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身世的真相!
當夏天暖邁進那昏暗的平房後就後悔了,裏麵都是些什麽人啊?都是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的人,躺著,歪著,靠著,各種姿態,但是無一不是無精打采,或者說是沒有一點兒的精神,看上去像是……像是吃了某種東西一樣。
穿過亂七八糟的大廳就是後院,葡萄架上的葡萄葉已經枯萎,上頭掛著的一根五彩繩鞭格外顯眼。
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正靠在躺椅上搖晃著,愜意地曬著太陽,嘴裏還哼著淫詞爛調,架著一副太陽眼鏡,裝得和大爺一樣。
這就是程偉明?
夏天暖抿著唇靜靜地看著,腦中忽然閃現出蘇靜怡伺候程偉明不好而被打的樣子,然後蘇靜怡受不了家暴和夏榮風暗通款曲,懷孕之後舍不得流產就把孩子生下來,最後……
“哎喲,是蕭大小姐來了呀,有失遠迎,罪過,罪過,”程偉明從搖椅上蹦躂了起來,對著蕭靜雅哈腰作揖地做足了殷勤的模樣,不過似乎並不吃這一套,寒著臉問道,“程偉明,你給我老實點,我姐妹兒有點問題想問你。”
“蕭大小姐的姐妹兒就是我的姐妹兒啊,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著,程偉明拍了下自己的心口,轉頭朝夏天暖的方向看了過來。
“嘶……”程偉明明顯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皺著眉頭連連後退,一下子就被那搖椅絆倒,整個人翻了個跟鬥摔了出去。
“程偉明,你搞什麽鬼?”看到程偉明對夏天暖這樣的態度,蕭靜雅自然沒有好臉色,拿起那五彩繩鞭就他身上招呼過去,而他卻是千躲萬躲,也沒有要反抗的樣子。
“哎喲,我的祖宗啊,求你別打了,”程偉明哀嚎著求饒,隨著啪啪啪的聲響,痛得齜牙咧嘴。
蕭靜雅這才作罷,將鞭子使勁往地上使勁甩了一下之後嗬斥道,“再不給我好好地說話,我讓你好看。”
“好,好,好,”程偉明抱著抱著腦袋躲在了搖椅後麵,看夏天暖的時候偷偷地遞了眼神過來,也不知道這其中意味著什麽。
“暖暖,你別怕,都是賤骨頭,不打不行,”蕭靜雅收了鞭子甩在了葡萄架上,臉色恢複如常地和夏天暖說話。
夏天暖一扯嘴角後有很快就收了回來,往前走了兩步,思忖著該怎麽問出心中的疑惑才好。
“想知道什麽,問吧?”程偉明冷然一哼,非常不待見夏天暖,更讓她認為自己是被嫌棄了,對,這個程偉明就是在嫌棄自己,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難道說……
夏天暖不想再繼續猜測了,臉色異常平靜,可是一開口,聲音卻是在發抖的,“蘇靜怡的女兒到底寄養在誰家裏了?”
程偉明似乎料到了是這種問題似地從搖椅後麵站了出來,毫無神采的目光直直地朝夏天暖射了過來,那一絲絲不削和鄙夷是那麽清晰地擺在了臉上,好像夏天暖做了什麽天理難容的事情一樣。
“我不知道。”
沉寂了久久之後,程偉明開口了,可是他的答案讓夏天暖的心一下子沉入了穀底,她滿懷著希望過來,要聽的不是這四個字。
“你不知道?”夏天暖還未有反應,蕭靜雅反而氣急敗壞地走到程偉明麵前,指著他質問道,“你之前可是說什麽都知道的,現在說不知道?想耍著我玩是吧?”
“哎呀,你幹嘛非要我說啊?不就是想問這個女人是不是那賤人的女兒嗎?”程偉明被蕭靜雅問得隻有妥協了,可是他的話讓夏天暖微微一怔,他居然知道自己的意圖?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樣問的?”
“這還用問嗎?你看看你的長相,是不是那賤人長得一模一樣?”程偉明一口一個賤人,對蘇靜怡也是沒了夫妻之情了,難怪墓碑上連照照片也不給放上,題詞更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夏天暖聞言,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居然說自己和蘇靜怡長得一模一樣?秦嵐好像也說過這個話,尤其是自己把長發放下來的時候,她都會發瘋了似地狂怒起來,一句一個賤人的,說著也非常順口。
“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了,你怎麽可以這麽肯定?”夏天暖忽然覺得自己很卑微,因為她是別人苟且留下來的。
“你等著,”程偉明說著轉身走進了屋裏,出來的時候,將一個生了鏽的鐵盒子丟了過來,“二十多年沒打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夏天暖看著那鏽跡斑斑的鐵盒子,感覺眼睛都被刺痛了,這盒子裏就裝著她身世的秘密,而她卻不敢打開了。
“小暖,不想看就算了,你管你是誰的女兒,都是我最喜歡的小暖,”蕭靜雅想踢走那鐵盒子,可是被夏天暖眼疾手快搶了下來,她抱著它心情格外複雜,隻要打開它,她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要是不開,程偉明一張嘴也說不清楚什麽。
可是要不要打開,她真的猶豫了!
