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禦劍初到冰封島
“大師兄,鮫人族在哪裏,我們要怎麽去啊?”
卻雲山山門處,花長記眨巴著眼睛望著下山的路,問著墟裏。
“這還用說嗎,我們肯定是禦劍飛行啊。”羨魚也是一臉激動,不過突然他的臉就沉了下來,看著墟裏,“大師兄,我們不會禦劍飛行。”
“哈哈。你們兩個剛剛不是還說要幫忙嗎?”墟裏看著此時一臉窘態的師弟師妹。
花長記倒是臉皮厚厚地跑到墟裏身後,雙手像狐狸爪子那般搭在墟裏的雙肩上,然後就朝著羨魚吐舌頭扮鬼臉,提著聲音撒嬌到:“大師兄,你就帶著我禦劍飛行唄。”
羨魚見狀,也不依,若是大師兄禦劍飛行把花長記帶走了,那自己可就得留在這卻雲山了。於是學著花長記,繞到一臉壞笑的女子身後,雙手搭上她的肩膀。
“大師兄,我也要禦劍飛行。”
墟裏扭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不讓人省心的師弟師妹,一臉無奈地清了清嗓子:“你們這樣我怎麽禦劍飛行?羨魚,你不是有攝靈刀嗎?我教你禦劍之術,你的攝靈刀也可以帶你飛行。”
羨魚一聽,立馬跳到墟裏前邊,一臉激動:“大師兄,你是說真的?我也可以禦劍飛行?”
“嗯。你可以試試,一開始我就等等你,以後你要自己多加練習,把速度提上來。”
“大師兄,我也要學。”有這等好事,不攙一腳可不像花長記。
墟裏看了一眼花長記,寵溺地揉揉她額前的發,便施法亮出了方才收走的兩件兵器,將攝靈刀遞給羨魚,然後舉著蛇皮九節鞭在花長記麵前晃了晃,問到:“你要禦鞭飛行嗎長記?師兄可還不知道怎麽禦鞭飛行呢。”
“哈哈哈。”羨魚握著自己的攝靈刀,在一旁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你不許笑!”花長記憋紅了臉。
墟裏將九節鞭放到花長記手上,擺擺手示意她等一下,而後轉身對著羨魚,交代了幾句,便把口訣教授給他。
羨魚資質是不錯的,特別是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口訣什麽的,隻要跟他說一遍,他就能全部記住。因為他的資質,十多年前又突然記憶空白地出現在修靈塔,卻千草猜想他定不是尋常之人,記憶力好卻忘記了所有的事情,想必是經曆一些難事,便替他取名為羨魚,相傳魚的記憶很短,能忘卻所有不快的事情,所以羨魚羨魚,希望名叫羨魚能讓他就此別再想起纏繞自己的惡事。
“好啦,你先試試看。”
羨魚點點頭,便將那攝靈刀合二為一,照著墟裏傳授的口訣,施了法,那攝靈刀便擴大了起來,騰空著。羨魚一個躍起,站到了刀身上,立馬便緩緩動了起來,而後繞著卻雲山試著飛了好幾圈。
花長記一看羨魚這麽快就可以自己禦劍飛行,心裏別提有多不開心了,撅著嘴一臉憋屈地看著墟裏。墟裏忍不住笑了笑,便施法亮出了自己的寶劍。
“長記,來,我帶你,我們走在羨魚前邊不讓他超過,好不好?”墟裏踩在劍上,微笑著朝花長記伸了伸手。
“那大師兄你先教我把九節鞭收起來唄。”
墟裏一揮衣袖,花長記手中的九節鞭就消失了:“我先替你收著,回來再教你,快上來吧,我們得趕緊到鮫人族去。”
雖是貪玩成性,不過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花長記點點頭,便小心翼翼地踩上那柄劍,站在墟裏身後,雙手緊緊地抓著墟裏的肩膀。
“羨魚,出發啦!”
墟裏喊了一聲,便也不等羨魚,便迅速地飛離了卻雲山。花長記一邊緊緊抓著大師兄,一邊低下頭往腳下瞄了一眼,這一瞄,便腿軟了,隻能看見腳下的雲霧在快速地往後移,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安全感。耳邊的風嗖嗖,吹得裙擺也往後揚著。羨魚聞聲趕來,卻隻見到一道光朝東北邊而去,已經離卻雲山好遠了。這才收起玩樂的心思,默念著口訣全速追著墟裏。到底是墟裏有意等他,否則就他這個速度,又是第一次禦劍飛行,恐怕墟裏到了鮫人族他還沒能飛一半路程呢。
“大師兄,你等等我啊!”
羨魚喊著,追了好一會兒,便遠遠地見到前邊兩個身著純白道袍的人正禦劍而行。花長記正閉著眼睛緊緊地趴在墟裏背上,偶爾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瞄一下周圍,一見到四處雲霧繚繞,自己像隨時都要掉下去那樣,便又立馬閉上了眼睛,往墟裏身上蹭了蹭,抓得越來越緊。羨魚撅著嘴輕輕“嘁”了一聲,就默念了口訣加速,追上了墟裏。
“小師姐,怕了你就別跟來了嘛。”因為風聲很大,所以羨魚是扯著嗓子說的。
花長記一聽就睜開了眼睛扭頭看著他:“你才怕了!”
