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風雷動 第二章 抉擇
在樞機主教想來，瓦格密爾以神權立國，精神層麵的強大遠勝於大陸其他國家。所以建國以來曆次戰爭，瓦格密爾就沒一個投降的，更別說反叛。而且雷利和格雷戈裏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能帶給斯卡納和蓋倫的東西不可能讓兩人心動。
他說完後，洛克菲勒和查理都一副很好笑的樣子看著雷利，如果不是雷利和歐若拉這幾仗的卓越表現，隻怕他們都要嘲笑起來了。
雷利冷哼了聲，大言不慚的說道：“在我的詞典裏，沒有‘不可能’這個！”
拉姆斯登雖然不信，但聽到這麽豪氣的話，正要讚賞兩句，但緊接著雷利一句話讓他差點打個趔趄掉到城牆下麵去。
“主教大人，不管怎樣，你的權勢地位絲毫不亞於格雷戈裏，你總該做些什麽吧？”
看著雷利怪笑的臉龐，再度感歎這小子變臉比翻書還快之餘，拉姆斯登失笑搖頭，手中天晶法杖動了起來，開始準備擴音法陣。
洛克菲勒很不悅的盯著雷利道：“如果大人招降不了那怎麽辦？”其實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拉姆斯登失敗是肯定的事，他的意思不是探究解決辦法，而是責怪雷利讓拉姆斯登丟了顏麵。
哪知雷利渾不在意的聳聳肩道：“天下事，不嚐試怎麽知道結果，主教不行我再來咯。”
洛克菲勒氣得眼中都冒出了怒火，但目光所及站在雷利身邊冰山女神一般的歐若拉，把想說的話又忍了下去。之前歐若拉那一仗對他的震撼相當強烈。
擴音法陣對於拉姆斯登這樣水準的八階牧師而言太過簡單，兩人說話間，拉姆斯登就設置好了，隨即說了起來，“斯卡納，魔潮又起，而且這第二波魔潮威脅性遠勝於第一波。我們還有花都作為依仗，等深淵惡魔來到這裏，你們會損失慘重。想想吧，願不願意暫時聯手。”
拉姆斯登沒有什麽花言巧語，空口許諾，他知道斯卡納和蓋倫這樣的人也不是可以輕易打動的，所以直白把厲害關係擺了出來讓兩人抉擇。而且他也指出是“暫時”聯手，讓兩人有所退路，心理負擔不大。
他喊話過後，花海對麵正忙碌的軍陣漸漸停止，斯卡納和蓋倫走到了最前麵。
“尊敬的拉姆斯登閣下，格雷戈裏大人要拿花都，也是為了神國的利益。你也是主教聯席會成員，怎麽要和一群諾森羅克人混在一起呢？”斯卡納的聲音比較小，但依然清晰的傳到了城頭諸人耳朵裏。對於一個光之遊俠而言，基本的擴音術是肯定沒問題的，隻不過效果比不上拉姆斯登的法陣而已。
聽到他的話，歐若拉冷哼了聲，旁邊離得近的查理感到心都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挪遠了點。
雷利哈哈一笑，斯卡納這招挑撥拉姆斯登和他及歐若拉的關係，雖然老套，但往往都很實用。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因為斯卡納根本不知道花都裏麵是個什麽情況，更不知道已經有精靈和龍族駕臨花都。換而言之，花都的形勢，早已不完全掌握在拉姆斯登的手裏，也不完全為他自己所掌握。
其中複雜之處，拉姆斯登也要小心翼翼，豈會輕易和雷利扯破臉，那才是不符合瓦格密爾的利益呢。
拉姆斯登瞄了雷利一眼，神色複雜。就如雷利所想，現在花都情況太複雜，要是能甩掉這個奇異的諾森羅克少年，他哪還會如今站在這裏多話？沉默片刻，他又揚聲道：“作為直接向教皇陛下負責的樞機主教，我的一言一行都是為了神國至高無上的利益。斯卡納與蓋倫將軍，希望你們做出正確選擇，事後一切由我向格雷戈裏解釋。”
聽到他的話，斯卡納眼中怒色一閃而逝，蓋倫則呸了一聲。不過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無奈之色。
拉姆斯登這話直接表明他的層次不是斯卡納和蓋倫兩個軍團主帥所能比的，怎樣算是維護神國利益，兩人更沒資格教訓他。而且，最後還加了句，免除兩人後顧之憂。
兩人真不好反駁了，蓋倫擺了下手讓周圍幾個護衛退遠點後，低聲道：“暫時聯合的話，格雷戈裏大人應該不至於太過責怪我們？”
斯卡納皺起了眉頭。以他對格雷戈裏的忠誠以及行事作風，換做以往早把蓋倫罵得狗血淋頭了，但現在他必須冷靜。
比起隻能通過祈禱塔眺望外界情勢的雷利和歐若拉，現在他和蓋倫反而對於魔潮的情況掌握更清楚些。早先震動一起，他果斷派梅菲爾親自帶人穿過山道回到水潭山穀那邊去查清形勢，但大半天後，梅菲爾狼狽的返回城門營地，所說情況令兩人大吃一驚。
梅菲爾帶走的一個十人偵查小隊包括他在內隻回來三人，原因在於他們離開山穀後搜索了不到三十裏，就碰上了一個有兩個頭，一噴火一噴冰的狗型怪物，體格猶如小牛犢。第一波魔潮過去才兩個多月，梅菲爾當即認出了這是個深淵惡魔。
還好他眼色好身手不錯，否則隻怕都回不來了。
據梅菲爾的回報，在他逃回水潭山穀的路上還看到了另一個類似高原灰熊的深淵惡魔，以他的觀察判斷，整個恩布拉山係南翼裏，深淵惡魔密度之高，隻怕十倍於兩個多月前那次魔潮！
當然，斯卡納他們還不懂魔潮分三波，更不知道這次名為“獸潮”，他們本以為是第一波魔潮“無序”的延續。但根據梅菲爾的觀察，三人商議一番後，發覺事態極其嚴重。
往前，他們被堵在花都城前，往後，山區地勢本來就複雜，再加上如此多高階惡魔的襲擾，他們能活著逃回去隻怕是個位數！
格雷戈裏在樞機主教團裏執掌相當於國防部長的職務，本身也出身於軍隊牧師，作風堅韌冷厲。如果他們不僅一無所獲就回去了，還損失慘重，格雷戈裏可不管到底碰上了什麽困難，隻會問為什麽任務沒完成還如此的慘。
想想格雷戈裏嚴厲的手段，連斯卡納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片刻後，神眷騎士長咬牙道：“傳令全軍，準備立即發起攻擊！”
蓋倫愣住了。剛才斯卡納臉上糾結的神色他看在眼裏，還以為斯卡納就算不讚同他，也會等等看事態進一步發展，例如再次被派出去偵查的梅菲爾傳回山裏情況可能不至於那麽糟糕，至少有讓他們派人向格雷戈裏請求加派人手的機會，又或者等等看拉姆斯登會不會加大招納他們的籌碼。但怎料，斯卡納竟然會下如此決定？
斯卡納瞟了他一眼，沉聲道：“就算暫時聯合，我們也要提高我們的身價，免得真的被這老家夥吃掉了，丟了大人的顏麵！”
蓋倫恍然大悟，急忙傳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