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生死一線!
西江大道上,黑色轎車正飛馳而去,它的後麵緊緊地跟著好幾輛同色係的汽車,乍一看之下,還以為在在飆車,但是夏天暖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馬力已經最大,她仿佛能聽到風從耳邊刮過的痛感,可是後麵的車緊咬不放,怎麽甩也甩不掉。
關鍵是,居然沒有交警鳴笛阻止,這一情況一直持續到了西江路口,看著前方紅燈,夏天暖顧不上那麽多了,緊盯著前方的間隙猛踩油門,幸運的是居然沒有撞上橫穿的車輛,同時也擺脫了後麵的汽車。
然而,夏天暖太過於樂觀了,沒過一會兒功夫,她和汽車又盯訂上了。
夏天暖急忙打開車載電話,順勢打開了上麵的錄音功能,等接通之後,傳來了龍七的聲音,“你現在在哪裏,大嫂?”
“阿七,你先聽我說,”夏天暖緩了一口氣,思路清晰地說道,“我被人跟蹤了,擺脫不掉,如果我出了意外的話,你幫著齊悅打理好公司的事情,等著阿西回來……”
還沒有說完,夏天暖明顯覺得汽車被撞了一下,方向盤險些抓不牢了,但是她沉住氣繼續說道,“你告訴齊悅,好好照顧可可,不要辜負她……”
“別說了,我馬上過去,”龍七沒有聽完夏天暖的話就掛了電話。
夏天暖集中精神開車,可是後麵汽車的速度又快了一點,一左一右地開始夾擊她了。
糟糕!她根本沒有擺脫的機會。
正如夏天暖自己想的那樣,五輛汽車將她圍在了中間,如果想要衝出去,必須要從其中兩輛車中間穿過去,有了之前的經驗,夏天暖決定再試一次,手握方向盤的雙手布滿了冷汗,但是夏天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忽然一個急轉彎,朝著兩輛車的空檔鑽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擺脫這些車的時候,車子忽然失控地朝著一邊斜去,幾秒鍾的功夫,她便朝著人群衝了過去。
人群驚慌失措地散開了,而夏天暖直直地撞向了一麵水泥牆,‘咚’地一聲,車頭直插牆內,因為防風玻璃破碎,彈開的氣囊瞬間漏氣,夏天暖的頭直直地撞在了方向盤上,痛得頭暈眼花,一直緩不過來。
這時,一直跟著追蹤器而來的溫蒂下了車,她看到夏天暖頭上臉上滿是血,嚇得要抱著出來,可是,卡得太緊,根本使不上力來。
“大嫂,你應我一句,”溫蒂見著夏天暖暈暈沉沉,一邊說話一邊拿出手機報警,可是等她報好警發現夏天暖已經暈過去了,而從車底穿上來的味道讓她嚇了一跳,“大嫂,你不能睡,堅持住,我現在就拉你出來。”
嚐試了幾次,溫蒂都不敢將夏天暖麵前的玻璃渣子挪開,這時,她聽到了嗲嗒嘀嗒的聲音,而汽車因為慣性開始往前挪動。
“大嫂,快點醒醒……”溫蒂聽出來那聲音來自油箱,如果汽車底盤擦著地上的石頭,引起的火花一定會點燃了滴落在地上的汽油,想到這,她幾乎絕望,回頭想叫人幫忙。
這時,一雙手將她拉離了。
“……”溫蒂看著那一雙手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夏天暖麵前的玻璃渣子,驚得捂住了嘴巴。
很快,夏天暖被救出了汽車,劇烈的晃動讓她有了一絲意識,朦朦朧朧之間,她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他焦慮不安,時不時地低頭看自己,可是太陽太烈,她沒支撐多久有閉上了眼睛。
好熟悉的味道,為什麽感覺赫延西就在自己的身邊?
夏天暖想再次睜開眼睛,可是腦袋很痛,每一次晃動都想是抽掉了她身體裏所有的血液,沒過多久,她感覺自己穩穩地落了地,有樣東西罩住了自己的嘴巴,鼻息之間立刻舒坦起來,呼吸順暢,氧氣滑過她的胸膛,仿佛整個人都通透起來,然而,全身像是抽拔掉了所有的力氣,想動動不了,隻想沉沉地睡下去。
這一覺,夏天暖感覺自己睡得很沉,就算腦袋有了些清晰的意識,可眼皮還是沉重地撐不開來,她想知道在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赫延西?如果不是,那她為什麽會看到他?
難道說她們是在天堂見麵了嗎?
如果是天堂,為什麽會這麽黑?