“蕭大小姐,蕭大祖宗,你現在滿意了嗎?滿意了趕緊走吧,”程偉明深吸了鼻子後,朝屋裏走去了。
蕭靜雅也沒攔著他,反而拉著夏天暖穿過大廳,離開了那個陰暗萎靡的地方。
電影院裏人不多,夏天暖便找了個空閑的位置坐了下去,望著那盒子發呆,也許,她應該打開,除了知道身世之外,或許還能知道赫延西父母親出車禍的事情。
“小暖,不要勉強自己,”蕭靜雅見不得夏天暖這副低迷的樣子,但是她不後悔,能幫上夏天暖的忙,是她最開心的事情。
夏天暖抬頭瞪了蕭靜雅一眼後去擰那鎖上的鑰匙,可是在她微微用力的時候,鑰匙斷了,而鎖卻沒有打開,她拍了好幾下,發現盒子根本就沒怎麽變化,加上對蕭靜雅的怨氣,夏天暖捧起盒子重重地朝地上丟了出去,盒子翻了幾個跟頭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是這根本沒有辦法紓解她心中的鬱氣,就好像是整個人都被架在了炭火上慢慢地烤著。
哼,她不僅要打開,而且要看清楚裏麵所有的東西。
下了決心的夏天暖朝著盒子跑去,盒子剛好朝著手扶電梯滾去,就在她伸手的時候,突然抓了個空,隨著慣性,她的身體也隨之向前傾,剛抓住了扶手發現一股重力從上麵壓了下來,讓她毫無防備的跌落了。
嘶,夏天暖失去重心唯有用手掌心來支撐自己的身體,卻不想,那尖銳的電梯齒牙刺進了手心,痛得她咬緊了牙關,將她帶上手扶電梯的蕭靜雅也好不到哪裏去。
“暖暖!”正從外邊趕來的赫延西看到此情景連呼吸都忘記了,示意丁齊躍按下電梯的運行鍵,這邊不顧電梯逆行衝了上去,扶住夏天暖後穩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往後靠。
電梯停下,赫延西的腳後跟剛好到了地麵。
“沒事吧?”赫延西抱住了夏天暖離開了電梯,看著臉色煞白還以為她嚇傻了,連聲安慰道,“我來晚了,不怕,知道嗎?”
夏天暖闔上了眼睛,感受胸膛內劇烈跳動的心慢慢穩定下來,她從未覺得在赫延西的懷裏是這麽地安心,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於自私了,不應該就這樣出門,連聲招呼都不打。
想著這,她愧疚地摟住了赫延西的腰身,緊地反複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小暖,對…不…起!”蕭靜雅扶著扶手站了起來,忍著痛將那鐵鏽盒子撿起來送到夏天暖的麵前。
赫延西翻開了夏天暖,伸手替她接過盒子之後,揚手朝那熟悉的臉揮了過去,‘啪’地一聲響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阿西,我幫了小暖,你打我?”蕭靜雅捂著臉頰,眼中蓄著快要湧出來的淚水,咬牙質問。
“你剛剛差點要了她的命,知道嗎?”赫延西心有餘悸,如果不打這個巴掌出氣的話,他擔心自己忍無可忍要出手殺了蕭靜雅。
“我隻是不小心而已,我……”
“閉嘴!”赫延西斷然打斷蕭靜雅的話,一臉冷冽地警告道,“別再靠近她一步,否則,就不是這一個巴掌那麽簡單了。”
“赫延西,你做不到的我蕭靜雅可以,我想幫助小暖有什麽不對?難道說讓她這一輩子都活在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世當中嗎?”蕭靜雅沒有悔意,反而更加堅決地堅持著自己的看法,對赫延西說完,她轉了話鋒看向了夏天暖。
“小暖,我知道你一直懷疑自己是誰的女兒,是不是蘇靜怡的女兒?”
夏天暖低頭看向了手中的盒子,紅唇抿得緊緊的,聽了蕭靜雅的話,她朝赫延西看了過來,強笑著問道,“阿西,你會幫我對不對?”
赫延西隨身攜帶了一把瑞士軍刀,她記得很清楚。
赫延西點了點頭,拿出軍刀刺入了鐵鏽盒子的蓋子,沒有費多少時間就掀開了。
裏麵衝出一股難聞的黴味,看起來是已經鎖了很久。
“小暖,”蕭靜雅向前走了上來,半蹲在夏天暖的麵前,說著自己打聽出來的事情,“二十五年前,蘇靜怡為沒有孩子的夏榮風生了個女兒,不久之後就被丈夫程偉明發現,將她毒打了一頓,後來她索性就搬出來住,但是要上班,隻有將孩子寄養在別人家裏,這樣過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