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情分的阻礙!
一句‘大媽’不難看出,夏榮風正享受齊人之福,前妻正妻樂得共侍一夫,而夏天暖卻難以和同父異母的兄妹和諧相處,或者是他們根本就像秦嵐一樣不待見自己,至於什麽原因,她無從查起,就算是搬出來住了,這幾個月也無人問津。
“大媽說了,有事情找你,”夏俊傑唇紅齒白,清秀俊俏,作為一個傳話人,他正滿心渴求夏天暖的回應。
夏天暖回頭望了眼秦嵐,腳步有些沉重,與此同時,赫延西也拉住了她的手,抿唇搖頭道,“別過去。”
“沒事,總歸是我的母親,難不成還吃了我?”夏天暖突感悲哀,也許就因為這樣,她才想做個了斷。
秦嵐的臉在舞池的那一邊,在影影綽綽的燈光下顯得很不真實,依稀可見她的疲倦,還有強打起精神的倔強。
夏天暖直接穿過舞池,挺身而立在了秦嵐的麵前,等著她開口,幸許分開久了,就是連最基本的話語都說不出口了。
“叫我一聲‘媽’就有這麽難嗎?”秦嵐眼窩深陷,看起來體力不支,剛才和夏榮風那支舞耗盡了她的心力,現在就算是抬頭看夏天暖都有些吃力了。
喊一聲‘媽’的確不難,但是夏天暖真正為難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從小到大,從她知道自己不受寵不受待見開始,就已經沒什麽話了。
“扶我進去休息吧,”秦嵐也不為難,扶著椅背緩緩起身,朝夏天暖伸出了一隻皮包骨頭的手,夏天暖猶豫了一下,回頭望了眼赫延西,想告訴他自己去休息室一趟,奈何舞池燈光太炫目,讓她找尋不到那個身影。
“走吧,不會這一點點要求都不答應吧,好歹我也養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是秦嵐體力不好還是和藹可親起來了,這次沒朝夏天暖發火,不過看她的眼神帶著些許恨意,尤其在那目光觸及她的臉上時,怨氣更重了。
夏天暖猜測不透,伸出一隻手來,當那隻瘦骨嶙峋的手握著她的時候,她仿佛像是被鷹爪抓住了一般難受,那指甲尖銳得好像要刺進她細嫩的肌膚當中去了。
“你這搬出去也有好幾個月了吧?怎麽嫁了凱德那小子也不和我說一聲,難道真的不要認我這個媽了?夏天暖,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該養了你,”隨著喧鬧越來越遠,夏天暖發現秦嵐的話也越來越難聽了,就好像養了她這個女兒是天下最虧的事情一樣。
夏天暖來不及去深究這話裏的意思,就在秦嵐上樓梯的時候,她感覺眼前一暗,隨後臉頰便是一記火辣辣的疼痛,宛如鐵耙子刮過她的臉,連著皮肉都起來了。
“媽?”夏天暖捂住了臉,那黏答答的感覺讓她清晰地認清了此時秦嵐的臉孔,剛才的慈祥和藹完全就是偽裝,等到現在沒了人,她開始發飆了。
而沒有準備的夏天暖,硬生生地受了一記耳光,痛得她寒徹入骨。
“我沒你這樣的女兒,”就算是累得直喘氣,秦嵐對夏天暖依然是凶狠,“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要留長發,不要留長發!你呢,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嗎?”
“我沒有!”知道秦嵐不喜歡她留長發,所以夏天暖一直都帶著假發,今天長發盤起,也是刺激得秦嵐哪根神經不對了一眼。
“那你頭上是什麽啊,一坨屎嗎?”秦嵐朝夏天暖的頭揮手而來,那指甲勾著發絲硬扯了起來,痛得夏天暖仿佛被掀了整個頭皮,閃躲之間,秦嵐一個踩空從樓梯上栽了下來,打了個幾個滾,又摔下了下麵的十幾級台階。
夏天暖想拉住她的,可是那薄薄的絲綢根本不經拉,就一眨眼的功夫,秦嵐就摔在了樓梯下麵,而夏天暖的手裏留著她肩膀上的荷花邊兒。
看著一動不動的人,夏天暖慌了神,跑下了樓梯去查看秦嵐的傷勢,除了那額頭上的血跡,她看不出還傷到哪裏了。
夏天暖在包裏摸手機,可是發現裏麵沒有,這才想起剛才推搡之間有可能掉在地上了,可是她不能就這麽放著秦嵐不管,隻好去叫人來幫忙了。
回到宴會廳的樓梯口,她撿起已經摔出電池的手機,剛要推門進去的時候,一個人影竄了出來。
“暖暖,你怎麽在這裏?”梁建業來旳特別巧,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嵐時,好像是明白了什麽事情似地,“你媽怎麽了?呀,怎麽流了那麽多的血?”
