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03 章】 照明術
確信了這個世界的魔法元素濃度非常高之後，雷茲主動熄滅了照明術，普通的一個照明術居然在熄滅之後還緩緩地持續了一會兒才逐漸散去，不禁讓他對這個世界的魔法濃度有了一個新的預計，這已經不是高，而是非常高了。不論怎麽說，這都是有利無害的。
時間從清晨到了早晨，原本柔弱的陽光變得強烈起來，而在房間裏的雷茲也聽到了門外響起了兩次沉重的關門聲，這聲音是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不是木門關閉時的低沉聲音，由此雷茲可以判斷那兩個房客已經從大門離開了這個單元房。
緩緩擰開臥室的門，原本反鎖的凹進啪的一聲變成了凸起，但是這個聲音並沒有讓門外安靜的客廳有任何變化。雷茲輕聲走出房門，四處查看，客廳裏有一組皮製的座椅，應該是被稱為沙發的東西；還有一些飲水用品擺放在盤子裏停留在一張玻璃桌麵上，那上麵還有一些寫滿文字的大張紙片，以及畫著漂亮女性的方形書本。雷茲翻看了一下，裏麵的內容讓他感覺眼花繚亂，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圖畫比文字還多的書籍，以及如此色彩多樣的圖畫，如果不是在異世界，雷茲覺得自己肯定會認為上麵逼真的人一定是用某種法術映射上去的。
以這本書籍隨便就放在桌麵上，並且有一些汙漬在上麵的情況來看，它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於是雷茲對它的價值打了一個低分，盡管有些愛不釋手，但他還是把這本“雜誌”丟到了一旁。拿起那張寫滿文字的紙，雷茲開始對照著讀取來的記憶開始輕聲閱讀和理解這些文字的意思。
這是融入這個世界不可能避開的一件事，還好雷茲是一個法師，而且“通曉知識”這樣一個在低級魔力學院進修時學到的輔助法術派上了用場。這個法術並不像它的名字那麽強大真的可以直接通曉知識，事實上它隻是一個加快學習速度的法術，並且這個法術短期效果非常顯著。
在維持“通曉知識”法術的時間裏，每一個法師在這段時間內學習到的所有新知識都會像是印刻一樣地印刻在法術中，隻要法術不終結，這些知識就永遠不會消失。這樣的法術可以保證每一個法師在學習並吸收保存在“通曉知識”法術裏的知識之前，不會因為自然遺忘而發生知識丟失的情況。不過既然是一個這麽有用的法術，它所產生作用的條件也非常苛刻，它在起作用的過程中會直接占用法師的法力值上限。
“通曉知識”法術所記憶的知識越多，它自身就會膨脹得越多，並且按比例侵占法師的法力值上限，在此過程中法師們被侵占的那部分法力值無法被使用，如果強行使用，“通曉知識”法術就會立刻崩潰終結，所有記憶的知識就會消失。因此它不可能作為一個長期的法術來維持，以它維持過程中學習到的所有新知識都會被記憶的特性，它幾乎是無限膨脹的，哪怕你已經學到了它所記憶的知識，它也不會削減體積，直到將法師所有的法力值上限侵占完畢為止，唯一的辦法就是終結它。
於是所有學習“通曉知識”法術時法師們都會被告誡，在使用“通曉知識”法術期間最好的辦法就是對單一知識進行大量的學習，因為保存在“通曉知識”法術中的知識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自然而然被法師吸收消化，保存單一知識可以加速這個過程，並且在學習完畢後立刻終結它，以便於再次學習新的知識。雷茲也接受過這種教導，因此他釋放了“通曉知識”法術之後，隻對這個世界文字的閱讀和發音進行學習，他需要快速地掌握一門語言，這是探索這個世界前的必備條件。
幾張薄薄的報紙在雷茲的手裏很快地就翻完並且閱讀了一遍，這些知識暫時儲存在“通曉知識”法術裏，他可以熟練地書寫和誦讀剛才看過的報紙上的文字了，隻不過現在他如果終結“通曉知識”法術，那麽他又將回到“文盲”的狀態去而已。吸收和消化一門語言需要一段時間，雷茲倒也不急，這是個和平的世界，目前他的法力值被“通曉知識”占用了70單位，主要是因為一門語言包含的信息量真的很大，哪怕現在隻是學習了一小部分，占用的法力值也不少。
