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無賴地糾纏!
赫延西漆黑的眼瞳一下子縮緊,微眯的眼眸著實令人不看不清裏麵隱含的情緒,兩個人這麽僵持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似地。
“哎……”赫延西微微垂頭,一聲歎息,“你就把我當成三陪女好了,讓我陪你吧。”
夏天暖身體一僵,心頭莫名其妙地刺痛了,人前冷酷霸道的男人居然這麽低聲下氣,該說她運氣好呢還是他在死纏爛打?不對,他怎麽可能會對自己死纏爛打呢,現在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行了,赫先生,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賤,從你讓我‘滾’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訴自己,我和你沒有關係了,哪怕是我多麽愛你,都覺得這樣的愛是卑微的,”夏天暖一口氣說完,借著深深呼吸的那一瞬間,她隱去了眼中的潮熱,同時也笑了,“我祝你用餐愉快。”
說著,轉身朝門口走去,外麵的冷風吹得她臉上很痛,她知道自己不爭氣地落淚了,赫延西啊赫延西,你真不應該作踐我的感情,太痛了。
隨著夏天暖出去的赫延西一下子就看不到夏天暖的身影了,他失落,彷徨,卻不後悔,寒風冷冽,吹得他褲管在飄,倒灌進去的風像是一把把刀似地在剮著他的肉體,淩遲著他的靈魂。
“阿西,好久不見了,”低沉的男人聲音從赫延西的左邊傳了過來。
赫延西扭頭,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而她說話的樣子卻是爛熟到骨子裏去了,“小雅?”
“很高興你還認出我來,”此時的蕭靜雅白皙秀氣,仿佛剛出學校的少年郎,“你還好嗎?”
聽到這樣的問話,赫延西不禁搖頭苦笑,她能問出這樣的話來不就是知道他目前狼狽的處境麽?
“小暖看上去並不是太好呢,”蕭靜雅朝著東邊看過去,幹冷的西北風吹著纖瘦的身形有種搖搖欲墜的錯覺,從女兒身變成男人的樣子,她經曆了常人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她不後悔,能成為男人追求喜歡的女人甚至是和他結婚都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夢想。
赫延西沒有接蕭靜雅的話,而是戒備地望著她,猜疑她的用意,鷹隼般淩厲的眼神停留在這張陌生的臉上,莫名地覺得一陣心慌,雖然很久不見了,可是她無時無刻不徘徊自己和夏天暖的身邊。
“你們分開了嗎?”蕭靜雅平淡的語氣隱含著深深的幸災樂禍,像是掌握了一切似地高高在上,“我忘記了,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是敢讓小暖知道你的處境的,真可惜,好好的一段婚姻,居然走到現在這個樣子。”
“你到底想在怎麽樣?”赫延西壓低了聲音,說不出的煩悶。
“喏,這個給你……”說著,蕭靜雅丟給了赫延西一個塑料瓶,裏麵清脆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裝了兩顆糖果,“這是對付你體內毒性的藥,發作的時候吃兩顆能立刻緩解,但是數量不多,我不能一下子馬上就給你,等你有需要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赫延西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知道這藥是真是假,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去冒著個險去嚐試。
蕭靜雅走了,就好像來的時候那樣的悄無聲息。
拿著藥瓶,赫延西幾乎要把它捏碎了,這要真假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他可以靠著自己挨過去,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如果是真的,那它應該有更大的用處。
回到蘭庭大廈,等著心焦的龍七和丁齊悅站了起來,“老大,你去哪裏了,急死我了。”
“讓人化驗這個成分,越快越好,”赫延西把藥瓶丟給了龍七,這邊轉身上樓。
腿上的傷多少讓他有些吃力,丁齊悅見狀,跟了上來扶住了,“老大,你去哪裏了,急死人了。”
“小雅在A城,”赫延西有著前所未有的心慌,要是自己在夏天暖身邊也還好,可是她現在住哪裏自己都不知道,談何保護好她。
“什麽?這怎麽可能?”丁齊悅大吃了一驚,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怎麽可能?美國的兄弟說沒有她的消息,而且趙進宇回國的時候她也沒有一起回來,不然我們查一下出入境的記錄?”