夏天暖想解釋,可是她發現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了,“梁建業,快叫救護車。”
“叫什麽救護車啊,來不及了,我馬上送她去醫院,”梁建業出現了從未有的沉穩姿態,扛起秦嵐就衝下樓梯,看得夏天暖顧不上那麽多就跟著出來了。
汽車開得飛快,連闖了五六個紅燈。
醫院急診室裏,醫生護士忙做一團,而夏天暖則在外麵梳理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香溢大酒店的宴會廳裏沒人發現不對勁兒,依舊是狂歡的節奏,看著夏天暖隨著秦嵐走進樓梯口的赫延西急得想跟過去,然而,一雙手拉住了他,熟悉的聲音響在了耳邊。
“阿西,你來了?”
赫延西不用轉頭就聽出是蕭靜雅的聲音,可是今天這個場合,她的受邀有些奇怪。
“雖然我們兩個是情敵,你也不至於這麽冷漠吧?好歹我也是你幹爹的女兒,你的幹妹妹。”
赫延西轉頭,當他看到蕭靜雅身邊的趙進宇時,稍有不解,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了,這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才促成了兩個人的友好關係,看來這情敵也是上升到了另外一個高度了。
“來,這是我做的蛋糕,你嚐嚐,”蕭靜雅隨手拿起一個精致的巧克力小蛋糕送到赫延西的麵前,笑得落落大方,“怎麽不見小暖過來呢?你怕碰上我不敢帶來嗎?”
“小雅,我沒空陪你玩,”赫延西不覺得這個場合適合說笑。
“玩?”蕭靜雅眼睛一瞥,像是在極力忍耐赫延西,“你以為我有空陪你玩嗎?赫延西,你我兄弟還要不要做下去了?”
赫延西是感恩蕭靖遠的,但是對蕭靜雅卻是毫無愧色,“我先走了。”
“站住!”蕭靜雅一聲厲喝後,趙進宇就攔住了赫延西,兩方對峙著,暗潮湧動,音樂掩蓋了三人的氣場,讓這一幕看起來並沒覺得不妥。
赫延西駐足,蹙眉轉頭,一臉的不耐煩,“小雅,你夠了,我和小暖的事情既成事實,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宴會廳,不管後麵腳步有多快,他依然腳步堅定地要離開。
“赫延西,你給我站住!”蕭靜雅嘶聲厲喝,疾步如風,就在赫延西轉頭的那一瞬間,朝他的臉上灑了一把粉末,就在昏迷的那一瞬間,保護他的包括龍七在內的保鏢同時出現在電梯口。
蕭靜雅手中亮著明晃錚亮的匕首,頂住了赫延西的下顎,冷笑著看向龍七等人,“我說呢,阿西培養了那麽多打手去了哪裏,原來是暗中保護他了,不過今天還不是栽在我的手裏。”
“大小姐!”龍七對蕭靜雅依然保留著敬意,嚐試說服她放開赫延西,“你不能夠傷害老大。”
“我怎麽可能傷害他?放心吧,龍七,明天早上來樓下接人,要是你們其中一個輕舉妄動的話,那接到的將會是屍體,明白嗎?”蕭靜雅有赫延西在手,絲毫不懼怕龍七等人,加上一個趙進宇,所有人不敢亂動,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個可以拿主意的人。
蕭靜雅挾持了赫延西直接上樓,有趙進宇幫忙,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把人弄進了酒店的總統套房裏的大床上。
“雅,你就這樣放心那個夏貝貝?”按照趙進宇的意思,最好是一刀下去以除後患,但是心愛的女人不同意,他沒有辦法。
“別那麽都廢話了,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蕭靜雅睨了眼床上的赫延西,心裏五味雜陳,二十多年的情分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舍棄的,更不別提像趙進宇所希望的那樣了。
“你就不怕他知道之後,對你不利嗎?雅,赫延西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子,他比任何人都凶狠,你看我臉上的刀疤,就是他給弄的,”趙進宇想起已過十五年的刀疤,依然憤恨難平,“當時,他就像你一樣拿著匕首,一點點地從下巴往上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痛嗎?我恨不得將他拆骨分屍了。”
“閉嘴,趙進宇,那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違背爸爸的意思,阿西是不會對你下手的,這是龍會的規矩,你不能遷怒在阿西身上,”蕭靜雅不會忘記赫延西當時對趙進宇下手時的模樣,所以才不會被趙進宇蠱惑。
“可是……”
蕭靜雅不等趙進宇說完,將匕首橫在了他的胸口,隻要稍稍一使勁,便會斜插進胸膛裏麵,“要是阿西損失半根毫毛,小心我饒不了你。”
“婦人之仁,你以為利用夏貝貝,就能讓他們兩個離婚嘛?阿雅,你太天真的,就算他們離婚了,你就能得到夏天暖嗎?我看未必吧,”趙進宇嘴角浮出一抹苦澀,現在的他最能體會蕭靜雅的心情,所以苦口婆心地勸著。
“廢話,這主意還是你出的,你現在反口算是怎麽回事?”
蕭靜雅一句話就把趙進宇給堵了個啞口無言了,利用夏貝貝的確是他的主意,可是看到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又加上赫延西毫無聲息地令人擺布,他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