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接連怪事指魑穀
卻雲山的修靈塔下層,兩個身著純白道袍的弟子正殺著源源不斷出現的妖靈,下層的這些妖靈並不厲害,是整個修靈塔妖力最弱的,二人一下子就可以殺掉一個,可是妖靈數量太多,並且殺死之後隻需要一柱香的時間就又會出現。所以進了修靈塔根本很難能尋得歇息的間隙,隻要停下來,可能就會被那些妖靈所傷,所以隻能一直殺下去,直到出了修靈塔。
“羨魚我殺不動了。”揮鞭的女子殺掉身旁的幾隻妖靈,終於累得癱坐在地上。
這已經是從羅刹國回到卻雲山的第三天,那日五個人一到卻雲山山門,便看見卻千草站在山門處。而幾個人還什麽都沒說,卻千草便黑著臉讓羨魚和長記立馬到修靈塔,不得準許不準出來。整整三天的時間,二人都在這修靈塔內和妖靈糾纏。
羨魚哢哢砍了兩隻衝過來的妖靈便一臉埋怨第看向花長記:“你還好意思說累,要不是你想下山,至於被師父罰到這裏禁閉嗎?我還渾身傷沒上藥呢。”
看著直直衝過來的一隻妖靈,長記隻得又揮動九節鞭將它打散:“那還是你帶我下山的!”
瞥了一眼坐在一邊一臉疲憊的長記,羨魚又砍了兩隻妖靈。倒不是覺得她的狡辯是有理的,隻是兩個人吵了這麽多年了,都懶得跟她爭,反正還不是每次都要他服軟。就是這渾身傷啊,可痛死了。這個時候要是不打起精神,傷口被妖靈攻擊到,那他真的要痛到暴跳了。
可能是羨魚身上血腥味兒太重,那些妖靈絕大部分都朝他而去,若不是會經常到這裏來修煉,估計早該累死了。癱在一旁歇息的女子滿頭大汗地喘著粗氣,看起來是累得半死,可是她真正打散的妖靈還不及羨魚的三成。
“你們兩個感覺怎麽樣?現在還敢不敢偷偷下山去?”
墟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一旁,雙手橫在胸前一臉看熱鬧的模樣。隻要墟裏不發起進攻,下層的妖靈是不會主動攻擊墟裏的,他的修為太高,隻有上層的妖靈才會攻擊他。
這邊長記一看大師兄來了,便蹦起來跑到師兄身邊。妖靈也是欺軟怕硬的啊,呆在大師兄身邊就安全多了。
“大師兄,師父可以有說什麽時候讓我們出去啊?”蛇皮九節鞭像是真蛇那般盤桓在長記身上,長記一臉疲憊渾身的汗。
羨魚也奮力打散了正和自己糾纏著的幾隻妖靈,跑到大師兄身邊,說道:“是啊大師兄,我們都在這裏呆了三天了。”
“師父說了要罰你們在這裏禁閉半年,怎麽,才三天就想著要出去?”墟裏看著這二人一身疲態。
一聽要禁閉半年,二人臉色都變了,雖說卻雲山的弟子在這修靈塔內修煉,少則一個月,多則會呆一年,可是這兩個人是呆不了那麽久的,羨魚修煉的時候頂多呆個三兩天,長記嘛,幾個時辰就呆不下去了。半年都要呆在這裏,還不如被戒尺好好地修理一頓。
“大!師!兄!”長記拉長了音扯著墟裏的手臂一臉撒嬌,“大師兄跟師父求求情,長記下次真的再也不敢違背師命了。”
羨魚也乖乖地點著頭:“對對對,大師兄,我以後一定好好聽話!”
墟裏瞥了一眼身邊的二人,一臉哀求,可憐兮兮的模樣,這兩個家夥每次闖禍受罰都是這副德行,可是每次都不長記性,照樣犯事。
“墟裏,別逗他們兩個了,讓他們出來吧。”
墟裏正想好好地教訓教訓這兩個家夥,不想這個時候卻千草竟千裏傳音到了修靈塔。沒辦法,墟裏隻得對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師弟師妹白了白眼珠子。
“弟子遵命。”墟裏千裏傳音回完卻千草,便又開口說,“你們兩個隨我出去吧,有稀客。”
“稀客?”原本師父這麽快就放他們出去已經夠奇怪了,稀客?什麽稀客這麽大能耐給自己求情啊。長記眨著眼睛看著墟裏。
墟裏笑了一下,便轉身朝外邊走去:“快出去吧,別耽擱事情了。”
長記和羨魚對視了一眼,收起了武器也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了出去,再慢一點那些妖靈可是要湧過來了。
卻雲山大殿內,卻千草和一倜儻男子對著站在殿中談話,那男子一身白袍,麵目如玉。
“哎……臨殊?”長記剛一走進大殿便見到那個北冥族長,難道大師兄說的稀客,就是北冥臨殊嗎?
“他來做什麽啊。”羨魚一臉不屑地嘀咕了一聲。
看見墟裏已經把這兩個不安分的家夥帶了過來,卻千草一臉嚴肅:“你們兩個可知錯了?”