暫時沒有發現其他寫滿文字的紙片，雷茲開始在這個房間裏四處尋找食物，發現了一些幹樹葉一樣的東西，放了一點到嘴裏發現很苦而且一點都不好吃，便放棄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長得像食物的東西。沒有食物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雷茲在想是不是該離開這個住所，到外麵去繼續尋找有文字的紙片來學習這門語言，或許到夜晚再回這個居所睡覺也不遲。
從卓雷的房間裏找出了一串鑰匙，雷茲認真檢查了好一會兒卓雷的記憶，才決定要在出門的時候帶上鑰匙、手機以及貨幣，接著他與鞋帶糾纏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放棄並找到了一雙沾滿灰塵的皮鞋，用一雙髒襪子把它擦幹淨之後，雷茲總算從頭到腳都比較像一個現代中國人了，除了他無法偽裝的——自己的臉。
在耗費了一段時間學習了怎麽開門、關門、鎖門之後，雷茲掏出卓雷遺留下來的手機，經過報紙上的學習，他懂得這個世界日期和時間的表示方法，現在就開始學以致用了——10:41，就是大概中午時分吧，這個世界的人們在一段時間後就會開始一天中的第二餐。
雷茲在魔法世界裏，地位越低越貧窮的人們進餐次數越少，像是他這樣的法師也是一天三餐，地位高一點的法師和貴族似乎是一天四餐，而最頂尖的那些人似乎完全不拘泥於進餐的次數。
到外麵走動居然讓雷茲有一些忐忑不安的感覺，畢竟是異世界，盡管這裏所生活著的智慧生物與他生理構造完全一樣，但是對他來說，外麵的一切比魔法世界的另一個遙遠大陸還要神秘。
沿著平整的階梯走下了樓，雷茲無心欣賞這種他未曾見過的建築風格，走出樓道後，他遇見了一些人，這些人有的來去匆匆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而凡是注意到他的人都快速地看了一下他的光頭，然後臉色微動。雷茲無法從他們的表情中判斷出什麽，但是至少知道了一點，自己的光頭和這些人的發型格格不入，如果不想引人注目，最好還是遮掩一下的好。
這座小樓所處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居民區，雷茲默默地觀察後，跟隨在一個老年人的後麵找到了離開這個區域的道路——穿過一個金屬大門旁邊的小門。在他的心中當然有許許多多的疑問希望得到解答，但暫時是次要的，目前最主要的目的應該是盡快學習語言，不過在此之前如何遮掩自己的光頭是一個問題。
說來也巧，就在雷茲剛剛走出鐵門的時候，在他麵前就路過了一個光頭發型的人，他戴了一頂帽子。雷茲覺得那個帽子有些奇形怪狀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記下這種帽子隻有前麵有沿的形狀並且準備找機會也弄一頂。
一個早上沒有進食，雷茲的肚子卻還不餓，他邊走邊打量身邊路過的所有文字，因此走得很慢。有些文字雷茲認識，但是有些文字組合起來雷茲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他隻能從卓雷的記憶中尋找對應的記憶並且加以理解，總算有“通曉知識”法術的幫助，否則雷茲覺得自己耗盡半生說不定都學不會這門語言。
雷茲所走的方向是在卓雷記憶中查找到的，在這附近有一個中級學校的樣子，在那附近應該可以找到不少書籍，順便找個進餐的地方應該也不難吧。大概上千米的路雷茲慢慢走了大約有半個鍾頭，原本人流車流比較少的路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出現了較多的行人，雷茲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城市裏也生活著這麽多人啊。
雷茲去過魔法世界的一些大城市，人流不息的街道也看見過，不過混亂的場麵和現在的井井有條相比實在區別很大，而且他們的代步工具也很怪異，可能是為了城市的整潔考慮才沒有讓牲畜進入城市吧。對於路上跑的那些四輪車，雷茲倒沒有很驚訝，隻是一些特殊動力的工具而已，在魔法世界也有不用牛馬就可以自己跑的車，當然動力是魔法。
隻是，這些車的尾部會吐出一些味道難聞的煙，讓雷茲感覺很不舒服，於是他沒有再靠近最寬闊的路，隻是在街道的一旁靠邊走著，偶爾還能聞到一些飯館裏飄出來的食物香味。這些香味雷茲也很陌生，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到那不是難吃食物可以散發出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