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獻上寶貝欲救人
“喂,你說皇宮長什麽樣子,好不好玩?”
一大早的就把國師府遛了個遍,稀奇的東西看看就過了,一點也不好玩,長記和羨魚正托著腮坐在前院的一處樹下。
瞥了一眼身旁一臉百無聊賴的女子,羨魚往樹幹靠了靠,說道:“我哪知道,我有沒有去過。”
“哎。師父讓咱們來找線索,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兒找去啊。”唉聲歎氣的,別提有多無聊了。
古靈精怪的女子突然猛地看向身旁正閉目養神的男子,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要不然咱們出去外邊玩兒唄。”
“不去。”羨魚一臉的沒興趣。
這家夥今天是怎麽了,若是換做平時,說不定還搶著去呢。長記追問道:“為什麽啊?”
“流珠和那個老東西去了皇宮還沒回來呢,我不出去。”
聽到這裏,女子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一隻手用力地抓住羨魚的衣襟,狠狠地拉了起來,剛一把人從地上拽起來,就大步地朝門外走。
“花長記你能不能溫柔點?”
“姑娘家家的幹什麽非得動粗?”
就這麽一邊嘴上劈裏啪啦地譴責女子的暴行,一邊邁著小碎步被直接拉到大街上。白天的建康城很熱鬧,小攤小販的比夜裏多了許多。一見到攤上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長記便鬆開了羨魚,自顧地衝到這邊瞧瞧,跑到那邊看看。羨魚跟在後邊,一臉鄙視,卻又不得不一直跟著。
在一個賣木偶的攤前停了一下來,盯著幾排形態各異的小人兒,長記一臉興奮,伸出手揮了揮,喊道:“羨魚你快來!”
大步走到女子身邊,便看見她正握著一個衣著繁華的女戲子模樣的木偶。
“這叫貴妃醉酒,姑娘可是喜歡?”小攤販指了指長記手中的木偶。
羨魚一把將那個木偶從長記手裏抓了過來,遞還給那個小攤販,說道:“不喜歡!”
手中的木偶被一奪而去,長記歪著腦袋就怒氣衝衝地看著羨魚。眼珠子瞪得老圓老圓的,瞪得羨魚打了個寒顫。看著眼前準備死皮賴臉的女子,羨魚不由得搖了搖頭,雙手拍拍長記的雙肩,身子微微前傾,靜靜地看著她,一臉真誠。
死死盯住突然靠近的那張臉,條件反射地將腦袋瓜朝後邊挪了挪:“你幹嘛?”
“小師姐,咱們現在沒有錢,等那個老家夥回來了,再去敲詐他好不好?”
看著羨魚一本正經,長記不由得噗嗤一笑,一拳輕輕地揍在他的胸膛:“說的有道理!”
見難纏的家夥終於作罷,羨魚鬆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那個貴妃醉酒的木偶,的確很特別,做得栩栩如生呢。
“喂,說曹操曹操到。”長記扯了扯羨魚的衣袖,朝羨魚身後努了努嘴。
順著她的目光扭頭望去,便看見那個國師隻身一人緩緩走來,眼珠子正看著他們,眼睛眯成縫,勾著嘴角。不知道為什麽,羨魚總覺得這個老家夥還不如板著臉,笑起來的那副嘴臉簡直太難看了。
“我們正說你呢你就過來了。”天真的女子一臉興奮,說著就扭過頭去再看了一眼那個木偶。
歪著那個瘦癟癟的腦袋疑惑又好奇地看著長記:“哦?”
長記一把又將那個木偶抓在了手中,朝國師晃了晃,說:“我想要這個,可是我還是沒有錢。”
羨魚可沒心情看長記買木偶,看著國師就不客氣地問:“流珠呢?”
愣了愣,那國師從腰間抽出一個錢袋子,看向小販:“這個多少錢?”
“十文錢。”
得到答複後便給了錢,而後歎了歎氣,看向長記和羨魚:“聖巫勾結北魏國欲行不軌,現下已與易僅楓一起,被皇上打入天牢。”
“天牢?”羨魚瞪大了眼睛。雖然不知道天牢是什麽地方,不過肯定跟地牢差不多。
一聽流珠和易僅楓都被打入天牢,長記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隻知道眼下應該去找大師兄。靠他們兩個人估計連天牢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我們快去找大師兄,大師兄一定知道怎麽辦?”長記說著,就一手握著木偶,一手拉起羨魚準備朝國師府走去。
而一旁的國師眼睛骨碌一轉,便攔在二人身前:“是這樣的,沒有皇上的準許,任何人是進不了天牢的,你們要是想見聖巫,還是得從長計議。”
羨魚不耐煩了瞥了他一眼,說:“我們想進天牢還得等誰點頭?開什麽玩笑?”
