果是邪惡領域的，實力會立即被壓製兩成以上。但雷利這手，也就起了個閃光彈的效果。
卡爾薩斯又瞟了眼那間被他震塌的屋子，冷笑道：“原來已經把人轉移了。不過安塞爾就這麽大一點，幾十個人，你以為能躲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