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章】 守勝

  當哈斯軍指揮官蓋倫的指導思想被己方的法師導向以消耗諾亞帝國支援泰達米爾領的法師法力值為主時，在他們的放任之下雷茲的戰果輝煌得驚人。


  雷茲不停地用法術將不斷搭上西麵城牆的雲梯燒毀，而哈斯軍也不斷地將早就預備下來的雲梯投入西麵城牆，甚至一邊把被毀壞的雲梯運下去兩架拚成一架，然後再搭上去進攻。隻不過雷茲的法力值似乎是無窮無盡的，哈斯軍的軍官和法師們從看得喜笑顏開再到麵無表情，最後滿臉失望。如果雷茲停下來他們還能鬆一口氣，可是他持續不斷的燒毀雲梯讓他們很難厚臉皮認定這一次的計略是成功的。


  在其他三個方向是由於攻城塔的受挫而導致雲梯進攻沒有多少效果，隻有西麵城牆正好相反，正是由於雲梯進攻稀稀落落，導致攻城塔的攻擊沒有協力，每一次送出去幾十名士兵衝上城牆，他們都要麵對大群大群的蠻王軍士兵持著長兵器等著他們，幾乎就是用人命來填。衝了半天死傷狼藉，反倒讓這麵城牆上的蠻王軍士氣打出來了，人人奮勇爭先殺敵。


  反觀這裏的攻城塔上已經根本不敢有弓箭手露頭了，雷茲每次隻要哈斯軍的弓箭手在攻城塔上露頭想要射擊，他就一個連鎖閃電之指打過去，製造群體殺傷。所以這樣幾次之後就算有想要站起來射擊的弓箭手也會被他的戰友扯下來，因為這種事已經不是你自己想丟掉性命你自己去，而是你不想要命我們還想要活下去的事。


  沒有了攻城塔對城牆的壓製，從靠上城牆的攻城塔衝出去的士兵越來越絕望，沒有了之前人人奮勇的樣子，大家開始變得動作遲緩，衝城牆的效果也越來越差了。特別是哈斯軍的犧牲帶給了蠻王軍極大的鍛煉，他們從不知道如何應對攻城塔到開始熟練地應對攻城塔。


  那些主要是吸引火力用的衝車早已經被重點照顧點燃成了灰燼，現在連在哈斯王國出征時就準備好的攻城塔都讓蠻王軍度過了前期的不適應，現在已經能輕易地進行應對了。隻能說這一次哈斯軍對泰達米爾領的進攻真是處處不順，讓哈斯軍上下都覺得很憋氣。


  “我覺得差不多了，已經付出了這麽多的犧牲，讓我們的法師出動吧。”


  “不，我們的士兵已經失去銳氣了，我不想再把法師們的法力值浪費在這個地方。”


  “為什麽諾德人法師的法力值有那麽多？我真是想不明白，他在城牆上耗費了到底有多少法力值來對付我們的雲梯？”


  “唔，我想至少兩到三千單位吧。”


  “居然有這麽多？我的天哪。”


  “這個法師我們無法理解，或許是諾亞帝國很著名的法師吧，他的實力或許不是很強，但是在法力值的上限上真的是……”


  一群哈斯軍的軍官和法師們都在討論著為什麽泰達米爾領得到諾亞帝國這麽強的法師支援。他們已經在給哈斯王國報告了，請求哈斯王國出動更多的法師來壓製諾亞帝國的法師，但是沒有那麽快，哈斯王國也不是法師泛濫的國家，他們要組織起一支能夠上陣的，能夠給泰達米爾領的諾亞帝國法師帶來威脅的法師小組，一樣需要時間。


  在此之前，他們照樣需要依靠實力遠遠不如對方的法師小組來作戰。既然已經讓對方的法師消耗了不少法力值，蓋倫還是繼續要求自己麾下的法師們上陣作戰。但是這些法師不想答應，而是拒絕了他的命令。


  “指揮官閣下，如果沒有我們的士兵進行配合，我們還沒有恢複滿的法力值在這種戰鬥中消耗是很不值得的，我希望在下一次攻城的時候我們再上陣，到那個時候我們的法力值應該恢複滿了，而對麵的諾亞帝國法師實力再強，他們也不可能在這麽高的法力值消耗之下與我們拚法術。”


  蓋倫卻不這麽看，他覺得對麵諾亞帝國的法師明顯比自己麾下的法師強得太多。於是他指著城牆上的雷茲反駁道：“你們確定嗎？我可不覺得你們就算恢複滿法力值也能跟那個法師一樣這樣消耗。我覺得要等你們恢複滿法力值，上麵的那個法師很可能也恢複滿了，到時候……”


