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女不強大,天不容!
就在這時,警鈴大作,響個不停,而赫延西的手也頓在了半空中,他這是怎麽了?明明說好就此放手的,為什麽還要依賴夏天暖?
黑暗延續,無邊無盡,赫延西不得不蹲下身體,雙臂緊緊地纏著自己的前胸,雙目緊閉,不去觸碰真實擺在眼前的黑色。
夏天暖不停地按下了警鈴鍵,每次過後,都會通過輕柔的呼吸聲來尋找赫延西的位置,她猶豫後伸出手臂,可是揮了一遍,撲空了,“赫延西,你沒事吧?”
夏天暖豎起耳朵,可是赫延西什麽反應都沒給,她隻有拚命地按下警鈴肩,直到外頭有了說話的聲音。
他寧願身處恐懼也不願意求助自己?
夏天暖仰起頭,再次讓即要崩潰而出的眼淚滑進了肚子裏去,她在意又如何,他已經不在領情了,那麽是時候該死心了。
黑暗之中,夏天暖靠在電梯角落滑坐在地上,臉上全是絕望的笑容。
赫延西雖然恐懼這狹小黑暗的空間,可是,他卻希望維修的時間長點再長點,既然不能和之前一樣肆無忌憚地和她處在一起,那麽就讓他在這電梯裏繼續吧,隻要電梯門被打開,他便沒有這個機會了。
“好了,好了,”電梯維修工的效率果然很高,兩三分鍾之後就把人給弄出了電梯,然後戰戰兢兢地立在一邊,等著赫延西的責罰,要知道,赫延西和夏天暖被困的第一次,整個維修部被他裁掉了,而這一批是新來的。
“總裁,對不起,我們……”趕來援救的維修部精力腦門都快被汗水浸濕了。
“你們做的很好,整個部門的工資提高百分之二十,”赫延西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地走掉了,雖然隻有短短的兩三分鍾,他已然覺得足夠了,因為這麽短的時間裏,他很清楚,夏天暖是愛他的。
走進總裁辦公室,夏天暖便打開了電腦,目不斜視地敲下了一行有一行的字,雖然目光停留在電腦屏幕上,可是她知道夏天暖在盯著她看。
打印機是辦公室裏唯一的聲音。
再次核對其內容之後,夏天暖拿了一支筆,將兩樣東西放在了茶幾上,麵無表情地說道,“簽了它們。”
赫延西抬起眼瞼一看,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就好像當初他把公司交給夏天暖一樣,是時候讓她好好休息了,赫延西如是想到後,拿起筆唰唰唰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夏天暖終於鬆了一口氣,從此,再無瓜葛了。
“這個是什麽?”最重要的東西已經簽署了,赫延西不解地指著下麵那張紙,疑惑著打開,他漆黑的眸子驀然鎖緊,離婚協議書!
“既然我們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那拖著也沒有意思,不如幹脆一點,”夏天暖穩住了情緒,淡然得好像從未傷心過,隻是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不想做個軟弱的女人,既然不愛了,癡纏又有什麽用。
赫延西緊盯著夏天暖,想從她的美眸當中找到一絲不舍,可是裏麵出了自己的影子之外,什麽也不到。她一定是徹底對自己絕望了,也好,他期望的不就是這樣嘛。
“這個先留下吧,等我看過集團內部的財務再說,要是有什麽出入,我還要找你的,就這樣讓你離開,到時候我去哪裏找人,”赫延西風輕雲淡地陷在了沙發裏,眼眸冷峻地掃過夏天暖秀麗的臉盤之後,看向了別處。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她氣韻更佳了,到耳朵的短發,看上去幹練精明,耳垂上的鑽石耳釘又讓她明媚照人,整個人散發出自信的光芒,隻是赫延西覺得自己現在沒這個福氣了,如果有生之年,他可以解掉滲透在血液裏的毒,那麽他一定告訴夏天暖,他愛她,哪怕是海枯石爛。
“你懷疑我?”夏天暖忍不住抬高了聲音,有種被質疑的憤怒,“赫延西,這樣有意思嗎?我夏天暖要是貪戀這裏的錢,根本可以選擇握著凱德集團不放手。”
“那可說不定呢,”赫延西吊兒郎當地翹起了二郎腿兒,強迫自己露出了炫目邪笑,“有些人就喜歡偷偷摸摸的,畢竟不會落人口實嗎?”
“你……”夏天暖竟然無言對,為什麽他變得這麽令他厭惡呢?原來的赫延西的去哪裏了?
