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戰爭迷霧

  良心不安的孫可把石雪送走後就獨自去了輔導員的辦公室。此時的辦公室通火通明，站在窗外的他看見幾個班幹在收拾東西，包括王南，輔導員的屍體大概已經被抬走了。


  他轉身要走，卻突然注意到王南把一本什麽東西塞到了懷裏，又裝作沒事的樣子接著收拾。孫可開始思索一種可能，一切的一切會不會是王南有意而為之？他聽說王南前段時間做過一次違紀的事情被輔導員警告過一次，會不會是懷恨在心的王南想用那個詛咒的測試殺掉他？有可能！王南和張斌是好朋友，在學生會的張斌總是會在查房之前發短信通知他，因此他才把那本雜誌放在桌子上，他明知道輔導員對這類課外雜誌管得嚴卻還故意放在桌上，其用意不言自明！


  但他也僅僅是做此推測。這天晚上寢室裏的四人都默默無話，半夜裏孫可被一個噩夢驚醒，猛然聽到黑暗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向寢室裏看了看，有個黑影坐在那裏吃東西。他問了句：“誰？”


  “太君，別開槍，是我！”


  “是你小子？”原來是張斌晚上餓了下來吃東西，這小子平時在學生會忙裏忙外，經常顧不上吃飯。“吃什麽好吃的呢？”


  “中午剩的冷飯，唉，今天食堂的肉又不新鮮了！”


  食堂還有肉？孫可疑惑地下床，看見張斌就著飯在吃一塊排骨……等等，這哪是排骨，是一截人的指骨！他記得卡拉叼回來的那隻手少了兩根指骨，原來這狗把它們藏在了張斌的飯盒裏，想一想一陣惡心就油然而生。


  他一把奪過張斌的飯盒，低聲喝道：“別吃這東西！”


  “為什麽？”


  “叫你別吃就別吃！”他把飯全倒進垃圾堆，心想張斌吃了這麽惡心的東西會不會生病。猛然間他覺得這件事不是偶然，他在腦子裏算了算“張斌”的筆劃，十九劃，對應的好像是病死！

  張斌會病死！？但張斌明明沒看過那份測試啊，他急切地問張斌：“你有沒有看過一份測試，說的是測試你的死！”


  “有啊，怎麽了？”


  “誰給你看的？”


  張斌突然捂著肚子彎下腰，痛苦地呻吟起來，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流下，慘叫聲把另外兩人也驚醒了。


  寢室三人連夜把張斌送到了醫務處，醫生診斷說慢性胃炎加上吃了高度腐爛的食物，醫生斜著眼問他們仨：“他到底吃了什麽東西？”


  “食……食堂的飯！”孫可回答。


  “是嗎？”醫生瞪圓了眼睛，慢騰騰起身出去，他們聽到走廊裏有嘔吐的聲音。過了片刻，醫生擦擦嘴進來，說：“他這病情很嚴重，估計要洗胃，你們先回去吧！對了你們是哪個寢室的，我好通知你們！”


  三人沉默不言地回寢室，借著走廊的光掏出鑰匙時孫可突然聽到裏麵有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裏麵有人？


  顯然王南和陳亞也聽見了，三人都屏住呼吸，良久才相互對望一眼，王南對孫可說：“你……你先進去！”


  又在向自己發命令，孫可狠狠瞪了他一眼，罵了句：“膽小鬼！”便開了門。打開燈，空蕩蕩的寢室卻有股異樣的感覺，仿佛有什麽人進來過，但到底動了什麽他卻說不清。


  三人洗了把臉脫衣服上床睡覺，孫可這時才發現有人在自己的枕頭下塞了一張紙，他把頭埋進被窩借著手機的熒光看了看，那正是那份手抄的測試。


  明明自己把它撕爛了扔進垃圾桶，怎麽又好端端地回來了？絕對有人在搗鬼！這時他注意到一件事，這上麵的十個死法後麵有幾個被人畫了勾。


  這幾個死法分別是：0窒息、1燒死、3摔死、4砸死、5車撞、6淹死、7嚇死、8餓死、9病死。唯一空下的是：2、自殺！

  他回想了下，1、4、5對應在那三個倒黴編輯身上，卡拉是摔死，自己是窒息、輔導員被嚇死、石雪中了被淹死的詛咒，而張斌應該是病死。那餓死的是誰？

  他翻過這張紙看到一行原先沒注意的小字：“十種各死一人就可以解除自己的詛咒！”這難道就是解咒的方法？


  他在手心裏寫了下王南的名字，十二劃，對應的是“自殺”，也是目前唯一一個沒有實現的。他又想到石雪和自己，首先不能犧牲石雪，其次如果自己死了再解咒也沒有意義，最壞的打算就是再找兩個人犧牲掉。


  但眼下要除掉王南，就算沒有那種種可疑，這個人也是他巴不得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