  蓋倫還沒說完就被哈斯軍的法師製止了：“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任何一個法師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大量的法力值，這是真理。”


  “不可能嗎？那你怎麽解釋那個法師，嗯？”


  “我們在戰場上看到過，他是一邊用魔法水晶恢複法力值一邊輸出的，其實他自身的恢複能力並不強。”


  “那你還說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大量的法力值？”


  “我的意思是他不可能短時間內自然恢複大量的法力值，如果他有那種能力，哈，那麽他的大名早就傳遍了全大陸，因為他很可能是獨一無二的天才。放心，他的魔法水晶再多也經不起這麽消耗的，就算他奢侈地擁有十塊二十塊標準魔法水晶，他的法力值終究在整場戰役中會耗光，總有他無能為力的時候。”


  “這樣嗎……那這一次的攻城……”


  “我建議您，指揮官閣下，咱們還是先撤退吧，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是不可能拿下城堡的。”


  “唔……明天再戰吧。”


  於是哈斯軍的第一次攻城就以這樣的結局草草收場了，軍官們感到鬱悶，因為這一次的攻城消耗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也付出了不少犧牲，但是造成的戰果卻很不理想。蠻王軍在城牆上幾乎等於白打他們，充沛的守城材料給他們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首先是衝車很快就被焚毀了，然後損壞第二多的就是雲梯了，最後攻城塔本幹掉了3台，另外有5台攻城塔被大家費力地拉了回去，最終不知道該怎麽修才能把它們修好，因為上麵遍布了傷痕，從火燒到物理傷害都有，甚至還有法術打在上麵的痕跡。最令人揪心的就是攻城塔上麵的弓箭手死了很多，240人的弓箭手現在隻剩下150了，他們有許多都是被法術打死的。


  哈斯軍士兵們的士氣也比較低落，他們都知道這一次的失敗在什麽地方。士兵們都把自己的怨氣歸結到己方的法師沒有出戰上。他們覺得自己奉命進攻，對麵的法師都出動了，但是己方的法師卻一個都沒有出動，這是不合理的。


  在任何一個戰場上，法師出擊時另一方的法師肯定無論如何都要上來牽製，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普通的士兵在法師的法術麵前簡直就是一道美味佳肴。想想看大範圍殺傷性法術吧，數人到數十人的死傷，幾十對父母需要養育多久才能讓他們變成士兵？

  十八年到二十年以上。可是法師們隻需要一瞬間就能把他們統統變成屍體，而這隻需要耗費法師們一點點的法力值，他們或許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就能自己恢複上這一點損耗。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普通士兵們對法師的存在是很恐懼的，除非他們身上穿著法抗裝備，以及最常見的就是己方的法師克製對方的法師。


  上一次野戰諾亞帝國的法師無法被己方法師克製他們隻是覺得遺憾，畢竟己方的法師還是出力了，隻是技不如人而已。甚至士兵們還覺得連己方的法師都犧牲了5名，損失太大了。法師的珍貴就連他們都覺得這樣的損失真的不小。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原諒在攻城戰的時候敵人的法師肆虐時己方的法師卻龜縮不出，導致了許多士兵的陣亡。士兵們自然會有不小的怨氣，他們把這些話告訴了低級軍官，低級軍官也把情況上報了，畢竟他們也覺得己方的法師不出擊有些不妥。


  蓋倫在看到記錄的時候覺得有些心驚，因為一些士兵甚至說出了：“如果覺得我們士兵的數量比泰達米爾手下的哈森人多就能隨便把我們當炮灰，那我們可是沒有力氣打仗的。”


  但是當時做出的策略也不是一拍腦袋做下來的，當時蓋倫和軍官們都覺得消耗對麵法師法力值的做法有道理，隻不過他們當時以為消耗對方法力值可以在這次攻城作戰中完成。但是一直到最後對麵法師們的法力值都沒有枯竭，這讓他們延誤了戰機，導致攻城士兵疲倦了之後仍然沒有找到法師出動的時機。


  蓋倫開始審視自己這幾次的指揮，他覺得不能再以尋常的眼光看待對麵的泰達米爾，以及泰達米爾麾下的軍隊，更不能以常理來看待這一些諾亞帝國支援泰達米爾領的法師。蓋倫開始思考是否諾亞帝國將一支非常精銳的法師支援到了泰達米爾領來，但事實上根據調查他們似乎又並沒有那麽精銳。


  不論如何，蓋倫都下定決心，下一次的攻城絕對不容有失，他將不會再尋求什麽謀略，而要用最強硬的方式組織起全麵的進攻，用人海和持續不斷的攻擊一舉拿下城堡。至少也要讓泰達米爾的士兵付出巨大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