“不用了,我想她現在應該不叫蕭靜雅了,”赫延西褪下褲子,眉頭不帶動一下地扯掉已經被血浸濕了的紗布,打開抽屜拿出幹淨的紗布按在了傷口之上,一聲悶哼之後,淩厲地說道,“如果可可不想暖暖有事情的話,最好告訴我她的住處,出了事情,誰也擔不了這個後果。”
聽起來沒什麽問題的話,其中卻飽含了太多的信息量。
丁齊悅不淡定了,赫延西對待兄弟一向溫和,隻要不犯錯誤,基本上不會聽到這種話的,也就是說,張妮可現在還守口如瓶的話,對夏天暖很不利,畢竟蕭靜雅現在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丁齊悅把張妮可從樓下叫了上來,沒兩句話就把嚇得老實交代了,“暖暖還找了工作,就在……就在盧氏集團上班。”
看到張妮可嚇得躲到了丁齊悅的身後,赫延西的怒火到底沒有發出來,揚了揚手讓兩人出去了。
第二天,赫延西還是和昨天一樣去了甜蜜蜜奶茶店,隻要夏天暖在自己的眼前,哪怕是蕭靜雅來了也無所謂。
“財神爺又來了,”老板拉著剛進門的夏天暖指向了角落。
夏天暖定睛一看,果然是赫延西,可是她沒想過要搭理他,“我不認識他。”
“真的假的?”老板才不相信兩人沒有關係,就昨晚兩人奇奇怪怪的說話就可以看出其實並不簡單,“其實人家長得還不賴啦,就是瘦了點兒,白了點兒,除了那條疤,其他的,很完美。”
老板說得沒錯,赫延西在夏天暖的眼裏何嚐不是個完美的男人,隻不過經曆了這一切,她似乎想開了,“老板,我今天不幹了。”
“錢不要了?”老板似乎猜到了夏天暖缺錢了,所以連忙加碼,“給你一千要不要啦?幫我照顧好客人,OK?”
看在錢的份子上,夏天暖把赫延西當成了空氣,認真地接待了每一個客人,而且還得到了不少的外快。
赫延西看著眉飛色舞的夏天暖,眉頭緊蹙,恨不得拖著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捫心自問,他有什麽資格這麽做,不是說好默默地看著她保護不就行了嗎?
到了晚上八點,赫延西收拾好電腦率先離開了,夏天暖的餘光瞄到那匆匆離開的身影,頓時送了一口氣,該死的,他總算是走了,不然這一股無形的壓力要把她給壓死了。
赫延西讓丁齊悅把要買的食材送到夏天暖的家門口,而他則用膠帶紙拷下來的夏天暖的指紋打開了房門,這還多虧了張妮可的提醒。
“赫總,我來幫你吧?”張妮可看到赫延西要親自下廚很不好意思,可是到了廚房被趕了出來。
“男人愛下廚的,我還是頭一遭看到,”張妮可感覺新鮮,堂堂總裁愛下廚,這夏天暖是撞了幾輩子的好運了。
“這還不是為了補償大嫂麽,說起來還是大嫂不容易啊,做十頓都補償不了,”丁齊悅大有看好戲的心情,要是他處在赫延西的位置上吧,肯定會把真相說出來,隻能說他老大的自尊心太強了,不想讓夏天暖知道他有毒癮這回子事情。
張妮可撇了撇嘴,不再置喙什麽了。
下班回家的夏天暖打開門,迎麵撲來一陣濃香,攪得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再定睛一看,客廳裏居然坐著丁齊悅和張妮可,兩人也發現了她,眼神同時直愣愣地往廚房裏看。
這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得夏天暖沒費腦細胞就知道那裏麵是誰了。
“可可,你別生氣啊,我也是被逼無奈,”張妮可直接招認,免得一會兒被質問,所有的解釋都會變成狡辯了。
夏天暖累得肩膀都抬不起來了,雖然很餓,可是是赫延西燒得牛排,她一下子就沒了食欲,提著包走進臥室,把門關上了。
“暖……”拿著鍋鏟走出來的赫延西不見客廳裏有人,又見緊閉的房門,臉上一陣失落,默默地轉身回了廚房。
“我們還留下來?”丁齊悅發覺兩個人簡直就是千瓦級的大電燈泡,再不走就等著炙熱過度,自我毀滅。
“那還不趕緊走,”張妮可拉著丁齊悅偷偷地出去了,這邊暗地裏祈禱赫延西好自為之。
煎好牛排後,赫延西擺盤後放在了桌上,看著上頭白色煙氣,嘴角微揚,好久沒給她做牛排了,希望還是原來的味道。
剛走到房門口,赫延西想敲門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隨即壓在了心口,糟糕,今天一天未犯的心絞痛在這個時候發作了,真是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為了不讓夏天暖發現,赫延西還是忍痛先離開了,家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房間裏的夏天暖發覺外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他這是要幹什麽?不聲不響地來到她家,又一聲不吭的離開,把他家當成什麽地方了?
夏天暖打開房門,發現茶幾上還放著他的電腦,果然是很有心計,連電腦都不拿了,這是為下次來找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