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97 章】 稅款
有了金幣做動力，哈森女人們賣力地研究起了拖鞋是怎麽做出來的。雷茲的想法就是希望她們的“作品”中可以跳出來一種特別優秀的，並且可以量產的拖鞋，這樣等他有了這樣的參照標準，就可以把這個標準推行給其他織婦，最後的成品至少可以大同小異，當他拿到地球世界開始販賣的時候更容易定價。
雷茲在泰達米爾領一待就是半個月，不過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複賽”的時候收上來的鞋子裏，有織婦已經研究出該怎麽設計和編織了，並且雷茲可以看到，這些鞋子的做工都很精細，並且似乎有經過後期處理，所以摸上去就很軟和，沒有毛刺之類的東西出現。雷茲挑選出幾雙試穿了一下，當他的腳踏上拖鞋的時候，會感覺往下一沉，厚厚的織草鞋底產生了天然的彈性，走起路來就感覺整個鞋底把你的腳掌全部托住了一般，不論你腳掌的形狀如何，它都可以完美地托住。
這種感受很不錯，因為這種柔軟和舒適，雷茲覺得它們一定可以在地球世界賣個好價錢。而這樣的好做工隻不過花費了雷茲1個金幣的獎勵就得來了，今後讓她們批量製作的時候這個價錢頂多一個銀幣而且大家搶著做。沒辦法，實在是這裏的材料成本和人工成本都低得可怕。換做是地球世界，這種手藝的拖鞋一雙至少在精品店裏擺著標上幾百元的價錢。
看到自己計劃的可行之處後，雷茲更有信心了，從複賽的70名婦女中挑選出了前十名以及第一名。這十名哈森婦女將在泰達米爾宮殿外的廣場上接受獎金以及代表著榮譽的獎牌。獎牌是黃銅打造的，打磨得鋥亮，上麵印著一個人旁邊是織草的形狀。
前十名每人有5金幣的獎勵，第一名另有20金幣的獎勵，對於這樣的賞格，原本隻能使用這麽精巧的手藝為自己家裏人做一些鞋子、草帽、籮筐的婦女們都高興得臉通紅，引得圍觀頒獎的群眾們發出陣陣笑聲。
雷茲負責頒獎金，頒獎牌的事情就交給了奈德麗來做。奈德麗很鄭重地將一塊塊獎牌交給了排成一列的織婦們，她們在得知這位為她們頒獎牌的女人就是泰達米爾領的公主時，都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
雷茲當然是扯著虎皮做大旗，他和泰達米爾各取所需，他要實利，泰達米爾希望他的子民可以多賺些錢，所以泰達米爾才放任奈德麗跟著雷茲跑前跑後，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是默許了雷茲的所作所為。畢竟如果有所不妥的話，泰達米爾絕對不會放任奈德麗參一腳進來。
和這些織婦定下了今後為雷茲加工草鞋的事情，她們自然都欣然答應了下來，能用編織手藝賺點錢，不論多少她們都是願意的。沒辦法，北荒的哈森人婦女中會編織的人太多了，她們是根本不敢仗著自己有一點手藝就討價還價的，供大於需的狀況為雷茲占盡了便宜。
雷茲沒有立刻就對她們下訂單，自然是另有打算。他想要在織草處理技術的比賽裏發現優質的織草處理能手。沒想到織草處理能手還沒冒出來的時候，一個優質織草發現能人卻毛遂自薦找上門來，聲稱自己能夠找到優質的織草。
於是整個編織產業整合開始了，優質的織草提供者，優秀的織草處理能人，優質的編織高手。雷茲準備把之前賺來的2000金幣中抽出500金幣投進這個產業裏，因為他覺得編織草鞋販賣將在地球世界獲得成功。
在北荒待了有兩個月之後，雷茲終於湊齊了500雙織草編織而成的拖鞋，為此他以每雙1個銀幣的價格向織戶購買，這些錢隻是購買她們的勞動而已。加上優質織草的選擇和加工，成本也不過是1.1個銀幣而已，整整500雙草鞋也就55個金幣而已。當然先期雷茲在舉辦比賽的投入上麵還有一部分沒有計算進去，但那算是可以平攤到長期交易的過程中所必須支付的廣告成本。
有了雷茲的宣傳，這才有了這麽多優良的織婦加入，她們因為不需要操心織草也不用操心織草的處理，所以隻動動手編織一雙鞋子就能拿一個銀幣，她們還是非常樂意的。而雷茲如果把織草的收集和處理分散到每個織戶的手上，或許這個價格就得提升到1.5個銀幣她們才會覺得滿意，而且鞋子的質量上就不會有多麽好了。
