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上龍肉地下土豆
翌日，天剛蒙蒙亮，龍舞就起床了。背上背簍，拿上小鏟子就出了家門。
龍舞家房後就是一個很大的湖泊。
龍舞沿著湖邊走了一段，然後折轉向山上爬去。
翻過一個小山頭，龍舞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周圍沒人，於是就喚出珠子，下一刻龍舞背著背簍原地消失了。
不多時，龍舞背著滿滿一背簍的土豆，光影閃動間又出現了。
之所以龍舞要這麽做，是因為龍舞想到，如果在家裏突然弄出這些土豆，跟老媽不好解釋。
半個小時後，龍舞背著背簍回到了家。
老媽房間的門已經打開了，看來老媽已經睡醒起來了。
走過老媽房間門口時，龍舞說道：“老媽！小舞回來了。”
隻見老媽正在收拾東西，龍舞這一聲，老媽嚇了一跳，手一抖，一張紙從老媽手裏掉落下來。那張紙飄到龍舞不遠處落地。
龍舞低頭看去，紙張底色印有典當字樣。上麵的字，龍舞離的有些遠，看不清楚。
龍舞母親趕忙快走兩步，撿起那張紙。撿起後竟然一下子藏到身後。就像小孩子不想讓大人知道，藏東西那樣。
龍舞驚愕了！什麽東西讓老媽這樣遮遮掩掩的？“老媽！那是什麽？”
老媽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把那張紙放進一個精美的首飾盒裏，然後放進櫃子裏才說道：“沒什麽，那是你外公以前留下的一張字據。”
龍舞猜到老媽不讓自己知道，一定有問題。現在也不好追問，等老媽不在房間，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於是龍舞笑著道：“老媽，你看我在山上挖到這麽多土豆！”
“是嗎？山上挖的？”龍舞母親看著兒子背後的背簍，眼睛裏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啊！我剛剛去山裏準備挖一些野菜。可是突然讓我看見這麽大的土豆。於是我就挖回來了。”龍舞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說道。
“哇！這是土豆嗎？肉乎乎的，惹人憐愛！”龍舞母親拿起一個土豆驚訝的道。
“嗯嗯，小舞覺得有些像人參果呢！老媽，你聞聞，土豆的香味饞的我都流口水了。”龍舞道。
龍舞母親把土豆拿到鼻子前聞了聞，果然另她也滿口生津。
“老媽，我想吃煮土豆。”龍舞迫不及待的說道。
“嗯嗯！老媽也想吃，快拿進廚房裏去。”龍舞母親說著，幫忙抬著背簍，跟龍舞一起進了廚房。
廚房裏龍舞母親忙碌著，龍舞卻悄悄進了母親房間。
打開櫃子，拿出首飾盒。在打開首飾盒的刹那，龍舞驚呆了！
首飾盒裏以前裝滿首飾的，龍舞看見過。
外公說那是龍舞父母結婚時，龍舞父親賣給母親的。自從父親離開，母親就再沒帶過那些首飾。
以前龍舞經常看見母親打開首飾盒在那裏發呆。龍舞知道那是父親留給母親的唯一念想，母親在思念父親。
可是，現在裏麵除了幾張當票，什麽都沒有！龍舞的心當時就酸澀了。眼淚在眼睛裏打轉。龍舞終於明白了剛才為什麽母親要背著自己。
我一定要賺錢把母親的首飾贖回來！龍舞抓起了幾張當票揣在兜裏。
……
餐廳裏，龍舞母親把兩個熱氣騰騰的土豆裝在盆子裏，端上餐桌。
“龍舞！土豆煮好了，過來吃吧！”龍舞母親聞到土豆的香氣，剝了皮的熟土豆更加誘人，也不禁直流口水。
“哎！來了。”龍舞抹了一把臉，不能讓老媽看見自己傷心。裝作開心的樣子，快步進了餐廳。
“哇！太好吃了！”龍舞母親一邊吃還一邊含糊的讚歎道。
龍舞把土豆掰開，拿起一半送進嘴裏。剛一咀嚼，立刻感到口齒留香。但此刻他心裏想的是老媽為了自己把首飾都賣了，心裏酸澀難當。他吃的很慢很慢。
龍舞母親很快就吃完了一個土豆，然後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龍舞，又看了一眼龍舞身前的半個土豆。那種眼神啊，顯得有些可憐巴巴的！嘴裏還不停的咽著口水。
龍舞無意間抬頭看見老媽這樣的眼神，頓時明白了。
這土豆屬實太好吃了，什麽山中走獸雲中燕，地上牛羊海底鮮。跟這土豆都沒法比。
老媽一定是沒吃夠。於是龍舞把半個土豆遞給老媽道：“老媽，你吃，兒子吃不了。”