好吧,果然出來還是少不了一頓罵。看見師父板著臉,二人乖得跟兔子一樣猛地點點頭。墟裏在一旁看著就想笑那兩個讓人無奈的搗蛋鬼。而臨殊,他從未見過那個明豔絕美的女子竟然也會像個認錯的孩子這般,眨巴著眼睛猛地點頭,真真可愛至極了。
卻千草歎了歎氣搖搖頭,看向北冥臨殊:“讓道友看笑話了,我這兩個徒兒真不讓人省心。”
“無妨。你就和他們說說那件事情吧。”北冥臨殊淡淡地笑著,瞥了一眼渾身血條子的羨魚,還是看不慣那張臉,索性直接就看向長記了。
卻千草點點頭,說明了北冥臨殊的來意。
六年前羅刹天王失去行蹤,北冥臨殊便覺察到了。羅刹天王莫名其妙地不知所蹤,隨後羅刹國皇室的血腥殺戮便傳開了。說來也奇怪,北魏國和北齊國的戰火,也是從那個時候點燃的。而且這些事情發生,正是鮫人族被重裏孤的霧障冰冰封了四年整。事情古怪,牽扯甚多,所以臨殊開始暗中調查。一年前發現,羅刹天王的氣息,是在魑穀穀頂的石室內消失的。眼下清楚了羅刹國皇室的殺戮緣由,必須到北魏國和北齊國去查清楚戰因。弄清楚北魏北齊為何交戰,便可到魑穀去看看了。
“這一次你們三個一同下山,務必將事情調查清楚。”卻千草一臉嚴肅。
“弟子遵命。”三人抱拳領命。
剛剛放下雙手,羨魚便瞥了一眼一旁的北冥臨殊:“我說既然你知道事情跟魑穀有牽扯,你幹嘛不去魑穀瞧瞧,偏讓我們幾個去?你不是號稱娑婆界修為數一數二的北冥族長嗎?”
臨殊冷哼了一聲:“我去魑穀之時,便是魑穀覆滅之日。”
這人神經病吧?魑穀跟他有仇啊?羨魚心裏暗暗地鄙視著,先前被揍的情景可還清晰記得呢。
長記看了看二人,氛圍著實拘謹,又想到三日前隨他們上山的那對雙生皇室,便問道:“對了,不知無央公主如何了?”
聽長記說起這個,羨魚也想起來那對雙生子,瞬間感覺渾身的血條子疼得不行。
這兩個家夥終於想起這個了嗎?墟裏說:“師父破例授給宿狼皇子和無央公主一套心法,隻要每日將氣血過一點給公主,她便無生命危險。”
“每日將氣血過給無央公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長記微微皺著眉頭,這個辦法並不能讓無央完全恢複,隻不過是讓她不死而已。
墟裏搖搖頭。
“不過也就是說,他們不需要留在這裏了嗎?大師兄他們是不是回羅刹了呀?”羨魚在一旁問著。
卻千草看著這二人沒完沒了地問著,瞥了一眼臨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徒兒們話多,不如道友隨我移步到凝氣閣喝口茶水。”
“不用了。”臨殊又望了望長記,“我該回北冥了。”
“如此,便不留道友了。”
臨殊點點頭,便嗖的一下消失了。果然修為高的人真好,來去自如。羨魚看見了,也不免要偷偷羨慕,自己得修練多久才能這樣一眨眼就蹦到別的地方啊。
“我要隨你們去看北齊和北魏的交戰。”
殿內走進一身著鶯黃錦衣的女子,帶著白色麵具。同樣帶著白色麵具,身著黑袍的男子也隨在她身邊。
“戰爭肆虐,刀劍無眼,公主還是不去的好。”墟裏看向那女子,隻覺似乎變了個人。
而長記已經心底有些害怕,當時自己被鐵索綁住,那個不友善的公主便是用這種語氣問她是誰。
“你是什麽人,竟要左右我的想法嗎?”冷冷的語氣聽著就滲得慌。
“央想做的事情,就是我想做的,還望師尊行個方便。”宿狼倒是沒有像之前那麽蠻橫,對著卻千草抱了抱拳。
卻千草一時也不清楚為何好好的人突然會這樣擁有兩副截然不同的性子,不過宿狼會保護好無央,還有墟裏在,便也點頭準許了。其實準不準許並沒有關係,就算他們不答應,無央也會要求宿狼帶她去的。
見到卻千草同意,宿狼點了點頭:“多謝師尊。”
一旁的墟裏皺著眉頭一直盯著那個帶著麵具的無央公主,原來之前那兩個家夥說的都是真的,雖然並沒有不信他們的話,可是當自己遇見這樣兩副脾性的人,還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而長記和羨魚對視了一下,二人一臉苦悶,這個公主又變成那個血腥的女魔了,還要跟著他們下山,該不會又想取他們的血吧?羨魚更是吞了吞口水捂了捂自己身上的傷口,心裏暗暗說著,老天啊,你別耍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