但這樣一來上繳的交易稅仍舊太低了，合起來不過15.5金幣而已，根本拿不出手給賽博朗看。雷茲想了想就往裏麵再丟了100金幣，就當做是雷茲與奈德麗的香料、獸皮交易中的交易稅吧。
雷茲在當上泰達米爾領的稅務官終於整3個月了，他得把冬季的交易稅上繳給帝國，也就是去北荒要塞交給賽博朗。
冬天快要過去，春天就要來到。北荒灰蒙蒙的天空終於也露出了太陽的笑臉，暖和了許多。雷茲來到北荒要塞的時候，這裏顯然也被久違的暖陽催生了活力，士兵們開始需要出操了，窩了一個冬天骨頭都生鏽的士兵們在外麵歡快地流著汗。就連略顯陰沉的法師們也被這陽光帶出了笑臉，在這種不錯的氣氛和情緒裏，雷茲見到了賽博朗，北荒要塞的書記官。
“看啊，這不是雷茲法師嗎？我以為你忘記了這個日子呢。”賽博朗肥胖的身體現在光著上身，在陽光下曬著白白的肚皮，不過顯然還有些寒意，他還是在肩膀上搭了塊絨布的。
雷茲還未忘記他在自己剛剛到達傳送陣的時候所進行的勒索，更不會忘記他最近都沒有給自己送來一分錢的薪水，顯然是在知道自己有“遺產”繼承後索賄不成的進一步報複，僅僅把自己丟到泰達米爾領當稅務官自生自滅隻不過是一個威脅不成後收不了場的事情。
不過雷茲既然已經在泰達米爾領打開了局麵，那麽這個小人就沒必要跟他計較太多了，今後有的是收拾他的機會，現在還得靠著他，免得他壞了自己的事。所以雷茲帶著裝出來的笑臉，將一袋金幣放到了賽博朗的手上。
“這裏是115金幣另5銀幣，是這個季度的交易稅。”
賽博朗的臉上出現了非常驚訝的表情，他一點都沒有想過雷茲居然可以從泰達米爾的手上收到交易稅。但是賽博朗定了定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伸手接了錢袋子之後朝裏麵看了看，然後伸出手指從中捏出了幾個金幣放到陽光下盯著，還搓了搓。
“竟然是真的金幣，難道泰達米爾轉變想法了嗎？”
雷茲說道：“不，泰達米爾並沒有轉變想法，這些是我引導其他商人與泰達米爾領的人進行商業交易，然後才收到的交易稅。”
賽博朗連連搖頭：“不可能，泰達米爾怎麽會同意你的做法？”
“這就不是你可以打聽的了。”雷茲挑了挑眉毛。
聽雷茲這樣說話，賽博朗發出了一聲冷笑：“哼，一定是你蒙蔽了蠻王，所以他才會任你為所欲為。像你這樣的角色，隻不過恰巧碰到加入了赫曼子爵招待泰達米爾的宴會，就攀上大腿了嘛！”
雷茲笑道：“書記官大人，聽你的意思好像我就不應該收上來交易稅似的。”
賽博朗想了下卻嗬嗬笑開了：“那也不是這麽說的，你能在這個季度收上來90個金幣另一個銀幣的交易稅已經很不錯了，我會向上麵匯報你的能力的。”
所謂的90個金幣另一個銀幣，賽博朗的意思就是說他要昧下25個金幣的錢，如果雷茲不識抬舉，那麽他就會有後手，所謂的匯報也會從好話變成壞話。賽博朗就是靠著“匯報”的權力來要挾抹黑與他不對路的人，經過多年經營，在北荒要塞他的權勢已經完全超出書記官的範圍。
雷茲是不是“識抬舉”已經並不取決於他自身願意與否了，現在雷茲並不想找麻煩給自己在泰達米爾領蒸蒸日上的事業絆個跤，所以他很“識抬舉”地說道：“當然，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收到90個金幣的交易稅。”
原本賽博朗一直屏息靜氣地看著雷茲會如何反應，見他答應了下來，肯與自己同流合汙，便非常高興地說道：“那好那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把你放在了正確的位置上。你看，你辦到了所有人都辦不到的事情，雖然不是直接從泰達米爾的手裏收取交易稅，但隻要是稅收那就是正確的，代表了帝國的權威也一樣能夠輻射進蠻王的領地。我看好你，好好幹雷茲，希望你下個季度的稅收可以再多一些，我會為你晉升的。”
雷茲與賽博朗說過話之後就匆匆離開了，他實在覺得這個人非常惡心，但暫時還是要跟他維持和平關係，哪怕上繳稅收是間接賄賂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