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8 章】 又見菲歐娜

  泰達米爾領的整場戰事從哈斯軍侵入泰達米爾領算起前後持續了僅僅20天的時間，在一場防守為主的戰鬥中處於弱勢的泰達米爾領蠻王軍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他們獲勝的關鍵在於首先是一直依托堅固的防禦來消耗掉了哈斯軍很重要的有生力量，能戰可戰的哈斯軍士兵在城牆下陣亡的太多了，其餘的哈斯軍士兵又沒有在攻城戰中成長的空間。


  相反蠻王軍一開始能戰敢戰的士兵數量是遠遠少於哈斯軍的，但是在守城戰中他們獲得了殺敵經驗並且獲得了成長，在士氣和作戰信心方麵逐漸地超過了哈斯軍。


  而哈斯軍又是怎樣一點一滴喪失自己優勢的呢？首先他們一開始就從上到下有一種輕敵的情緒，這原本是一個可以演變為自信的情緒，但這股情緒從第一次野戰的時候就發揮了不怎麽好的作用，他們在以逸待勞的蠻王軍麵前不顧行軍勞頓發動野戰，最終被蠻王軍扛了下來，還不得不主動後撤脫離接觸，眼睜睜看著蠻王軍安全回到城堡之中，甚至帶走了極少數的哈斯軍俘虜。


  這是一次不良的開端，哈斯軍對蠻王軍的輕視失去了戰績的依據。最糟糕的是這一次魯莽的野戰讓哈斯軍反而讓蠻王軍得到了信心和士氣，因此在攻城戰之中蠻王軍變得更有韌性，而哈斯軍的第一次攻城在法師層麵上失敗了，又送給了蠻王軍更多的信心，自己卻喪失了更多輕視蠻王軍的戰績依據。也就是說哈斯軍絕對能戰勝蠻王軍拿下泰達米爾領的心理依據正在逐步消失，他們在那種輕視下所建立起來的必勝信念也在逐步消失。


  除此之外，哈斯軍的優勢軍力也成了限製他們手腳的繩索。盡管大量的軍力是一件好事，是哈斯軍可以戰勝蠻王軍的判斷依據，但是同時這麽大的軍力也導致了哈斯軍隻能勝並且是速勝的枷鎖。他們的指揮官蓋倫沒有打持久戰和圍城戰的戰術可以選擇，因為這麽多的軍力如果他太慢攻下城堡就是無能，更別說攻不下城堡了，所以蓋倫能做的選擇隻有速攻和疾攻。


  哈斯軍的速攻和疾攻導致了他們不能搭配更有把握的攻城技巧。哈斯軍如果靜下心來製造投石車之類的攻城武器，以殺傷和毀壞蠻王軍及他們的城堡為主要目的，蠻王軍是沒有什麽辦法的。可是這場仗從頭到尾哈斯軍都沒有時間去製作投石車這樣的攻城工具，一直都是一根筋地使用攻城塔和雲梯這樣的攻城器械想要一鼓作氣占領城堡。結果蠻王軍不僅不懼犧牲越戰越勇，而且他們也等來了重要的援軍。


  哈斯軍軍力上的優勢同時也是後勤上的巨大負擔，哈斯軍在構建後勤的過程中本來就付出了很大的心血，為了避免後勤被騷擾，哈斯王國甚至在每個後勤點上都修建了可以起到一定防禦作用的小堡壘。這些小堡壘裏麵甚至還會留下士兵駐守，因為他們都知道擊敗一支大軍最快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喝不著水、吃不著飯，他們自然就崩潰了。


  哈斯軍這麽重視後勤的原因除了軍隊數量龐大以外，也與哈斯王國入侵泰達米爾領想要全麵折服這裏的哈森人，得到哈森人的好感對他們今後吞並整個北荒很有必要。所以哈斯軍沒有就地解決糧草的能力，他們也隻能追求速戰速決，最終導致各種劣勢，將自己的優勢喪盡，結果最終失敗了。


  數千的哈斯軍俘虜和傷員倒成了泰達米爾領的負擔，食物和藥品成了蠻王頭痛的一件事情。因為戰爭的關係蠻王已經欠下很多物資了，現在還要大量的食物和藥品來提供給俘虜和敵方傷員也是無奈。和哈斯王國一樣，哈斯王國想要北荒的哈森人的心，蠻王同樣也想要哈斯王國裏哈森人的心。泰達米爾同樣不敢將這些哈斯軍俘虜和傷員隨意放棄掉，那樣他獲得這次勝利後在哈森人，特別是哈斯王國哈森人之中的名聲就會損失掉大半。


