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排兵布陣

  哈斯王國的軍隊在能被泰達米爾的斥候偵察到的時候，那麽就可以確認他們離泰達米爾領就隻有兩天的路程了。這個時間還是並不確定的，哈斯王國的軍隊到底是會穩穩行軍還是會快速突襲都不清楚，所以泰達米爾讓所有的軍隊在完成當天的訓練任務後開始準備作戰。


  這一天是3月25日，哈斯王國軍隊來臨的消息傳遍了泰達米爾領，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雖然大家都覺得哈斯王國的軍隊也是哈森人，但哈森人並不一定就不殺哈森人，所以大多數泰達米爾領的居民都開始了自己的備戰方法。之前他們雖然已經進行了戰爭準備，但畢竟還要生活，有許多物件不能就這麽收起來，直到現在確定了戰爭即將在一兩天內臨近，他們也都行動了起來。


  雷茲在這兩天已經可以看到，居民們開始把糧食和貴重物紛紛藏到隻有自己可以找得到的地方，然後將自己打扮得極為窮困，甚至有些人穿著破爛的布條，用著打破的瓦罐，捅破了窗戶紙，睡看不到一點好地方的被子。


  戰爭雖然離去了五十年，但是泰達米爾領的居民仍然對他們代代流傳下來的關於那場戰爭的記憶印象深刻。當時就是因為哈斯篡位，將泰達米爾的家族趕離了國王的位置，所以哈森人爆發了內亂和分裂。諾亞帝國就是趁著那個機會入侵了北荒一直到現在，因此北荒的哈森人才會將大部分的原因怪罪到哈森人的內亂上，對諾亞帝國並沒有抵抗到底的理由。


  很多人都接受了這種說法：“要不是我們哈森人自己打了起來，諾亞人也拿不走北荒。可既然已經這樣了，又能說什麽呢？自己亂了，就不能怪外麵的人打進來。”不論這樣的論調是否正確，至少他在北荒的哈森人之中很有市場，或許這是因為北荒的哈森人需要一些安慰自己的借口吧。


  他們在小的時候，或許在父母的講述中都經曆過那場戰爭，因此對那場戰爭中的人禍尤其記憶深刻，他們生怕再次遭遇那樣的人禍，因此幹脆將自己裝扮成沒有劫掠價值的窮苦之人。他們對哈森人不會劫掠哈森人這樣的說法有所期盼，但並不完全相信的，哈森人已經不是一體，而且不管是諾亞人、特瑞亞人還是哈森人之中都會有敗類的存在，不可能就這麽認為自己一定不會碰到敗類。


  泰達米爾領的居民除了保護自己之外，也偷偷準備了抵抗的工具。盡管已經有許多泰達米爾領的居民投身到泰達米爾的軍隊之中去，但剩下的人也準備了最艱難的時刻進行最後反抗。


  家園就在身邊，泰達米爾的士兵們也都激發起頭仇敵愾的戰意，士氣高昂，他們明顯進入了臨戰前的興奮情緒之中。這種情緒是有利於新兵上戰場的，因為如果在上戰場之前大多數士兵的情緒還是比較忐忑的話，那麽一接戰很容易發生潰敗，哪怕用督戰隊都殺不住。


  泰達米爾將自己的士兵們布置在泰達米爾領的主道上，一共兩千常備軍，六千征召軍，對於一個私人領地來說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如果不是他的威望作用，或許這樣的軍隊數量隻會有現在的一半。當然，即使有了雷茲的裝備幫助，這些士兵們的裝備也是良莠不齊的。


  雷茲隨同著泰達米爾檢閱了他的軍隊，可以看到發下去的斧頭每個人都做了斧柄，但是長短不一，固定的方式也很有不同。有的人將斧柄穿過斧頭之後再用麻繩將斧頭綁在柄上，總覺得很不牢靠。更好一點的是將上麵露出斧頭的斧柄敲成一個粗短的節，然後斧頭就比較難脫離斧柄了。但是這種方法對斧柄的木質比較有要求。


  除了兩千柄斧頭裝備了兩千名征召兵之外，一千名裝上槍柄的槍兵裝槍頭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門，但總歸他們的槍柄因為要求比較高，所以都要把長短控製的差不多，然後再把槍頭固定好。一樣，也是綁加上釘釘子一起上，大家連家裏麵最好的木料都拿出來用了，不然還真的頂不住這麽突然大規模的木柄消耗。


  鏟子是最不受歡迎的武器，但不受歡迎不代表著你可以不用，因為它們至少是金屬製的，除非你寧願拿著木槍、鐮刀、草叉上戰場，因此斧頭和槍頭搶完之後，剩下的人就隻能勉強用著鏟子了。鏟子一樣也要裝柄，而且邊緣也很需要打磨鋒利，否則對砍肯定砍不死人。


