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81 章】 翰波克子爵

  但雷茲並沒有覺得有多值得振奮，因為這都是他帶回來的禮物產生了效果，但班德拉似乎覺得要是沒有他的名氣，子爵的人還找不到這裏來，洋洋得意。雷茲拒絕了班德拉通行前往子爵莊園的請求，而是準備了一堆禮物，然後帶上了自己的父親，一起前往子爵的莊園麵談。


  一位子爵在諾亞帝國的地位不算高，因為帝國有很多的男爵，凡是征戰有功的無爵騎士一般都會被封為男爵，但是他們的領地幾乎都是很貧瘠的那些，除非這些會打仗的男爵們下力氣整治，否則不會有什麽收入的。甚至有一些被封爵的軍人在封爵後不得不過得比封爵前更拮據的生活，隻不過他們反而樂意如此。


  如果說男爵就像是通往更高等級貴族的敲門磚，那麽子爵就是稍微像點樣子的貴族了，至少名下有像樣的領地和領民，每年可以從領地獲取一定數額的稅收。伯爵就是比子爵地盤更大，領民更多的存在，一般來說沒有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的經營是很難封伯爵的，而有一些伯爵甚至比侯爵還要強大。這是因為諾亞是一個帝國，有實力爭奪王位的公爵隻是虛設，從來不封公爵的，帝國不會允許一個公爵的出現。因此一些帝位的有力競爭者和繼承人最高也隻能封到侯爵，如果這些侯爵不爭氣點，他們自然會趕不上某些大伯爵的實力。


  因此這麽算下來，翰波克子爵也是經曆了幾代人的努力從男爵走到現在，這附近的領地都是翰波克子爵賬本上麵的收入來源，德克家族所繳納的稅收也都是進了翰波克子爵的手裏，翰波克子爵是他們的領主。還好的是諾亞畢竟是一個帝國，不同於約束力不強的王國，那些王國的貴族可以在自己的領地裏為所欲為，但一個稍微進行了一些中央集權的帝國，貴族就不能無底限地在自己的領地裏為所欲為而不受律法的懲戒。因此帝國任何貴族下的領民隻有向領主繳稅、服役等寥寥幾種義務，卻不用害怕某一天貴族過來隨便找一個名義，甚至不用名義就把你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帶走。


  雷茲與翰波克子爵的見麵被安排在下午茶時間，這還是雷茲向翰波克子爵呈上了自己“泰達米爾領地稅務官”身份的結果，否則一個低級戰鬥法師還是沒什麽資格要求立刻麵見貴族的，而是聽後貴族的傳喚。


  翰波克子爵的莊園風景不錯，畢竟是經營了幾代的領地，領地上該做又能做的建設都做的差不多了，還有可以做的建設卻已經不是他們自己能負擔得起的，再加上長久的和平生活，貴族生活沒有了征戰之後就剩下享樂度日。翰波克子爵則是在享樂之餘煩惱一下自己小女兒卡特琳娜的婚事，然後辦辦宴會之類的。


  翰波克子爵的莊園是出產葡萄酒的，雖然品質也就那個樣，但領地裏的民眾如果想喝葡萄酒的話第一選擇還是塞倫子爵葡萄酒，塞倫莊園的葡萄酒占據了這兒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葡萄酒市場。雷茲剛進翰波克子爵的莊園時就看到了許多的葡萄架，雖然冬天已經沒有葡萄在上麵，但仍然可以想象夏天的時候這裏會是怎麽樣一副盛況。就連莊園中的房屋外牆上都做了一些與葡萄有關的花紋，顯得很有趣。


  雷茲和奎恩是吃過午飯後才過去的，他們可沒有讓翰波克子爵請自己用午飯的想法。一直等到下午，他們終於等到子爵想起他們。當雷茲見到翰波克子爵的時候，他正躺在躺椅上，旁邊的小桌子擱著個碟子，上麵疊放著一些花生酥，顯然子爵已經喜歡上了這種小點心，午睡起來後端著一杯茶喝著吃點花生酥，確實讓他感到愜意。


  “你就是那個泰達米爾領地的稅務官雷茲？”


  翰波克子爵是一個有著花白頭發的老人，但是體形還保持的比較好，沒有像某些貴族那樣癡肥，想必平時也是有進行一番鍛煉的，整個人看起來很結實。而翰波克子爵的衣物也剪裁的很好，哪怕那隻是一件睡衣。翰波克子爵一直都把自己的臉剃的很幹淨，兩道濃眉則為他提供了貴族必不可少的威嚴，除此之外他的五官都長的很端正，看得出來年輕時是一名樣貌出眾的男性。


