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兩個選擇
南陽王府
兩人姐妹倆好的一起回了軒閣，後麵還跟著一條尾巴，吩咐上了點心，水果和茶水之後就把下人都給打發了出去。
“萱兒，剛剛在外麵我不太好問，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你們又是怎麽回事啊？是出了什麽事還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炎妍一口氣不帶喘的說完才捧起半溫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雲萱：“……”
久久沒等來回答，炎妍不滿的瞪過去。
雲萱失笑，“你問這麽多問題是想我回答哪個呢？說得太快我都忘了你問的什麽了怎麽辦？”
“我不管，你都要回答。”炎妍直接耍賴。
“我受傷還沒好，大夫說不能太勞神，你問……我弟弟吧，他都知道。”雲萱直接拉雲瑞下水，既然炎妍都想知道，還是不要讓自己太浪費精力的好。
雲瑞一愣，眉挑了挑，接過話題，“做弟弟的怎麽會知道姐姐這些私密的事呢？”
瞥一眼腹黑的雲瑞，雲萱沉默。
炎妍左看看右看看，“你們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說給我知道的嗎？”
“……沒事，你想多了，想知道什麽你還是問她吧，我先去母妃那裏請安。”
雲萱默默的看著雲瑞臨走前那個神色不明的眼神，隻覺得要壞事，也總感覺有什麽事她忘了，卻又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見雲萱有點發愣，輕輕推了推，炎妍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關心道，“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不用，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吧。”
拒絕了炎妍的好意，想了想，怕炎妍自責，雲萱把受傷的經過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而後又轉移到這幾天聽到和看到的趣事。
兩盞茶過後，門外進來了兩人，墨香恭敬的詢問，“小姐，老爺派人來請您去書房一趟。”
雲萱答應了一聲，讓人送炎妍回房就跟著去了，一路走一路想，原本以為雲瑞是隨意說的借口讓她脫身，沒想到是真的，又猜測了一番這時候雲霄找她能有什麽事，導致一路的美景和神色各異的下人都沒注意到。
書房
下人恭敬的敲敲房門，請雲萱自己進去就退了下去。
這麽隨意嘛？雲萱有點詫異，不是說高門的書房之類的地方很重視很機密，一般是除了繼承人和有能力的都不能進的嗎？
“您找我有事嗎？”簡單的行禮後，雲萱就開門見山了。
雲霄靜靜的盯著雲萱看了幾秒，才沙啞著問話，“回來幾天了還不願意喊一聲爹，是在怪我當年沒有把你找到，讓你吃了這麽多年的苦嗎？”
這麽親和又親切，讓雲萱一直都不太適應，“沒有，您誤會了，我過得挺好。”隻是即使再今天已經知道了真相卻依然沒辦法自然的相處而已。
見雲萱不像說謊，雲霄歎息一聲也就不再勉強，這才說起目的，“你是我南陽王府唯一的大小姐，也就是郡主，我準備明天上朝後就向皇上請旨給你冊封。”
呦嗬，禦封郡主啊，那麵子就大發了吧！
雲萱可有可無，不驚不喜的同意了，然後兩人相對無言片刻，雲霄就派人把她送回了軒閣。
此時還沒過申時，三點到五點，火紅的夕陽紅遍半邊天。
“小姐回來了，現在用晚膳嗎？”墨香幾人見人回來急忙迎了上來。
這麽早吃飯？雲萱感覺肚子還不餓，拒絕了，而後想起什麽，讓墨香一人留下。
“他們可都安分？”拿捏著他們所有人的賣身契，這幾天雲萱並沒有刻意見過他們或者說過話。
“大部分都沒什麽動靜，隻是……”拿眼瞧去，見雲萱沒什麽反應這才鬥膽接著說，“隻是有幾個樣貌出眾的趁您不再府裏去勾引了幾位少爺。”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是嘛，沒想到她們這麽勇敢。”
小姐您的重點在哪裏？墨香笑眼染火。
“呦，這是怎麽了？”墨香嫩紅的臉蛋，噴火的眼眸，瞬間就逗樂了雲萱。
“小姐您怎麽都一點不生氣？奴婢都快氣死了。”墨香有點頭疼，跟著這麽一個心寬又心善的主子，她以後可是要操碎了心啊。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劃分到軟弱可欺的性情中，雲萱笑得和善又溫柔，“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她們想上位，想過得好，這都無可是非。”
