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南國縱橫記 第二十六章 怕不怕？
他胡思亂想了片刻，輕輕拍在那小隊長肩頭，“姓名？”
小隊長愣了片刻，趕緊答道：“奧爾塔•羅斯，長官！”
“很好，”雷利淡淡道，“回去後我會跟英格索爾說，你軍銜升兩級，你手下這幾個全都升一級。所有戰死的，除了按照你們軍中規格撫恤外，我會讓英格索爾每人多加一百金幣。”
奧爾塔愣了好一會，激動不已的說道：“謝謝長官！”
其他士兵也麵露喜色，齊聲道：“謝長官！”
因為聖奧爾本不重視軍事，所以軍隊長期一潭死水，軍官被一些固定階層家族把持。雖然英格索爾掌軍後做了不少革新措施，但偏處南方沒什麽仗打，要升官依然很難。
讓他們把那領頭騎士的屍體和頭顱拿起，雷利就率先從地道走上了地麵。
酒莊已經燒成斷壁殘垣，火頭倒是被撲滅了，到處黑煙繚繞。
麗貝卡率先出現，一見他就抱怨道：“太無趣了，簡直跟殺雞屠狗沒什麽兩樣。這個小地方，一點厲害的……啊！這是審判團的家夥！”她的視線牢牢被那個死鬼騎士吸引住了。審判團騎士鎧甲造型特異，除了戰裙是由一圈小十字架構成的之外，胸口又有一個大大的光明之神佩羅聖徽，以她紅龍王女兒的身份，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雷利暗呼不妙，正要躲的時候，麗貝卡已經有如暴怒的女獅子撲上來揪住了他的衣袍，“原來這些神棍藏在這裏，你卻把我支開去跟著英格索爾殺了些無用的老鼠！”
“巧合而已，我也是隨機選定的一處攻擊點。”雷利硬著頭皮解釋道。
麗貝卡還要發火，但被弗麗嘉輕輕一掌就推了開，“龍族就這麽殘忍好殺？”
麵對小丫頭譏諷的冷語，麗貝卡氣得嘴角直哆嗦。但所有人裏，惟獨對於這個身負吸血鬼血統的丫頭，她毫無辦法。她狠狠的瞪了雷利一眼，氣哼哼的走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英格索爾湊了過來，心有餘悸的瞄了眼龍族小妞的背影，歎道：“真不知你有什麽能耐，竟然把一個龍族小公主收在身邊。哈，我看這樣子，倒是很期待她父親找上門的那天。”
“烏鴉嘴！”雷利沒好氣道，“再說我跟她又沒什麽！算了不扯這些有的沒的了，你有什麽發現？”
談正事英格索爾肅然了，道：“按矮人給的情報，這酒莊裏本來應該有一百二十人左右的護衛，但最後統計，被我們殺掉了有四十多人，抓獲的有二十多人，還有近半不知去向。”
雷利馬上將地窖內交戰情況大致說了下，然後總結道：“這些失蹤的護衛，很可能就是跟著同樣消失的審判團黑執事衛隊騎士走了。”
“保護阿曼其家族的人逃了？”英格索爾敏銳的把握到雷利話中的意思，眉頭深皺，“目標集中在這處酒莊後，我立即派大批人手監視住了阿曼其莊園，沒見他們有逃竄跡象。那個去城主府申述冤屈的他們族長的弟弟昨天下午都還露麵了的。”
雷利哂笑道：“從我們一盯上這酒莊他們家就派人來申述可見，龐貝上層情報係統的保密性比篩子好不了多少。雖然這次你帶來鏟除酒莊的士兵都是你的精銳心腹，具體攻打時間阿曼其家族不清楚，但調士兵進城的消息肯定瞞不過他們家。你派去監視的人，有多少通風報信的不說，素質又能有多高？看看這個酒莊就知道，他們家族莊園肯定少不了密道之類的設施。”
英格索爾臉色灰暗，動了動嘴唇，最後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士兵素質方麵，他將龐貝作為重點軍事重鎮後，已經很重視其城衛軍的訓練了。但一來傳統如此，在聖奧爾本願意參軍的都沒幾個優秀人才，二來缺乏實戰鍛煉，他自己也受限於眼界，也很難短期有太大提高。
至於情報漏風的問題，他更是沒什麽好辦法。聖奧爾本等南方諸國以商業立國，重視利益的風氣極其濃厚。給錢辦事在很多人看來是理所當然之事，沒什麽不敢做的。而且商業來往錯綜複雜，導致各個商戶以及家族之間盤根錯節，他也不好下手整治。
雷利當然明白這些，一邊陪著英格索爾往酒莊外走去，一邊安慰道：“跑了就跑了，這樣敵我分明也好。否則你已經處決了坦帕家，如果再對勢力更大的阿曼其家下辣手，難保不會最終引起其他權貴豪商反彈。而如果不下辣手，你抓到阿曼其家的人又有什麽用呢？白養一群廢物？”
英格索爾一腳將一塊石子踢飛起來，嗵的一聲砸進對麵街巷牆中隻怕有半米深，恨恨道：“等我繼承了父親的，非得好好收拾這些吃裏扒外的家夥不可！”
“說得好！”雷利拍手讚道，他這個軍師也要擔起鼓舞主帥心氣的責任，“所謂破而後立。經過你與亨廷頓這番史無前例的激烈爭鬥，公國內這些豪商權貴的風骨誌氣都能分辨出來了。到時對公國有利的通通拉上來，不利的全部清除掉。到時聖奧爾本就等於一個盡除腐肉的軀體，健康茁壯的成長！”
“嘿，你這家夥，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英格索爾臉上的陰霾終於消散了，他回頭撇了眼被那個叫奧爾塔的小隊長提在手中的騎士頭顱，低聲道，“你費這麽大勁，殺了這麽一個人，想幹嘛？不怕引來瓦格密爾的報複？”
“你怕不怕？”雷利反問道。
“啊？”英格索爾被問得愣了下，不過旋即大笑，“瓦格密爾無時無刻不想吞並南方諸國，怕的話我就不會主動來管軍隊之事了！”
雷利微微頷首，淡然道：“這方麵你盡可放心。除了審判團可能采取狙殺的方式以外，其他的，瓦格密爾不會有任何動靜。”
英格索爾登時饒有興趣的問道：“早先說你是瓦格密爾的，你不認，說是諾森羅克邊境小村的人。如果是真的，有什麽資格擔保瓦格密爾不會因為審判團黑執事衛隊副隊長級別的被殺，而大派人手來報複，甚至動用成建製軍隊？”
雷利微微一笑，道：“對於有些人而言，這個被殺的家夥是個報複的借口。而我行險一搏也要殺了這家夥，同樣也是給我的盟友一個借口，讓他有機會對付他想對付的人。”
最後這句話有點拗口，不過英格索爾這幾年也是深陷權力之爭，很容易聽明白。他頓時停下了腳步，有些訝異的問道：“第一次聽你說在瓦格密爾有盟友，而且似乎還是……高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