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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紅玉石上花長記

  “師父……”長記緩緩走了過去,她也注意到了師父手上拿著的那塊紅玉石頭,更注意到了石頭上刻著的字。


  卻千草伸手將長記拉了過來,和她一同坐於榻上。而後把那塊紅玉石頭遞給花長記。那晶瑩透著血光的紅玉石頭上,正正地刻著“花長記”三個字。這讓長記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這紅玉雖然並不破舊,但一看就知道是一件很古老的石頭,怎麽這樣的石頭上會刻著自己的名字?她疑惑地看著那紅玉,又看了看師父。


  “這是你的,為師現在把它還給你。雖然暫且不知道它有什麽用處,不過讓你帶在身邊,也許是好的。”卻千草淡淡地說著。


  “師父,這是?”


  “十五年前,你突然出現在山門,繈褓中的你靜靜睡著,手中緊緊地握著這塊紅玉。所以‘花長記’這個名字,並非為師給你取的。”卻千草淡淡地說著。


  長記靜靜地看著那塊紅玉石頭,隻覺胸口悶得慌,好像那塊石頭可以牽動某些東西。但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她皺著眉頭,將石頭捏在手心裏,不再看它。


  卻千草見徒兒臉色的變化,便知道這塊石頭可能是某件更珍貴的東西,但她不敢確定,畢竟對於神,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想到幾個徒兒在北冥曾接觸過北冥臨殊,她終於開口,問了她從一開始就想要問的話。


  “長記,你們此行見到北冥族族長,他可有和你說什麽?”此時,卻千草的內心是忐忑的。


  “除了花神,其他的倒是沒有怎麽說。”


  卻千草瞪大了眼睛,稍後又低了低頭若有所思,朝長記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長記見師父今日著實奇怪,說話總不似平日那麽利索。


  “師父,你怎麽啦?”長記眨著眼睛看著卻千草。


  卻千草勉強地牽了牽嘴角,說到:“沒什麽。聽你大師兄說北冥臨殊似乎不待見羨魚,反倒對你很上心。”


  “原來是這個啊。師父放心吧,剛剛你也看到了,羨魚沒事呢。按照臨殊的說法,可能是羨魚長得有點像重裏孤,而重裏孤是殺害花舞袖的凶手。至於臨殊嘛,他一定是喜歡花舞袖的。”長記臉色輕鬆了下來,搖頭晃腦地說著。


  “你說什麽?羨魚長得像重裏孤?”卻千草倒是更加驚異了。


  長記被嚇了一跳,今晚卻千草一驚一乍的,著實不像平日裏的師父。而卻千草輕輕搖了搖頭,捏了捏兩眼之間的晴明穴,歎了歎氣,而後眉頭舒展,就像突然看破紅塵那般。長記托腮看著師父,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久好久。不明白師父到底是怎麽了,不過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不理俗事的師父能這般像個普通人那樣時而著急時而鬆了口氣。


  果然這些事情不是我一己之力能夠改變的,這麽多年了,我費盡心思要讓你們再無瓜葛,到頭來,你們卻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這就是三世情緣的威力嗎?但願我的徒兒們都能遠離七情六欲,在這卻雲山上修煉成仙。


  卻千草靜靜思索著,入了神。


  “師父?”長記伸了手掌在卻千草麵前晃了晃。


  回過神來,卻千草便起身,緩緩走到門口,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靜靜說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長記偷偷看了卻千草一眼,見她仍舊一臉心事,便隻得點點頭,出了凝氣閣,往自己的房內走去。


  卻雲山上弟子本就不多,入了夜,就更加安靜了。花長記將那紅玉石頭緊緊地握在手中,緩緩地走著。不過一日,竟然多出這麽多讓人煩心疑惑的事情。看師父和臨殊的反應,他們擔心的應該都是同樣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就和自己有關,並且還扯上了羨魚。可到底是什麽事情呢?自己,羨魚,重裏孤和花舞袖,這其中到底存在了什麽牽絆?

  長記心事重重地入了自己房中,關上了門,沒有選擇休息,而是在榻上坐著,張開手掌看著那塊紅玉石頭。那塊石頭好像可以控製人的心神,長記隻覺得每一次盯著它看,心跳就莫名其妙地快了起來,而且忐忑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有那種想要看,卻看一眼就想逼著自己不去看它的感覺,特別兩難。


  突然,手中的紅玉石頭被一隻手奪了過去。長記一抬頭,便見到換回一身道袍的羨魚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房內,將那紅玉石頭拿在手中琢磨著。


  “羨魚!大半夜的你到我房裏來幹什麽?”


  羨魚瞥了她一眼,便坐到她身邊,一臉鄙視,碩到:“我都在這呆了大半天了,你回來就像失了神那樣盯著這塊破石頭看,自己沒發現我在這裏還好意思罵我了你。”


  長記撅著嘴將那塊石頭奪了回來:“你來找我幹嘛?”


  羨魚突然一臉討好地笑著,柔聲柔氣地說:“小師姐,師父找你去,說了什麽呀?這石頭是什麽來頭?”


  一瞥羨魚那副臭不要臉的模樣,長記擺了擺手,若有其事地說著:“師父說了,以後不許你下山!”


  羨魚一聽,臉色就變了:“你說的是真的?別呀,這一次下山我可還沒玩夠呢。”


  看著羨魚一副頹喪的模樣,長記就想笑。而瞥見長記偷偷捂嘴,羨魚就知道肯定被騙了。不過也不生氣,反而盯著她問:“你快告訴我,師父到底說什麽了嘛。”


  長記想了想師父說的話,臉上一下子又掛不住笑了,這是她幾乎沒有過的嚴肅。


  “羨魚,你說重裏孤和花舞袖他們兩個,和我們有沒有可能有什麽關係?”


  羨魚皺著眉頭,上下瞄了瞄長記,摸著下頦一本正經地說到:“我連他們兩個是什麽關係都不知道。不過花舞袖,會不會是你娘啊,你們都姓花。”


  長記翻了翻白眼朝著羨魚胸口就是一拳:“說什麽呢你。花舞袖兩百年前就死了,怎麽可能是我娘。”


  “那就是你姥姥,你曾姥姥,你曾曾姥姥,你曾曾曾姥姥。”羨魚一個勁兒地掰著手指頭數著輩分。


  長記翻了翻白眼,起身將那紅玉石頭放入衣襟,便一把揪著羨魚的衣領,將他推了出去,鎖上了門。羨魚在外邊敲著門。


  “不是你姥姥,是你祖母總行了吧?”


  “你給我滾遠遠的!”長記隔著門就朝外邊大聲地吼著。


  碰了一鼻子灰,羨魚嘟囔了一句“不就是開個玩笑嘛。”後就轉身回了自己屋裏。


  夜深,吵鬧了一陣子後各自睡著。而山下正有人快馬加鞭,朝著卻雲山而來。那紅玉石頭在長記的衣襟裏發著血紅色剔透的光芒,卻千草和北冥臨殊各懷心事整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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