“好吧,赫總,你查吧,我夏天暖要是拿了你凱德一分錢的話,不得好死,”夏天暖揚言詛咒自己,說完,苦笑著深望了赫延西一下,毫無留戀地步出了總裁辦公室。
赫延西如釋重負似地靠在了沙發上,從兜裏摸出一顆白色藥丸丟進了嘴裏,藥很苦,可是他一點點地抿著,雖然整個口腔都苦得麻木了,可他卻依然覺得心裏才是最苦的。
等藥丸全部化在了嘴裏之後,赫延西才睜開了眼睛,窗外居然下雪了,一片片的雪花飄灑落下,如起舞的精靈,而他覺得整個世界都空了。
雪中行走的夏天暖任由大衣敞開著,因為再冷也冷不過胸膛裏麵的那顆心,她攔下出租車回了醫院,看到張妮可已經蘇醒,這才抑製不住內心的悲傷任由眼淚流了下來。
護工很識趣地離開病房,悄悄地帶上了門。
“暖暖,赫延西欺負你了?”可能是因為經曆過生死,張妮可看上去好多了,好像整個人都通透了一樣,“別哭了,你還有我。”
夏天暖抱住了張妮可,頭埋在她的胸前,無聲地哭泣著,仿佛要將心中的悲傷全部發泄出來。
“鬼門關走了一遭我算是已經看透了,之前以為王英俊是這輩子的歸宿,後來也認為丁齊悅是一生的依靠,可現在看看,都是我胡思亂想而已,這世界有可能還有更好的男人等著我,作為女人,一輩子哪能不遇到幾個渣男呢?”
夏天暖安靜地聽著,腦子裏全是這幾天赫延西對她的冷酷和無情。
“你不覺得我們兩個是幸運的嗎?即使是被男人甩了,還能相互取暖,”張妮可捧起夏天暖殘留著淚水的臉,笑得格外開懷,“如果這輩子遇不到好男人,我們兩個人湊和著過,也不會太孤單了,是不是?就是我覺得你這麽好,我怕我會改變性取向,看上你怎麽辦?”
夏天暖深吸了一下鼻子,配合張妮可的玩笑強扯出一個笑容來,“可可,答應我,我們都要好好活著,好不好?”
“必須的,”張妮可捏著袖子替夏天暖擦去了眼淚,笑道,“我們要活出個樣子出來,讓丁齊悅和赫延西兩個人知道,沒了他們又怎麽樣,女不強大,天理難容啊。”
“好,”看到張妮可從流產和拋棄的陰影之中走出來,夏天暖沒有理由讓自己頹廢下去,沒有男人又怎麽樣,女人,總歸要獨立,不說其他的,她還算幸運的,至少愛過了。
張妮可在除夕這一天選擇了出院,因為兩個人都不願意回蘭庭大廈,所以住進了酒店。
夏天暖身無分文,可是張妮可相同很多,用了丁齊悅留給她的信用卡買吃的,還有一箱名貴的紅酒,這是專門為夏天暖準備的。
除夕夜,在辦公室發呆了一天的赫延西拿起手機給丁齊悅打電話,找他排解孤寂之餘順便問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張妮可了。
要說丁齊悅在自己身邊待了也有十來年了,雖然性子木訥了一點,的那是不至於對自己名正言順而且深愛的妻子不聞不問,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撥不通的電話?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拿上外套手機和車鑰匙,赫延西驅車來到了丁家的別墅,這個時候夜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而雪卻越下越大,遠遠沒有停歇的樣子。敲開丁家大門,家仆攔著赫延西沒讓進去,而是去稟告了丁母。
丁母一身休閑打扮,扭著腰肢走出來,見是赫延西,臉上立刻擠出一個殷勤的笑容,“赫總,我們齊悅的老板?”
“他人呢?”赫延西直截了當地詢問,因為隻有丁家才有這個本事困著丁齊悅。
“來,進來再說,”丁家以前也是名門望族,隻是到了丁齊悅這一帶人丁單薄,連家產也日益縮水了,這會兒傍上凱德集團這棵大樹的話,何愁不會興旺呢。
赫延西被引了進來,發現桌上擺著滿滿的酒菜,加上三副碗筷,看上去也算是很溫馨。
“給我下樓!”這個時候,樓梯口傳來一記不耐煩的聲音,讓赫延西抬頭望了上去,隻見丁父推著丁齊悅下樓,而他一個不留神,差點從上麵摔下來。
“哎喲喲,我說你輕點兒行不行啊?有客人在呢,”丁母上去,扶住了軟綿綿的丁齊悅,然後一步步地往下走,“兒子啊,你看,誰來了?”
丁齊悅無精打采地抬起頭,見是赫延西,眼中頓時精光乍泄,他知道自己肯定能走出這個座鬼宅子,他已經受夠了,“老大,你再玩一天來,估計要給我送終了。”
“胡說什麽,傻兒子,”丁母寵溺地在丁齊悅的頭上敲了一下,然後吩咐家仆立刻多擺一副碗筷。
“不用了,我找齊悅談點工作上的事情,”赫延西沒有戳穿丁母對丁齊悅所做的事情,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但是離開這座別墅,那就另當別論了,隻要張妮可還在丁齊悅的身邊,那他就可以知道夏天暖的行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