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亂世劫 第二十四章 鋸齒對彎月
說過什麽？當然是一切聽從歐若拉的指揮！
洛克菲勒一咬牙，拔出騎士劍吼道：“兩個中隊分開，各從左右進攻，左路隨我來，右路由雷利指揮！”
想把我也綁上戰車？雷利撇撇嘴，他本來就是要上陣的！
不過率隊衝出去的時候，他還在想，除了留守花都了幾百人，歐若拉這是把所有籌碼都壓上去了啊。
“全撲上來了！”和斯卡納一起在陣中指揮的蓋倫欣喜不已，“看來你的計策果然有用，那些家夥壓不住陣了！”
但斯卡納顯然不像他那麽欣喜，而是定定的望著不過數百米開外那批敵軍陣中，那個顯眼的女將。
“怎麽還不下令全線出擊？”等了片刻不見斯卡納的動作，蓋倫急了。他雖然以穩重著稱，但這幾天的窩囊仗實在令他憋足了火氣。
雖然斯卡納覺得對方的指揮官不應該這麽冒失才對，冒失的人怎麽可能製定出前幾天將天譴耍弄於鼓掌上的策略？他甚至懷疑天譴與亡靈和獸人的幾番火拚都是對方製造的陷阱。
雖然他的猜測無限接近與事實，但現在不是想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的時候了，他這邊再退，就退到二號城門口了。
“變陣！”他終於發布了命令。
神眷的騎兵們立即運動起來，原本死板的大方陣，立即變成一個個二十人上下的三角小陣，這些小陣錯落有致，前後形成三大排，仿佛一片巨大的鋼鐵鋸齒。不過大體上，還是保持重騎兵在中間，輕騎兵在兩翼，弓箭手居後的布置。當然，如今都沒有戰馬，所謂重騎兵就是穿著重裝騎兵鎧甲的士兵。按斯卡納平時嚴格的訓練要求，這些騎兵下了馬，就是最優秀的步兵，而不像有些騎兵團，離開馬就半廢了。這也是格雷戈裏把這支心腹部隊調來執行這趟機密任務的原因。
“前進！”
斯卡納一聲令下，鋼鐵鋸齒開始快速推進。
“停止前進，變陣！”歐若拉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布了命令。她統帥的這五個中隊神諭騎兵們也運動起來，由追擊型的錐形陣變成了一個倒彎月陣，仿佛張開的巨口，等待著吞噬前方的獵物。
斯卡納頓時懷疑起這個不知名的女軍官到底懂不懂打仗。一般而言，麵對他這樣明顯早有準備，極具攻擊性的突然變陣反擊，要麽一鼓作氣衝上來，以銳氣形成鏖戰局麵尋找勝機。要麽轉換成厚實的方陣或者具有彈性的圓陣防守。
而這種倒彎月型，明顯是想……將他們全幹掉啊！
倒要看看到時發現吃不下撐著了怎麽辦！斯卡納臉上滿是獰笑。
不過到了距離不足百米的時候，斯卡納發現了對方軍陣的細節。總體來看是個大型倒彎月陣，但與他布置的鋸齒陣一樣，裏麵也分成一個個小組。但那些小組不像他這邊是嚴整的三角形，而看似畢竟隨意，就是一隊隊人聚集在一起。不過每個隊中既有重步兵，又有長槍手和刀盾兵，沒有弓箭手。而且那些長槍兵明顯拿的不是步兵槍，而是長達四米上下的騎士槍。
兩個端著騎士槍的士兵在最前麵，三個重步兵在中央，應該是攻堅主力，各有兩個刀盾兵保護兩翼，一個小隊就是九人。
斯卡納作戰經驗何等豐富，當即就看出這種小隊攻防兼備，很不好對付。不過一來他自信自己手下的戰鬥素質，二來也沒碰到過如此古怪的陣勢，更關鍵是如今雙方距離太近，也沒時間調整了。
“殺！”
他一直下垂的金色佩劍陡然前指，神眷騎兵們同時大吼一聲，加速向歐若拉那邊狂奔而去。一時間腳步聲隆隆，很有種無堅不摧的氣勢。
不過換做別的軍隊也許氣勢會被壓下去，但歐若拉率領的這群士兵出自神諭騎兵團，與神眷是不相上下的精銳。看到對方發狂一般，他們反而被激起了怒火，惡狠狠的瞪著越來越近的敵人。
很有幾個軍官不時望向歐若拉，希望聽到出擊的命令，但女軍官那張精致的俏臉猶如萬年冰封，冷漠得好像處於和他們不同的另一個世界，根本沒看到敵方的衝擊一般。他們也無可奈何了，隻期望這些天集訓的這種新奇陣型能發揮作用就好。
嗖嗖嗖！斯卡納那方的弓箭手率先發動了攻擊，利箭發出刺耳的破空聲，仿佛死神的獰笑。歐若拉這邊，每個小隊的的刀盾手立即找準各自方位，舉起橢圓形的精靈盾保護自己小隊的其他成員。
這短短七八十米距離，斯卡納的弓箭手連續發動了兩撥射擊，絕大部分徒勞無功，神眷的裝備雖然精良，但頂多在精靈盾上留下一道道劃痕，而且精靈盾獨特的柔和植物材質的製作工藝，讓舉盾的士兵連弓箭的衝擊力都不大感覺得到，一個個信心大振。
也有十來人被射中倒地，而每個受傷的士兵所在的小隊立即後退，將傷亡者做一定安置後馬上重組填充到大陣後方。
斯卡納也沒寄望弓箭能有多大效果，他在兩翼布置弓箭手主要用於放置對方從兩翼包抄分割他這方的軍陣。雖然沒功勞但目的也算達到，他發出指令讓弓箭手暫停前進穩住兩翼後，就親率中央主力殺了上去。
後方作為預備隊指揮官的蓋倫看到這一幕，眉心糾結了起來。斯卡納的指揮毫無問題，但對方那女軍官的反應卻很奇怪，難道真的一改前幾日偷襲的作風，打算一戰定局？他有些隱隱不安，馬上命令由四百天譴步兵組成的預備隊立即做好出擊準備。
蓋倫剛發出命令，斯卡納和歐若拉已經撞到了一起。
斯卡納的鋸齒陣可說是個純攻擊性陣型，將騎兵擅長攻堅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各個三角小陣交錯攻擊，眨眼間就深入歐若拉軍陣中。猶如一台巨大的人形粉碎機，幾個回合就吃掉了神諭外圍一層兵力。
然而將神眷鋸齒陣的初期衝擊力陷住後，歐若拉布置的倒彎月大陣就慢慢合攏起來，一層層將神眷士兵們困在了裏麵。這時雷利指點的，根據古代戚繼光抗倭時期發明的鴛鴦陣改變而來的小組攻擊陣型就開始發揮威力了。當時倭寇也是善於攻堅的角色，正好契合如今斯卡納的神眷騎兵們的角色。
長槍手在前，粗長的騎士槍擋住並遲滯敵人的衝擊力度，重步兵跟上，負責斬殺，兩翼劍盾兵負責查漏補缺和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