  泰達米爾還想有一天可以打回哈斯王國將他的王位拿回來呢。


  雷茲隻能義無反顧地站出來為泰達米爾解決一些問題了：“我可以為泰達米爾領提供食物和藥品，盡我的能力吧。但是蠻王您也知道諾亞帝國現在各種物資都要優先供應東麵前線，帝國國內現在各種物資的價格也都在飛漲，要耗費更多的金錢才能獲得物資。所以數量很可能會大大的不足，所以為什麽蠻王您不跟帝國開口呢？現在帝國的物資雖然緊缺，但這是優先保障軍隊的原因，如果你向帝國要求的話，憑借這一場勝利，我想皇帝陛下也絕對不會吝嗇物資上的支援。”


  蠻王的心理卻與雷茲不同，泰達米爾想要盡量保持一些獨立性，他一直覺得如果什麽都依賴帝國，那他將來絕對沒有機會自立，絕對沒辦法打回哈斯王國然後做回他哈森人的王。所以泰達米爾說道：“雷茲你的意見很好，但是現在我覺得還是不要給帝國增加負擔了吧，自從我獲勝之後，過去不肯向我賒款的商人們都願意向我賒款了，向他們借貸的話，我們應該可以撐過這一個時期。”


  “向那些商人們借貸？我可不覺得他們有我這麽仁慈，他們的借貸數目絕對不會很大，他們要控製風險的。如果數目很大的話您反而要小心了，因為他們是如此的精明，絕對不會放著讓您還不上錢幹脆賴賬的機會。”


  “那怎麽辦？泰達米爾領確實沒有什麽可以賣出去的了，那些商人們的借貸也隻是單方麵借貸給我們物資，卻對我們這裏的產出沒有什麽需求。那些獸皮之類的東西能賣的我已經全賣了。你有什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我們泰達米爾領現在能賣的也隻有那些草編鞋了，欠你的債務可能要好幾年才能還清了。”


  雷茲對泰達米爾說道：“鞋子生意是我很重要的一個生意，我需要您現在就下令恢複生產，讓我把草編鞋都收上來吧。”


  “哈，這個你放心，我早在還在作戰的時候就讓織婦們繼續偷偷編織草編鞋呢，我有了你給我送來的裝備之後就有了戰勝哈斯王國的信心，怎麽能因為我們之間熟識就讓你為我的事業買單呢？現在你就可以收到一批草編鞋了！”


  “這真是太好了。”雷茲原本還以為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拿到草編鞋，沒想到泰達米爾已經準備好了：“不用擔心賒欠的事情，我再提醒您一下，我種在泰達米爾領裏的花生等它成熟之後你就知道它們是非常賺錢的，還上泰達米爾領的那些賒欠完全不成問題。”


  “雖然這麽說，要還上你賒欠給泰達米爾領的裝備，這個過程沒個幾年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去吧，去吧，回北荒要塞去吧，布雷茨我會為他安排安全的地方居住的。”


  雷茲跟著諾亞帝國的其他19名法師回到北荒要塞的時候獲得了巨大的歡迎。因為他們的出動確實有了巨大的成效，打敗了氣勢洶洶就連北荒要塞裏的軍人也看好的哈斯軍，所有人嘩然的同時都非常興奮。對於法師們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資本，因為他們幫助幾乎沒有法師的蠻王軍獲得了北荒要塞法師的協助，並且最終取得了勝利。


  其他的法師暫且不去管他們，雷茲來到了菲歐娜公主寢宮的外麵，一眼就看到了菲歐娜，她現在的身份還是“菲歐娜公主的一名侍衛蘇菲”，依舊是卡西奧佩亞當“菲歐娜”。


  菲歐娜看到雷茲之後將他帶入公主寢宮後就撲到了他的懷裏：“謝謝你，我可以不用嫁到哈斯王國了！泰達米爾領的勝利消息傳來之後，你不知道我有多麽高興！”


  雷茲隻能拍著這個因為被當作和親對象才來到北荒的女人的背，無聲地安慰她。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菲歐娜談起自己將會跟泰達米爾的女兒奈德麗結婚的事情。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菲歐娜又開口了：


  “你將會跟奈德麗結婚的事情已經傳遍北荒要塞了。”


  雷茲吃了一驚，但又悄悄鬆了口氣，既然如此，他就不用再考慮該怎麽跟菲歐娜說這件事了：“聽著，菲歐娜，我不是想背叛你，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障礙因為這場勝利反而加大了，你明白嗎？”


  菲歐娜在雷茲的懷裏點點頭：“是啊，要是我不需要嫁到哈斯王國去，我就沒有跟你私奔的理由了。或許我可以選擇自己的婚姻，讓我的父皇同意我與你光明正大地結合。你不會真的認為我就會這樣簡單地放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