“阿西……阿西……”
趴在床邊小憩的張妮可聽到夏天暖的呼喊聲,立刻醒了過來,見她嘴唇幹燥,又一次用麵前沾了點水幫她潤潤,然後摸了那額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護士來掛點滴,說道,“夏天暖家屬,樓下有人找你。”
“是誰啊?”張妮可自知自己走不開,所以要問個清楚,不相幹的人,她不能離開夏天暖。
“不知道,說是有樣東西交給你,你放心去吧,我幫你看著。”
有了護士的承諾,張妮可走出了病房。
隨後閃進來一具高大的身影,他給了一遝錢之後,護士離開了。
男人的帽子壓得很低,遮住了眼睛,厚實的圍巾圍住了嘴巴,厚厚的軍大衣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緊巴,不過那隻有撕裂的耳朵還是很清楚地可以看出來的。
他撫向那煞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對待一具瓷娃娃,俯身向下時,冰涼的嘴唇碰了碰毫無血色的唇瓣。
甜美的滋味猶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就在他想進一步深入的時候,看到夏天暖的眼睛動了一下。
他立刻站直身體,轉身一刻不停留地走出了病房。
男人前腳剛走,張妮可後腳就回來了,經過護士站的時候,發現叫她的護士在值班,忙問道,“樓下沒人找我,是不是搞錯了?”
“啊?”護士見張妮可這麽快就回來了,愣了一下才緩過神來,“有可能,很有可能。”
“莫名其妙,”張妮可嘀咕了一聲,快步走到病房,一腳踏進,發現夏天暖正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暖暖,你醒了?”張妮可驚喜萬分地走了上去,抱著夏天暖一陣抱怨,“你真是嚇死我了,幹什麽睡這麽久?”
夏天暖呆呆地轉過頭,輕輕蹙了下眉頭,說的哦啊,“我夢見阿西了。”說完,眼淚從眼角滑落,滴落在枕頭上,隨後兩道淚水洶湧而出。
張妮可慌了神,連忙拿著紙張幫著擦拭,“我知道你想他,夢見他很正常啊。”
“不是這樣的……”夏天暖大聲哭了出來,“他不要我了,看見我的時候,轉身就離開了,我想喊住他的,可是怎麽叫他都不搭理我,然後……然後我就……咳咳咳……”
夏天暖沒有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她撐起身體,頭一歪,嘴裏吐出了一口鮮血,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不知道了。
“醫生!醫生!”張妮可跑出病房,她的疾呼引來了醫生,接下去,所有人都忙成了一團,等夏天暖被再次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張妮可失聲痛哭。
不遠處的樓梯口,軍大衣若隱若現,男人側著耳朵聽,可是什麽都聽不到。
經過一個晚上的搶救,夏天暖終於脫離了危險,被留在了ICU觀察,天亮之後才正式宣布脫離危險,進入普通病房。
這次,張妮可寸步不離,和溫蒂兩個人輪流值班。
三天過後,夏天暖蘇醒,腦子裏一片空白,可好像是新生了一樣。
龍七和丁齊悅知道消息後,先後趕來,見著夏天暖,立刻說道,“大嫂,我已經查……”
張妮可一聽,立刻褪了丁齊悅一把,小聲地說道,“你就不能讓暖暖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在丁齊悅眼裏,此事不能不說,更不能拖下去,可是老婆的命令也不能忽視,所以支支吾吾地漲紅了臉。
“什麽事?”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夏天暖喉嚨幹涸難受,一開口就像被撕裂了一樣。
“阿七已經查出這次鬧事的幕後主使了……”
“誰?”夏天暖見到丁齊悅話說了一半便隱隱猜到了什麽,經曆過生死,她比之前更加淡然,除了赫延西,她將一切都看淡了。
“夏榮風!”
夏天暖一愣,側首看向了窗外,冬日的天氣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好過,湛藍的天空和綿白的雲朵,就好像她舉行婚禮的海島上的天空,美得讓她忍不住合眼回憶那一絲美好。
真幸運,她還有命去回憶這些,就是對某些人來說,她的幸存就不那麽美好了。
“暖暖,先好好休息,其他的等出院再說,”張妮可見不得夏天暖這麽擔憂傷神,所以嗔了丁齊悅和龍七出去,別再打攪了。
夏天暖卻沒聽張妮可的,拔掉了手上的吊針,掀開被子下床,然而張妮可的阻攔很堅決,“夏天暖,你還要不要命了?”
“可可,我就是太心軟了,所以才會差點丟了性命,如果你攔著我,下次再見我也許就是在太平間裏了,”夏天暖臉色依舊蒼白,大病未愈,可是她的態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堅決。
對於夏榮風,她沒去繼續追究蘇靜怡和秦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但是從沒有想過,他會想要自己的性命。
親情如斯,她已死心。
雖然醫生反對,但是夏天暖還是辦理了出院手續。
坐上汽車,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野風集團這幾天所有的消息。
“夏天暖,你還要不要命了?別沒弄垮野風,你先跨了,不是說要等赫總回來嗎?你要是累死了可就看不到她了,”迫不得已,張妮可隻有提赫延西了。
但是,壓根兒就起不了一點作用,除了赫延西三個字,夏天暖任何字眼都沒有聽進去,和夏榮風的賬是時候清一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