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際應了一聲,再次回到屋子裏,隨手拿起屋子裏可以砸的東西,乒乒乓乓的全砸了一個遍。
可是,砸到最後,沒了東西可以砸的時候,他胸膛裏的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完全沒有消散的跡象,他繞著屋子走了兩步,最後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驚人的力氣,直接將沉重的大理石桌子掀翻在地。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砰”聲,顧天際就躥到了白勝的麵前,對著他一陣連踹帶踢。
白勝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淒慘,他嘴裏一會兒罵,一會兒哀求,可是顧天際像是壓根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沒有半點要罷手的意思。
到了最後,從白勝嘴裏發出來的聲音都變了腔調,甚至,連哀嚎都算不上了。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就連韓時這樣一個一直溫柔大度的人,都有弄死白勝的衝動,更何況顧天際這樣的人?
韓時守在樓梯口,極度忍耐著自己想衝進去暴打一頓白勝的心情,百倍煎熬的站在這裏,想象著裏麵發生的一切,就是不知道,於晴她有沒有被白勝欺負到……如果在巴黎,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過了好一會兒,裏麵的白勝的叫喚聲,一聲比一聲小了,站在院子裏的池天磊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總裁再這樣打下去,肯定是會出人命的啊!
池天磊思索了一會兒,最後覺得還是要去阻止他,他急匆匆的跑上來,和站在樓梯口的韓時麵麵相覷,他說明了來意,韓時此時也正有這樣的擔心,可是兩個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你推給我我推給你,推來推去,誰也沒敢踏進屋裏半步。
可是,不敢進去怎麽辦?
但是卻不能這麽坐視不理啊……
就在池天磊和韓時交頭接耳不知所措的時候,韓時帶來的人有一個跑了上來,忽然開口道:“韓總,小女孩醒了,哭著要媽媽。”
或許,借著小晴醒的機會,喊一下顧天際,他可能就會停下來打人的動作,帶於晴下來看看小晴了。
韓時覺得不能再拖了,對著樓上大喊了一聲,“顧總,小晴醒了!”
顧天際沒反應,又把腳重重的踹上了白勝的腹部,他的鼻子,瞬間又有鮮血流淌了出來。
韓時沒有得到回應,愈發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隻好硬著頭皮,又對著樓上喊,“顧總,小晴醒了,哭著要媽媽……”
聽到這句話,顧天際的唇角緊繃了一下,他這才停下了動作,看向了於晴,他看到於晴的腦袋埋在腿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正在小聲的哭泣。
顧天際的心底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又飛起一腳,踹飛了身邊的白勝,這才轉身,就衝著於晴走過去。
隻是他才走開了兩步的距離,被他踢的痛呼出聲的白勝,衝著那個一直石化在那裏的小馬喊道,“你是不是死在那裏了,沒人管,你不會報警嗎?”
“是,是,是……白爺!”這個叫小馬的結巴了半天,然後才抖抖嗦嗦的往兜裏去摸手機,還沒摸到手機,就聽到白勝有氣無力的斷斷續續開口道,“別,先別報警,先把我的律師喊來,我要告他……”
告他?
顧天際聽到這兩個字,心裏的戾氣一下子又竄了出來,他往回退了兩步,回到了白勝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一字一頓,語調低沉,用極盡陰狠的語氣開口,“想打官司?”
“好啊!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是想當被告,還是想當原告?”
“估計你要是一旦被誰告上法庭的話,少不了會有很多女孩跳出來告你吧?”
“反正你可以當很多次被告,不如我現在幫你選擇了,給你一個當原告的機會,這樣原告被告都當了,多過癮,是不是?”
顧天際說著,就上下瞄了他身上兩眼,然後接著開口說:“你身上的這些傷,怕是沒等官司開打,估計就已經好清了,現在我給你弄個重點的傷,讓你好能撐到官司開打!”
話音剛落定的那一刹那,顧天際忽地就抬起腳,跺向了白勝的褲襠。
這種疼,無異於萬箭穿心、抽筋剝皮,瞬間,白勝的叫聲,如同殺豬聲一樣,慘烈無比。
在場的小馬也是男的,他深知,褲襠處被輕輕地撞一下就疼的難以忍受,更何況現在這樣被人踹上去……所以,當顧天際跺向白勝的那一霎那,他不由的緊緊的夾住了自己的褲腿,甚至都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襠處傳來了一陣劇痛……
然後,下一秒,又看到顧天際的腳,在白勝的褲襠處,狠命的碾了幾下……
白勝疼的躺在地上已經開始抽搐,嘴裏再也叫不出半點聲音……小馬看到了這一幕,下意識再一次的夾緊了雙腿,默默地轉開了頭,避開了這樣的畫麵。
這時,顧天際才停住了動作,從兜裏摸出來了錢包,抽了一張名片,微微彎身,舉著名片,衝著他搖了搖:“這是我的名片,姓名,聯係方式,國內外公司地址,上麵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我坐等你的律師函!”
顧天際狠狠地將名片對著白勝的臉上使勁兒一摔,就將腳從他的身上抽離,沒有任何停留的轉過身,衝著於晴走去。
他慢慢的走向於晴,他的身上仍是攜著磅礴的怒意,可是在他蹲在於晴麵前的時候,透過他身上那濃的化不開的怒意,已經看到了深深地疼惜和滿滿的柔情。
他怕自己的舉動嚇到了她,沒敢伸出手去碰她,而是先輕輕地開口喊了一句她的名字:“晴兒?”
他溫柔的呼喊,讓於晴的身體輕輕顫動了一下,哭聲也漸漸地開始轉小。
“……是我。”顧天際又柔聲的開口說。
於晴的哭聲漸漸的停了下來,她慢慢的將腦袋從膝蓋上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