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市攤
這是一座全新的城市，幾乎全部是新的，新的馬路，新的高樓大廈，新汽車，甚至于，連那些參天大樹也是移植過來的。
在這燈紅酒綠之中，田宏看到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同時，田宏也看到了醉生夢死。
在那燈紅酒綠之間，人們對身邊的人漠不關心，人們似乎都在盡情的享受生活，但是，那種享受，缺乏了一種勃勃生機。
春天雖然來臨了，但是，晚上依然還是有些寒冷，行走在這陌生的城市，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沒有一個認識的地方，觀察著身邊擦肩而過的人群，心里會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特別是在后面還跟隨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走路就像僵尸一般的陰神。
其實，黑無常并非不能像人類一樣走路，但是，他更習慣古代那種走路的方式。
兩人經過一條繁華的夜市街道上，夜市街上雖然有點混亂，甚至于有點骯臟，但是，那熙熙攘攘的人流卻把這條街灌注了活力。
田宏和黑無常不禁對視了一眼，如果說活力，這是這座城市最具活力的地方，那股強大的力量變得若有若無了……
為何會這樣？
兩人不約而同的走進了這條有點混亂的街道。
街道上有烤羊肉串的，有炸臭豆腐的，有炸油條的，烤紅薯的，各種各樣的小吃應有盡有，而且，大多都是用一些簡陋的設施搭建成一個小小的攤點，但是，這并不影響空氣中那飄蕩的異香。
這街道的繁華讓田宏想起了隋朝的京城。
兩人選了一個生意比較清閑的攤點，坐在塑膠椅子上，在椅子前面，擺放著一溜的小方桌子。
“老板，來點吃的。”
“吃點什么？”老板見有人過來，很熱情，臉上的笑容近乎諂媚。
“你拿手的東西都上上來，或者一樣一點也行。”
田宏看了一眼那并不豐富的菜架子，估計也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實際上，整條街道都是這樣，每一個人經營的項目都非常單調，要嘛是炸臭豆腐，要嘛是炸油條，很少有既炸臭豆腐又炸油條的。
老板見田宏放話，頓時大喜，這可是大客戶，連忙甩開膀子炒菜，無非是一些鹵菜，豬耳朵豬尾巴和田螺之類的。
老板娘幫田宏和黑無常收拾碗筷之后，立刻幫老板切菜，兩夫妻很有默契，三下兩下的，田宏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香氣四溢的菜肴。
看著豐富的菜肴，田宏不禁一愣，他想不到那簡陋的菜架子上居然能夠整出如此豐盛的菜肴出來。
“小二……老板，來五斤燒刀子。”黑無常道。
“啊……燒刀子……我們只有瓶裝的酒，二鍋頭怎么樣？”
“也行，先來幾斤。”黑無常臉上露出郁悶的神色，顯然，他更喜歡燒刀子。
“幾斤啊……”老板不禁多看了一眼黑無常，見那僵硬的面孔，嚇得連忙彎腰找酒。
“王爺，小人敬您一杯！”酒上來之后，黑無常也不管不遠處的老板，端起酒杯道。
“就我們兩個，不用拘禮，干！”
“干！”
那老板看著兩人把酒倒在碗里，一口一碗，驚得是合不攏嘴，一臉呆滯。
“這地方不錯。”田宏的目光在人流之中巡視。
“嗯，不錯，有點鬼市的感覺，嘿嘿。”黑無常并不吃什么東西，而是不停的喝酒。
“這里的人，充滿了朝氣，充滿了對生活的向往。”
“王爺，小人也有這種感覺。”
“不過，我還是感覺怪怪的，那若有若無的力量仿佛隨時會來一般。”田宏百思不得其解。
“王爺，小人雖然身份特殊，但是，從來不管凡間之事，其實，也并非小人不管，而是小人沒法管，別說是小人，就是陰天子他們，也不敢管這凡間之事，這凡間，復雜啊……”黑無常長長嘆息了一聲，一飲而盡。
“為何復雜？”田宏不解道。
“王爺，這凡間看起來是一些國家構成的，其實，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這些國家背后都有著一些神通人物撐腰的，而且，互相滲透，爭權奪利，卻都不好惹啊，就說我們地府吧，招魂這么簡單的事情，卻關系到很多勢力，可不是每一個死亡的人都可以招魂的，我們時刻都要小心翼翼，不然，輕則被斥責，重則被處罰……其實……其實……其實小人很高興跟隨在王爺身邊，不用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黑無常酒量并不是很好，三碗酒下肚，舌頭已經開始打結了。
“那些魂魄不能招？”田宏皺眉道。
“多了，就像王爺這種人，千萬不能招惹，還有外國人，宗教信仰不同的人，位高權重之人，總之，很復雜很復雜啊……”
“你們不招，難道讓他們魂飛魄散？”
“王爺就有所不知了，凡間招魂的陰神可不只酆都城有的，還有很多很多我們一樣的機構，不同的是，招的魂不一樣而且。”
“嗯，明白。”田宏點了點頭，按照道理應該是這樣，想必陰曹地府只招華夏之地的生魂。
“王爺不知道，我們陰曹地府已經被欺壓了至少上百年了，明明是我們華夏子民，卻不準我們收攝生魂，有時候，心里那個氣啊……哎……”
“為什么？”
“小人身份低微，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外面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傳道士進入了我們華夏之地，和我們爭奪香火信仰，什么和尚、教友，亂七八糟的都有……”
“少喝點。”田宏感覺到了不勝酒力的黑無常情緒似乎有點失控。
“王爺，小人記得上一次在凡間喝酒已經過了六十多年了，為了那一杯酒，如果不是白無常求情，小人差點在油鍋里面滾了一趟，今天和王爺出來喝酒，誰也管不著俺，嘿嘿，俺要開懷暢飲……”
“那就好好喝吧，老板，再來二十斤。”
“啊……咳咳……我說小兄弟，您這位朋友是不是喝多了，又是王爺又是陰曹地府，說得我心里毛毛的，他不會是有病吧？”老板走到田宏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啪！”
厚厚一疊鈔票砸在了桌子上面。
“這都是你的，上酒上菜就是。”田宏淡淡的看著是那老板。
“是是……馬上就來……”老板這個時候哪里還管得了黑無常是人是鬼，一雙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鈔票發出金色的光芒，那疊錢，至少也有幾千啊，那可是他幾個月的收入。
這時候，那本是看著路上招攬生意的老板娘也興奮起來，朝老板吼了幾句，讓他手腳麻利一點。
“王爺，干杯！”
田宏舉起杯子，突然，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潮水一般洶涌而來，仿佛要席卷整條街道一般。
黑無常比田宏稍微慢了一點，但是，還是很快就感覺到了那席卷而來的力量，舉在空中的杯子也凝固，一雙眼睛朝街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