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旭日東升 第二十八章 抱粗腿
譬如如今展現在雷利他們前方的，聖奧爾本公國的皇宮，大陸南方諸公國中最著名，也最奢華的聖水宮——因為它的整體形狀完全是按照水滴模樣修築的。
它利用毗鄰聖奧爾本的恩布拉山係支脈中的一處名為梅勒山脈中的一種特產湛藍色石材建成，因此給初看者帶來一種大海中天降一顆巨大的水滴的強大視覺衝擊效果。
因為雷利指明他在南方公國的第一站就選取聖奧爾本，所以在那五個精靈和矮人的帶路下，他們其實也完全沒走南下直線，而是偏東南，出了山脈後再行經一個叫洛特的小公國，五天後抵達了聖奧爾本首府奧爾本城。
大陸南方的十多個公國，有大有小，不過就算最大的兩個，聖奧爾本與菲林格，其國土麵積也不到諾森羅克的五分之一，成規模大的城鎮數也各自不超過十個。人口最多的奧爾本城，也不足十萬人。
而聖水宮就占據了奧爾本城五分之一大小的麵積，可見其規模和奢華。
“這麽個小國家，也搞這麽大規模的王宮，難怪永遠隻是個小公國。”麗貝卡撇嘴道。龍族小妞的閱曆也相當廣，到過很多國家。在偷偷溜去大沼澤尋找花都前，她就是專業逃家的了。
雷利笑了笑，道：“越是小公國，他們的國主才越要顯示自己的權威和氣魄嘛。”這話麗貝卡聽不懂，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說罷雷利就領頭走入了王宮廣場對麵的一處酒館，吃吃喝喝的同時觀察王宮的動靜。
他之所以選擇聖奧爾本作為踏足南方的第一站，原因有三。
首先，聖奧爾本是南方諸公國中最富有的。
總體而言，南方這十多個公國，國小力弱，資源不如其他幾個大國豐富，曆史傳承也斷斷續續，缺乏底蘊，所以都選擇以商業立國。這種以國策形勢推動的產業發展，的確給這些小國家帶來了極大的發展。
以聖奧爾本舉例，如今論地盤才不到諾森羅克五分之一，論人口更是十分之一都不到，但論財富，居然比諾森羅克還高！
這裏的財富，指的是各國公開的財稅收入，王室或皇室的財產統計。因為倫琴大陸的商業異常發達，而且深入到各國權貴階層，盤根錯節，所以幾個大的商團，例如雷利曾借助其名號的鳶尾花，他們定期對外發布的各國經濟狀況調查報告，既全麵也權威，極具參考價值。
國弱錢多，當然引來無數像雷利這樣的家夥的覬覦。不過一來南方這麽公國也深明此點，所以雖然沒有合並，但還算比較抱團，成立了所謂的南方公國聯盟，雖然比較鬆散，但一旦有事，也能集體支援。所以諾森羅克，瓦格密爾，以及東方的奧德聯邦數次意圖吞並南方，都被這些國家齊心合力擋了回去，雖然付出犧牲很大，也賠了大量財富進去。
其次，地形因素也幫了他們大忙。
寧靜之海占據中心的倫琴大陸，實質地形是個不規則圓環。而在南方諸公國的西北方向，有恩布拉山係南翼將他們與瓦格密爾隔開，而南翼東端與寧靜之海之間，隻有一片兩三百公裏的開闊地帶可供南下。南方諸公國隻要合力守住這片區域，就等抵擋瓦格密爾或者諾森羅克的野心，事實也就是如此。
而在東北方向，則是大陸著名的險惡地域，僅次於號稱三大絕地的亡骨荒原，奎羅斯大沼澤，冰風溪穀之後的又一絕域——永生大漠。
起這個名字的人不知是誰，不過大陸人一致評價其惡趣味十足。按這個字麵上的解釋，其實可以這麽翻譯——你死了，就相當於在天堂永生了……
