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正麵對決

  泰達米爾在這次的衝突中毫發無傷還殺死了三個人，雖然他的武藝高強，但是在這樣緊張的撤退之中，能夠做到不傷一根汗毛還是很不容易的，因為在馬上交鋒真的是花巧不多，泰達米爾就算武藝再高，在失去了騰挪能力的情況下自然實力大打折扣。因此他能輕易殺死三個騎兵，真的要靠雷茲在前麵替他擋的那幾下，否則他最多也隻能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來招架，卻不會主動和對方互砍。


  因此泰達米爾在回來後對雷茲的觀感又上升到了新的台階。


  雷茲之前對泰達米爾來說更多的是一個可以為他帶來利益的人，所以雷茲受泰達米爾不小的看重。然後經曆了這一次的戰鬥之後，泰達米爾又發現雷茲其實還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戰友。


  這自然是非常難得的，因為可以為他帶來利益的人是屬於可以同富貴的類型，而在戰場上可以擋在自己麵前的人則是屬於可以同赴難的人，哪一個更珍貴自然不用多說。因此泰達米爾在雷茲騎馬擋在自己的麵前一路衝鋒後，對他的觀感也立刻好得不得了。既能同富貴又能同赴難的人都是值得好好珍惜的朋友。


  在這個時候，泰達米爾已經有把奈德麗嫁給雷茲的心思了，或者說在這方麵的傾向正在向雷茲傾斜著。而奈德麗的表現也讓泰達米爾小吃一驚，然後才暗暗覺得高興。


  因為奈德麗在聽聞自己的父親在與哈斯王國軍隊進行了一場小型衝突後歸來，就趕來迎接他，結果倒是問候雷茲有沒受傷的時間更長。在一旁一起來迎接泰達米爾的菲格拉也很驚訝，他覺得自己這個帶隊的法師反而在這裏被邊緣化了，雷茲倒是更像來援的諾亞帝國法師小隊的帶隊隊長一般。


  事實上大多數人都這麽誤會了，他們沒有經過理性的思考，都把雷茲當成了法師小隊的代表，同時也一起把他當成了帶隊的隊長，仿佛都是這麽默認的一般。當然，因為知道了雷茲的實力可以上千法之牆，並且他跟北荒要塞現在最重要的菲歐娜公主殿下關係十分良好之後，這些法師也不會對他經常以法師小隊代表的身份出麵各種事物感到不妥。


  隻有菲格拉對此有些不滿，雖然他沒說出來，但是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尊重被別人分走了他總會感到不開心的，隻不過他不敢表現出來罷了。像是宴會、觀察敵人這樣的事情本應該是他這個領隊隊長的份內事，但泰達米爾仿佛隻認雷茲一樣，從來都是點名叫他參加的。


  聽聞泰達米爾遇襲歸來之後，菲格拉也有些慶幸自己不用參加這麽危險的活動，同時也再次對雷茲與泰達米爾一家的關係有了新的評價：他們真的走的非常近。隻要看泰達米爾的愛女奈德麗公主就知道了，走回去的一路上隻顧著跟雷茲說話，他的身上可是毫發無傷呢，其他的將士身上好歹還帶著些戰鬥留下的痕跡。


  有了這樣的發現，菲格拉心中的不滿也逐漸消失了，雷茲受到泰達米爾的重視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那麽就憑這一點，雷茲就一定能在泰達米爾領比他們獲得更多的尊重。更別說雷茲在這裏的投資菲格拉也有所聽聞了，他原本對雷茲為什麽這麽受泰達米爾領的居民歡迎很好奇，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雷茲為這裏的不少居民哈森人家庭帶來了財富，利益獲得滿足之下他們當然對雷茲非常友好。


  現在菲格拉又在一旁看到奈德麗對雷茲的態度，隻能在心裏搖搖頭，不知道這個雷茲是不是特別擅長與公主打交道，總之在北荒要塞的時候也看他總是出入公主居住的地方，到泰達米爾領來了，奈德麗公主也是常常來找他。對於這樣的年輕人，菲格拉隻能佩服了。


  還好菲格拉不知道菲歐娜和奈德麗兩個公主一個想著跟雷茲私奔，另一個想著跟雷茲結婚，否則他隻怕下巴絕對是合不上了。


  “你真的沒事嗎？聽我父親說你在前麵替他擋了好幾刀。”


  “我沒事的奈德麗，你看看我哪裏像有事的樣子？我當然有法術可以抵擋他們的劈砍了，所以我擋在你父親的前麵是非常安全的。”


  “如果有你說的這麽輕鬆，那你們法師早就無敵了。下次不用這麽冒險了，你不知道父親的厲害，沒有你他也能輕鬆地衝過去，蠻王可不是睡在宮殿裏的那種王。”