  雷茲在翰波克子爵麵前暫時還隻能站著，他回答道：“是的，我就是雷茲。”


  翰波克子爵上下打量了一番雷茲，然後平淡地說道：“哦，跟我想象的稅務官並不一樣，你看起來更像個戰鬥法師。”


  雷茲收斂地笑了一下緩緩說道：“是的，塞倫閣下，您確實慧眼如炬，我在成為泰達米爾領的稅務官之前就是一名戰鬥法師，您也知道北荒那種地方，沒有一定實力是做不成事情的，他們以實力為尊。”


  這麽一說翰波克子爵還微微點了點頭：“北荒那種地方確實是帝國的後患，我覺得哪怕再過50年他們也不會歸服，就說泰達米爾，他即使曾經幫助過帝國評定北荒，但是這種狀況又能持續多久？持續到滅掉哈斯王國嗎？到那個時候泰達米爾恐怕就要立即開始複國的準備了吧。”


  以北荒的事情為契機，雷茲和翰波克子爵有來有回地討論了許久。貴族們就是這樣，可以對一些與自己目前沒什麽關係的事情進行饒有興致的研究，替泰達米爾考慮他將來的選擇也屬於其中之一，而且這種討論更像是打發時間的產物，跟無聊的時候找副牌打一打沒什麽區別。而且通過這樣的“討論”，雷茲總算是和翰波克子爵算是有了一些認識，也在討論的半途中得到了一張椅子和一杯茶的待遇。


  “好了，放開泰達米爾的事情，先說說你這次過來是為了……宴會的事情？”翰波克閑聊夠了之後終於把話扯到了今天兩人會麵的主要事項上。


  “是的，我就是為了您的宴會而來。”


  “哦？你說這些花生酥就是你帶回來的，從哪兒，北荒嗎？”


  雷茲解釋道：“製作這種花生酥的原料是在北荒，一種其他大陸的植物隻能種植在北荒，它結出的果實就是這上麵的顆粒。它很神奇的是生長的時候果實是結在地下的，在地麵上看根本看不出來，如果不是有經驗的農婦甚至還會將它們當雜草清理掉。當然，因為是集中種植，沒有人真的會將它們當成雜草清除。這種果實非常有用，生吃也可以，像這樣製作成花生酥也行，可以說是一種天然的點心。不過這種花生酥的加工是我在北荒的時候從哈森人手上收購然後拿到希邦去請高明的點心製作師傅做出來的，所以它才會有這麽好的味道。”


  “是這樣啊，聽起來確實不錯，而且它的味道確實很特別，原來是另一個大陸來的植物。”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其實翰波克子爵的心裏還是比較高興的，因為這在他向其他貴族講述的時候就多了噱頭可以講，甚至可以比雷茲講的更神秘更傳奇。


  例如加上某個虛構的商人是怎麽保護著這種植物從波濤洶湧變幻無常的大海上來到這裏，然後因為船難，身無分文的他身邊隻剩下這種植物，最後隻能靠種花生為生，結果帝國的土地並不適合種植花生，他跑遍了帝國最後在北荒找到了合適種植花生的土地，最後這種果實的美味才被人發現，又從北荒去希邦在高明廚師的手中走了一遭，那位廚師還是皇家廚師，也被這種點心的美味所震驚，認為這是他一生中做過的最好的點心。最後這些點心就這麽漂洋過海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到了諸位的麵前，要被大家吃進嘴裏了。


  是的，以翰波克的貴族本能，他分分鍾就在雷茲講述的基礎上點綴出了一個更蕩氣回腸的故事，如果雷茲能明白的話，他一定要咋舌原來自己編故事的能力比起真正的貴族來說還隻是不及格啊。


  “那麽你可以提供多少盒的花生酥呢？”


  雷茲毫不猶豫地說：“您需要多少我就提供多少，不過這要看您宴會的籌備期有多長，時間越長我當然可以提供的也越多，而如果是緊急使用的話，我的手邊現在隻有5盒左右了。”


  “哦？這種點心可以放多久？”


  “它可以放一個月左右。當然，花生的果實因為是堅果類型的所以可以放的更久，因此在您宴會之前一段時間我才會去希邦讓點心師傅進行加工到您需要的數量。”


  “聽起來不錯，那麽……我要50盒，不過這個價錢嘛……”


  “是的，還是兩個金幣，我不會漲價的。”


  “哦，商人，我可是一次購買50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