  不過這倒是讓使用它們的哈森人對這些鏟子有了感情，他們都想著如果戰爭結束了，這樣的好鏟子能不能帶回家去用，到時候做農活可就省力不少，挖個坑就不那麽費勁了。而且等鏟子打磨好了之後揮舞起來也是虎虎生風，仿佛是一把大刀，沒什麽人敢隨意靠近，因此拿到鏟子的哈森人們原本是覺得沒魚蝦也好，現在卻覺得原來鏟子也不錯了。


  剩下的鏈甲和鋼盾自然都被集中到一千名常備軍的身上，他們原本就有用慣的武器，隻是訓練度比較高，身上的其他裝備就一塌糊塗了。等裝備上鏈甲之後這支軍隊才有了職業軍隊的風采，等再裝備上鋼盾之後，這支“職業軍隊”就有了精銳的感覺。


  可惜他們的頭盔和鞋子都實在不夠好，有的人戴著皮帽，有的人還用的是幾十年前撿的或者流傳下來的金屬頭盔，都鏽跡斑斑了還戴在腦袋上，雷茲很懷疑這樣的頭盔能起到防禦的作用。結果一問倒是恍然大悟。


  原來近距離交戰的時候體力消耗非常快，很可能打到最後大家都沒力氣了，敵人揮舞的武器可能比較無力，這時候防具發揮的作用就是將這些無力的攻擊擋下來，而對方很可能就中了你一刀，然後一直流血連最後的力氣都流失掉。防具在大家體力都充沛的時候是盡量隻傷不死的保障，而在大家體力枯竭的時候，就是殺人和保命的好東西了。


  雷茲見過這支被泰達米爾親領的軍隊，他們的訓練度確實比較高，泰達米爾親自率領他們也是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刻讓他們處於最關鍵的位置來作戰，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一千人的大牌，泰達米爾是不敢跟哈斯王國正麵作戰的。盡管有了這一千人，泰達米爾仍然覺得沒有多大的勝算，但是背靠著城堡正麵打一場還是有必要的，讓大家都看到哈斯王國的軍隊並不死殺不死的。也讓所有的民眾看到，泰達米爾不是一個隻會龜縮在城堡裏麵的君主。


  在等待哈斯王國軍隊到來的時間裏，泰達米爾的士兵們都是在檢查自己的武器，將它們磨的盡量鋒利。一塊磨刀石能從早上被人用到第二天，人手相傳最後它的主人也不知道磨刀石到哪兒去了。哪怕是斧頭和槍頭，它們都經過了精心的打磨，以讓它們在戰場上可以痛飲敵人的鮮血。


  雷茲所在的法師小組也都做好了準備，菲格拉對於這一次的行動比較不看好，他對雷茲說自己覺得泰達米爾應該擋不住，所以他覺得不能傻留在這裏與泰達米爾一同被消滅。因此他積極地尋找退路，對泰達米爾交代如果法師們覺得是時候該走了，他們就會使用傳送卷軸直接離開，希望泰達米爾不要介意。


  怎麽可能不介意呢？還沒開打就想著走，明顯是不看好泰達米爾領能獲勝嘛。但菲格拉不聽雷茲的，他覺得這些法師要使用在北荒要塞或者反擊哈斯王國的戰役之中才是對的，不應該留在哈森人的內訌中白白地消耗。


  雷茲隻能自己去對泰達米爾說抱歉，然後雷茲對泰達米爾說自己會一直到最後才會選擇離開，並且如果他需要自己的家人被庇護的話，也可以帶他們一起走。這樣的態度才是泰達米爾想見到的，於是泰達米爾覺得從種種跡象來看，雷茲是可以信任的，便悄悄告訴了他為什麽他在兵力劣勢、兵員素質劣勢的情況下還有勝利的決心呢。


  泰達米爾攬著雷茲的肩膀略帶神秘，還有些得意地對雷茲說道：“我們是有援軍的。雖然現在不能告訴你是什麽援軍，但是隻要他們能趕到，那我就會贏得一次漂亮的勝利。”說完後拍拍雷茲的肩膀，笑的誌得意滿。


  雷茲不知道泰達米爾這是在用一個謊言來穩定人心，還是真的有除了諾亞帝國軍隊之外的援軍呢。不過以他對泰達米爾的認知來看，如果他隻是想用這個消息來穩定人心的話，根本不需要隻把這個消息告訴寥寥幾個人，而會大肆宣傳，或者說用流言的形式來宣傳才對。隻有真的會有秘密援軍的時候才會這麽神秘。


  但雷茲卻從奈德麗的口中得到了對援軍不同的解釋，她隻是對雷茲問道：“你見過了我的父親，有見過我的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