“可是他們這是背主，是叛徒。”墨香咬牙切齒，潤紅的色澤又添加一分。
“嗯，你說的也對。”見雲萱點頭認同，墨香幾乎都忍不住喜極而泣，“那小姐準備怎麽處罰她們？”磨刀霍霍，擼袖子，衝勁十足。
“嗬嗬，不急，不急。”雲萱笑容不變，甚至眼神都開始變得玩味了起來。
才剛發生，甚至都還不算事實就懲罰下人，這對她一個剛入府的大小姐實在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可以借此立威。
對於雲萱的決定，墨香雖然不太看好，也很失落，但是卻不會忤逆，對這點是最讓雲萱滿意的。
“不過……”
“小姐準備殺雞儆猴了嗎？”
閃閃發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你，讓你都不忍讓她失望，“不過你可以挑幾個蹦噠得最厲害的整頓整頓。”
雲萱直接放權，不是她不忍心下手，而是覺得就這點小事還不至於需要自己動手。
“是，小姐，奴婢保證完成任務。”鬥誌昂揚，幹勁十足。
濮陽王府
心情鬱悶回府的孟塵思緒萬千，回想了一番今天幾人的表現，頓時感覺自己徒惹了笑話。
孟一感受到從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不解的問了一句，“主子你不舒服嗎？”
孟塵鬱悶的賞給他冷眼一枚，這就是塊木頭，他要是哪天突然開竅了你絕對會以為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不知道又被主子給嫌棄的孟一沒得到回答卻不再問了，反而繼續保持著僵硬的麵容和身姿。
不一會兒，荷香扶著荷蘭來找孟塵詢問解藥之事，但是在見到孟塵那沉沉暗暗的麵容後，話到嘴邊就拐了個彎，勸解道，“少爺不要自責，夫人有言在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聽到這句，孟塵心裏突然變得有些難受，雖然並不是因為還沒有拿到全部解藥而傷神，而是在這種可能，也許會失去唯一至親之時他卻還想著兒女情長，優柔寡斷。
不知道孟塵心裏活動的兩個丫頭隻是看到孟塵悶悶不樂而急切，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位她們打心眼裏愛慕又心疼的少爺。
“放心，解藥爺會拿到手的，你們都下去吧。”他需要靜靜。
三人下去後，孟塵才開始冷靜的分析，原本被孟非刺激得以為蓮夫人不在人世的孟塵，一時心頭大亂，失去了往日的沉著冷靜，變得浮躁。
而後被孟一找到了蓮夫人的貼身丫頭，從其口中得知的真相讓他又驚又怒又喜，心神嚴重不定，錯失了平日的水準。
匆忙約了自稱醫術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的醫藥世家那單蠢的外孫女，丞相府的二小姐蕭漫來利誘。
利用她的愛慕，原本手到擒來的一件分分鍾就能解決得掉的簡單小事都被他給搞砸了
而孟塵不得不承認，這其中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雲萱的影響。
那麽現在背後突然有人指點，解藥又不願意全部交出的蕭漫，孟塵又該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呢？
是假戲真做呢？還是虛以委蛇呢？
自從特意去告知孟塵噩耗後就忙於公務，剛從外麵回來的孟宇，聽聞了這幾天孟塵的所作所為後，失望的同時又開始不解。
得知最親的人逝世，不是應該失去理智，發瘋發狂，或者借酒消愁嗎？
怎麽孟塵還能如此平靜的吃吃喝喝，約會美人，遊湖賞景呢？
這到底是被傷害得麻木所以反彈了？還是他本就是這麽一個冷心冷肺的人呢？
“看仔細了？”低柔又透著陰沉的嗓音，像被一條毒舌盯著般，讓人不經意間冷汗直冒。
“回，回少爺，少爺的話，奴才看得清清楚楚。”被孟宇一瞪眼，下人立馬口舌順暢。
不行！孟宇暗暗下決定，上次一時大意讓他逃脫，這次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絕不能讓他再有機會在自己麵前蹦噠。
被斥退的下人直到走遠了才重重的喘息一口氣，胸腔這才得到緩解，麵對喜怒無常的世子，他們每次都是把皮繃得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給交代了出去。
“來人啊。”想了許久，孟宇決定趁現在孟塵大受打擊，還沒有分出精力來做些什麽之前，先下手為強。
“主子有何吩咐？”話落，人影現，全身上下都是一身黑，不開口時，無聲無息。
拿起桌上剛剛寫好的書信，封存，遞之，“按裏麵要求行事。”
“是。”音落，人消失，如同未曾出現般，隻剩下更加孤寂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