有永生大漠隔絕了東方頭號強國奧德聯邦，所以大部分時候，南方諸公國的東北方向，也是安全的。
聖奧爾本的富有，就成為了雷利覬覦的首要條件。要在短時間內強勢崛起，形成自己的勢力，海量財富作為支撐是少不了的，這個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
而雷利把聖奧爾本選做頭號目標的第二大先決條件，當然就是他熟讀原著小說帶來的“先天優勢”——第二次魔潮期間，聖奧爾本發生了宮廷政變！
本來南方各國軍力就不強，像聖奧爾本，其國防軍總兵力還不足五萬，素質還不行，但已經是南方數一數二的大軍了。然而先後兩次魔潮，為了撲殺深淵魔物平息動亂，已經損失了大量兵力，據書中記載是近四分之一。而在雷利所處的這個時空，由於特別是第二波魔潮威力大為增強，雷利估計損失三分之一都有可能。
軍隊大量損耗，就容易讓國內那些野心家心思不穩，而聖奧爾本一直就有皇子爭權的問題。
當然這個問題在諾森羅克也有，不過如今諾森羅克皇帝有四子一女，倫琴大陸女子也有繼承權，所以人數多了，力量分散，反而容易壓製，矛盾不明顯，至少沒有擺上台麵來。
但在聖奧爾本，如今的老大公愛德華•希克斯就隻有兩個兒子，長子英格索爾，次子亨廷頓。而且聖奧爾本比諾森羅克小很多，權貴世家也少，高層有點什麽事都鬧得人盡皆知，更不用說繼承權之爭。所以在第一波魔潮爆發前，英格索爾和亨廷頓的爭奪就已經進入白熱化，公開擺上了台麵。就連雷利在酒館吃飯觀察王宮的這段時間，都不時聽到酒客們議論此事。
對於聖奧爾本宮廷政變的最終結果，誰得利誰倒黴了，可以說現在除了雷利，整個大陸沒第二個人知道得那麽清楚，就連當事人本人在內！
他隻要適當抱抱粗腿，以先知的姿態點播點播，保準就能在政變之後的聖奧爾本政局中占據重要位置。倫琴大陸的世界因為魔法的存在，因為預言係本身就是魔法中八大分類之一，所以對於雷利這種神棍性質的行為，其實是相當推崇的。
等靠“先知”占據了重要地位，然後雷利自身無論個人實力還是眼光閱曆都不弱，他不信不被重用。被重要了，就能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在以商立國的南方諸國，對於外來者的寬容，遠高於其他各國。
而雷利選中此地的第三大條件，正是在於這是個小國！
以他如今的條件，要想在其他幾個大國興風作浪，幾乎是不可能的。那些國家暮氣深重，各種事務都形成了體質定規，最不能容忍攪局者侵入。就算他能“先知”，有閱曆，但在其他國家受重視的程度遠不能與在此地相比。在那些國家他表現出這些特點，也許頂多被當成一個不錯的人才，被某個權貴世家豢養而已。
雷利正在一邊喝著聖奧爾本很富盛名的琥珀朗姆酒，一邊想著應該在政變之前哪個時期介入獲得利益最大的時候，突然弗麗嘉扯了下他衣袖。
“雷利哥哥，有動靜！”
雷利趕緊放下粗大的鐵皮酒杯往窗外望去，就見聖水宮正麵那扇弧形大拱門處，不知何時圍攏了一批人，喧嘩聲越來越大，貌似有要開打的模樣。
雖然諸國大公的威勢遠不如其他大國的皇帝教宗，但如此在王宮門口喧嘩吵鬧得要打起來，還是很罕見的。雷利定睛一看，頓時興致高漲。
圍著大門的那批人中央，明顯領頭的那個金邊藍袍年青人，正是大公次子亨廷頓，他預計中的這趟聖奧爾本之行裏，那根要抱住的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