“對啊對啊,有大師兄在,什麽天牢地牢的,直接打進去!”長記點點頭。
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如此頭腦簡單,都暴力慣了嗎?不過既然都是於流珠的朋友,想必會更擔心她的安全吧。想到這裏,老家夥又繼續說道:“可是這樣會連累到聖巫的,你們不妨想想,聖巫如此厲害,為什麽還不反抗甚至是自己走進天牢的?”
長記和羨魚對視了一眼,紛紛皺起了眉頭。
“她腦子出毛病了吧,一身本事不用還自投羅網。”長記一臉鄙夷。
聽眼前的女子這麽說,羨魚一臉不高興:“你才腦子出毛病了。流珠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說不定是那個狗屁皇帝拿什麽威脅她呢。”
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那國師也是一頭霧水,但還是說出了他這一路思索下來的話:“皇上喜歡一些稀奇的寶貝,若是二位能有什麽特別點的東西獻給皇上,說不定龍顏大悅,就赦免了聖巫。”
稀奇的寶貝?他們兩個人連錢都沒有還能有什麽稀奇的寶貝。羨魚摩挲著下頦思索著,突然抬起頭看向長記。
被看得莫名其妙,長記轉念一想,瞪大了眼珠子看向羨魚,不可思議地伸出手指頭指著自己:“我是那個稀奇寶貝啊?”
此話一出,那國師和羨魚在一旁汗顏,憋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羨魚一邊笑一邊搖搖頭,一指頭就彈向長記的額頭:“花長記你傻啊。我的意思是,那個北冥臨殊不是給了你一支笛子嗎,我覺得那個就挺稀奇的,一吹他就出來了。”
經過費心費力的引導,這兩個人終於“步入正軌”了,國師靜靜地在一旁看著二人。
一聽要拿臨殊所贈的銀笛去換回於流珠,長記不樂意地撅著嘴:“憑什麽要拿我的東西去換啊!”
“這不是情況緊急嘛。等這件事情過去,我帶你去北冥,你再跟他討一支不就好了。”
“你真要帶我去北冥?不怕臨殊揍你啊?”
她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不過現在也隻能多說說好話,要是再說錯了,估計真沒戲了,於是羨魚說:“我又不傻,他揍我我不會躲啊。再說了,這不有你在呢嘛。”
說的挺有道理的樣子,長記頻頻點頭。這麽說的話,就差那塊寶石了。
國師清了清嗓子,一臉為難地繼續說道:“可是這單單給皇上獻禮也不知道能不能順順利利的,若是有貴妃娘娘在一旁替你們說話,這事情肯定就辦下來了。”
擺平了皇帝還有貴妃嗎?二人伸著食指抓著腦門兒,動作如出一轍。這上哪再找一件寶貝啊?
看見二人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來,臭不要臉的又開口了:“長記姑娘,老夫記得姑娘有一塊紅色的寶石……”
一聽紅色的寶石,長記瞪大了眼睛說:“不行!絕對不行!”
想了想,羨魚終於知道老家夥說的紅色寶石是什麽。那東西可是師父交給長記的,肯定很重要,不能就這麽給了。不過轉念一想,其實他們幾個都是修仙之人,大師兄更是厲害得很,暫且可以先把這兩件東西獻出去,等流珠一出來,再搶回來就好,多簡單的事兒啊。
“救命要緊,長記趕緊的把東西給他。”
聽見羨魚這麽說,長記氣得臉通紅。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這塊紅玉寶石可是師父給的很重要的東西,怎麽能隨隨便便送出去呢?
一看女子臉色差到了極致,羨魚趕忙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俯在她耳旁小聲地說:“咱們可以先假裝把東西給他,然後等流珠他們一出來,再去搶回來。大師兄那麽厲害,肯定沒問題的!”
一臉疑惑地看著羨魚:“這樣真的可以嗎?”
羨魚拍了拍胸膛:“沒問題的,相信我!”
長記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那支銀笛從脖頸上摘了下來,又從衣襟內掏出那塊紅玉寶石,遞給國師。
看見朝思暮想的兩件寶貝都送到自己麵前,那國師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那塊紅玉石頭他是見識過的,至於那支銀笛,當時送給長記的時候,那個人嗖的一下就消失了,肯定也是件好寶貝。奸計得逞地雙手接過兩件寶貝,那國師笑得合不攏嘴,隨即又清了清嗓子,臉上恢複了平靜。
將寶貝藏入衣袖,便說道:“老夫現在就托人去把這兩件寶貝送進皇宮,二位先回國師府,等老夫的好消息。”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回去正好可以跟大師兄說一下這件事情。於是二人點點頭,便朝國師府走去。
看著那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如此照著自己的計劃走,國師嘴角勾起一抹奸詐的笑,涉世未深的小娃娃,就算是修道之人,玩起手段來又哪是他的對手?
而此刻,正有兩名男子一前一後地站在一處客棧二層的窗前,遠遠地看著這一切。
“族長,要不要泊水去把他抓來?”
“不必了,由著他去吧。”
俊美的臉龐雲淡風輕,似乎並不懼怕會發生什麽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