  雷茲可以與奈德麗說說話享受片刻輕鬆，但是泰達米爾和他的將軍們卻已經立刻開始了應對措施。這一次的追與殺讓他們見到了敵人的決心和實力。一般來說被對手窺視軍營是沒辦法的事，派幾個斥候驅趕一下就行了，但是對方的指揮官就是發起了一次想要全殲的計謀，要不是護衛們用血肉之軀當盾擋掉了大部分攻擊，隻怕連將領都會犧牲一兩個。


  泰達米爾明白了哈斯軍的決心之後，也毫不猶豫地開始了布置，或許隻是明天或許隻是後天，這一支旨在滅亡自己的軍隊必然要與自己一戰了，那要戰便來戰吧。泰達米爾不能忘記自己的護衛在麵對數量超出己方不少的敵人時勇敢衝鋒的樣子，為了掩護他們，護衛們有的明明可以閃躲開也都選擇了與對方以命換命，來減輕身後戰友的壓力。


  3月28日，哈斯王國的軍隊在泰達米爾領中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地來到了泰達米爾的城堡之外。這一路雖說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但是他們走來也一點都不輕鬆，首先是現有的道路被破壞了。為了給哈斯王國軍隊的後勤增添麻煩，泰達米爾領的哈森人一起破壞了一個方向的道路，讓非常小心的哈斯軍一時間不敢隨意深入，隻能一路上粗略地修補道路然後繼續前進。


  和之前一樣，哈斯軍一路上都留下了保護後勤運輸的措施，他們在每一個轉運的點都建設了防禦設施，然後留下一百到幾百不等的士兵看守，以保證軍隊不會因為深入敵境而缺少後勤。


  其實像泰達米爾這樣的高層才會洞悉這樣動作之後的政治考量。哈斯王國的考量是絕不能因為後勤被襲擊而導致前線軍隊缺乏補給，所以他們才小心再小心。換做特瑞亞人來進攻泰達米爾領，他們肯定會小心，但不會像哈斯王國這麽在乎後勤，因為如果他們少了吃喝，完全可以在戰場周圍進行搜刮，然後在敵境之中“以戰養戰”。


  哈斯王國當然不願意這麽做，在哈斯過往的眼裏，整個北荒包括泰達米爾領都應該由哈斯王國繼承，即使他是個篡位者，也要重現上一個統治家族的國土版圖。那是他的王位變得名正言順的保證。為了不讓士兵們不得不去劫掠，哈斯王國自然把後勤當成了重要的大事來抓，哪怕影響了行軍速度，耗費了人力，他們也必須貫徹定下來的目標。


  現在，他們終於來到了泰達米爾領的那個城堡，在這個城堡裏住著泰達米爾，隻要抓住或殺死泰達米爾，那麽諾亞帝國將失去統治北荒的主心骨。所以，現在他們要麵對的就是泰達米爾所糾集的“叛軍”，數千人陳列在城堡之外，似乎是要與他們進行一次正麵的對決。


  在泰達米爾眼裏，哈斯軍其實也可以算是一支“叛軍”，這一次是兩支相互認為是“叛軍”的軍隊的第一次正麵對決。泰達米爾想在這次對決中讓那些沒見過血的新兵見一次血，同時與對麵打成平手，這樣己方守城才守的比較有底氣。


  而哈斯軍中的高層則興奮了起來，他們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原本他們以為一來就要麵對數千人防守的城堡隻能慢慢來組織進攻，現在對方竟然無視己方軍力的優勢擺出了陣勢來對決，那麽似乎可以一次性擊潰他們然後直接占領城堡吧？


  哈斯軍麵對一次性擊潰對手的誘惑非常感興趣，因此立刻開始了調動。原本行軍過來的士兵們被告知要打一場，有些沒有心理準備，但敵人已經在麵前了，他們也隻能開始列陣。哈斯軍的指揮官不是不知道己方是從遠處行軍而來，在體力和精力上都比不過對麵以逸待勞的敵軍，但是數量上的優勢讓他覺得機會仍然很大。


  “列陣，列陣！”


  四處都是喊著列陣的聲音，哈斯軍的步兵們從行軍陣逐漸變成了推進陣，近戰士兵遠程士兵層次分明，因此敵軍身後就是城堡，因此沒有繞後的空間，哈斯軍的騎兵便開始迂回對方兩翼，但對方的兩翼也有士兵保護，並且內裏更是很有層次感地分布著士兵，如果騎兵衝陣的話隻有死路一條，因此他們耐心地等待步兵將對方陣形攻破的時機。


  哈斯軍的人數優勢讓他們在正麵排出了兩波攻擊陣，連側麵也堆積了一堆士兵，就這樣還有數千的士兵留在原地休息等待補充上去作戰。


  兩支軍隊的陣形逐漸接近了，哈斯軍的弓箭手率先出列向蠻王軍射出了一波箭雨，預示著這一場正麵對決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