“你不怕幹嘛把大師兄抱得那麽緊?”
“我就是不怕,怎麽樣怎麽樣!”花長記為了證明自己不害怕,立馬將身子往後移了一點點,不動還好,這一挪,腳下一滑,便踩空了。
“啊……”
看著花長記迅速往下掉,羨魚和墟裏都急了。兩個人一齊快速禦劍往下。墟裏習禦劍之術多年,救一個人自是不在話下,可羨魚就沒有那麽好運了,這一心急,不僅沒有讓速度更快,反而失去了平衡,腳和攝靈刀分開,立馬便掉了下去。
“長記!”
墟裏喊著,便伸出手將花長記拉住,帶著她重新回到劍上。這裏已經是到了鮫人族的海上了,很快墟裏便帶著花長記在前方有雲霧瘴氣的冰晶小島上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收起了劍,墟裏緊張地問著。
花長記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眨了眨眼睛搖搖頭。一望前邊空蕩蕩的一片海,又看看自己和大師兄腳下的這座冰晶小島,不對,羨魚呢?
“師兄,羨魚呢?”
話音剛落,便聽見遠遠傳來一聲“我在這兒。”
不一會兒,便見羨魚禦劍而來,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剛泡過海水。
“啊嚏!”收起了攝靈刀,羨魚狠狠地打了個噴嚏。身上全部濕透,發上和衣衫都在滴著水,好狼狽的一副模樣。
“你還說我害怕,自己反倒掉水裏去了,活該你。”花長記跑到羨魚身邊,拍了拍他的臂膀,衣衫浸了水,拍起來聲音好清脆。
“你還好意思說呢,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怕你摔死,我才不至於掉到水裏去。”羨魚擰了擰衣衫上的水。
墟裏看著二人又是準備開吵,剛想上前去製止,眼睛的餘光便突然掃過一個人影。他朝身後那塊離自己有兩丈遠的冰晶望去,裏邊隱隱約約盤腿坐著一個人。花長記和羨魚還在吵鬧著,墟裏此時已經一臉嚴肅地走到了那塊冰晶前。
那冰晶與整個島嶼連在一起,而整個島嶼都被那雲霧似的瘴氣圍繞住,偏偏這冰晶似乎是脫離了瘴氣的。冰晶內盤腿坐著的,是一白發老者,兩邊眼角上均生著五彩顏色的魚鱗,老者一臉蒼白,表情扭曲,看來在這座島嶼全數冰封之前,他經曆了很大的痛苦。
在一旁爭吵的二人,發現大師兄靜靜地站著盯著那塊冰晶,也覺得奇怪,便快步朝那邊走了過去,一走近,看清楚了冰晶裏邊藏了個人,才倒抽一口涼氣。
“你們看,這瘴氣纏繞的是整座島,而這塊冰晶上卻是一點瘴氣都沒有。這個人,也許是自我冰封了。”墟裏伸手在那塊冰晶上按了按。
花長記和羨魚對視了一眼,自我冰封?這也太奇怪了吧,哪有人傻到把自己凍在冰裏邊呢。
“大師兄,你說這人是不是傻呀,把自己凍在這裏。”花長記伸手拍了拍那塊冰晶。
墟裏搖了搖頭:“很多時候,自我冰封也是一種解救的辦法,你們兩個退開一點,我來解開這冰晶。”
看著師兄神情凝重,羨魚一把將花長記拉到了後邊,遠遠地看著。隻見墟裏雙掌貼住那塊冰晶,嘴裏念念有詞。慢慢的,冰晶和手掌心接觸的地方,開始冒出了白色的煙。隨著白煙越來越多,那冰晶開始有所溶解,滴答滴答往下滴著水珠。待那冰晶全數溶解,地上便多了一灘水,這水並未留多久,便又被這島上的冰晶給凍住了,成了一灘新的冰晶。
那老者渾身凍僵,墟裏伸出食指往他的鼻前探了探,便皺著眉頭盤腿坐在了老者的前邊。施了法讓老者伸出雙臂,掌心對掌心,開始給他輸送靈力。
很快,老者的身體漸漸有了溫度。布滿皺紋的臉上,那雙深陷的眼睛微微張開,看著眼前正在往自己體內輸送靈力的白衣男子。突然間他中斷了靈力的輸送,身子往後倒去,倚在了身後被冰封的山體上。
“老人家,你沒事吧?”
墟裏將老者扶起。在一旁的花長記和羨魚,看見老人醒了過來,便匆匆跑過去。眨巴著眼睛看著這個奇怪的白發老頭。他的皮膚雖然很皺了,但兩邊眼角上的魚鱗還是很明亮,這應該就是這島上的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