龍舞母親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笑逐顏開的接過半個土豆道：“兒子，如果你還想吃，一會兒老媽再給你煮！”說完又大口大口的朵頤起來。
龍舞看見老媽第一次像孩子一樣，跟自己搶吃的。心裏寬慰了許多。
龍舞母親一邊吃還一邊說道：“什麽天上龍肉，地上驢肉。要我說：天上龍肉，地上土豆！”
“天上龍肉，地上土豆！咯咯咯……”
母子倆都開懷的笑了。
兩人吃完，龍舞想著快些把首飾贖回來，於是說道：“老媽，一會兒我要回學校一趟，同學找我有事。可能要在學校呆幾天。”
“哦，那就去吧。辦完事早點回來啊！”說完，龍舞母親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塞進龍舞手裏。
……
小型麵包車上，龍舞坐在車窗邊，眼睛望著窗外再一次失神了。
想到老媽為了自己當了最心愛的首飾。還想到伍媚兒因為自己窮，而拋棄自己。
為了老媽，也為了自己。
我一定要掙很多錢，讓老媽過上好日子！
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再重演！
……
雲城路邊市場。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正宗的老李頭驢肉五十八塊八一斤了啊！開業大酬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龍舞背著一背簍土豆走在雲城路邊市場上。
路邊的驢肉攤子傳來的叫賣聲，讓龍舞想起老媽的那句話：天上龍肉，地上土豆！不禁的莞爾一笑，又繼續向前走，尋找著空餘的攤位。
路邊市場都占的滿滿的，龍舞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空位置。
“賣烤爐了！停一停站一站，手工製作的烤爐了！”一個老頭的叫賣聲，吸引了龍舞的注意力。最吸引龍舞眼球的是老頭麵前稀稀拉拉擺著的二三十個烤爐。而且烤爐旁邊還有一點空位置，完全可以放下自己的背簍。
“大爺，我可以在您旁邊賣土豆嗎？”龍舞笑著問道。
老頭看了看龍舞，又看了看一背簍。心想這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就知道出來賺錢，比自己孫子強多了！於是欣然的點了點頭，還把烤爐向自己身邊挪了挪，給龍舞讓出更大的一個位置，然後說道：“來吧！就在這裏賣。大爺再給你多騰出點位置。”
“夠了！夠了！謝謝大爺！”龍舞見老頭這麽對自己也十分感激的說道。
龍舞把背簍放好，然後也準備學著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話到一半，龍舞已經聲音越來越小了，最後一句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還憋的他滿臉通紅。
旁邊的老頭看見龍舞這樣笑了。“孩子，是不是第一次出來賣貨？”
龍舞訕訕的笑著，點了點頭。
“第一次吆喝，這樣很正常。多吆喝幾次就好了。嗬嗬”老頭安慰著龍舞。
龍舞心裏寬慰的點了點頭，道:“謝謝大爺，我知道了。”
“客氣啥！你這孩子比我孫子強多了，我孫子就知道整天跟家裏要錢，出去打遊戲，上那個什麽什麽網。現在像你這樣懂事的孩子太少了，大爺喜歡你這樣的好孩子！”老頭看著龍舞已經滿臉微笑。“沒事，再來！大聲喊一次，下次就好了！”
“嗯嗯！”在老頭的鼓勵下，龍舞覺得信心百倍。
可是，隻見龍舞幹嘎吧嘴，聲音卻更是一點沒發出來。
龍舞的臉更紅了。
“好孩子，來大爺給你一個小馬紮，咱坐下。不喊了。”老頭從自己賣的物品裏拿出一個折疊凳子遞給龍舞。
龍舞知道這是老頭的一番心意，也沒拒絕，接過來打開坐下了。不過心裏還是有些疑惑，問道：“大爺，賣東西不吆喝也行嗎？”
老頭笑著沒回答龍舞的問題，而是拿出一塊紙殼，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根圓珠筆遞給龍舞道：“你把想賣的價錢寫上，放在貨品上，然後就坐在那裏等顧客就行。”
龍舞雖然還心存疑惑，但還是按老頭的說法寫上了價錢。於是龍舞把蓋在土豆上的毛草揭掉，把寫著價錢的紙殼放在土豆上麵。
老頭看見背簍裏的土豆和龍舞寫的標價，這次輪到老頭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