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七十章 解放軍圍山
對於此次鳳池縣被土匪偷襲，胡誌誠向市委領導和軍區首長作了深刻檢討。
胡誌誠沉痛地說：“我們對韋保寧這夥土匪的估計嚴重不足啊。這一夥土匪現在已經到了窮凶極惡的地步，再不想辦法剿滅這股土匪，我們就是人民的罪人。”
軍區首長說：“同誌們啊，不光是高山縣和鳳池縣，現在整個雙平地區，匪患都非常猖獗。這些土匪以為我們的大部隊在朝鮮抗擊美國侵略者，騰不出手來收拾他們，他們錯誤的判斷了形勢，我們還是有力量消滅這些土匪的，隻要我們充分依靠群眾，一定能把這些土匪剿滅幹淨。”
“好，首長這樣發話，我就更有信心了。”胡誌誠說。
軍區首長繼續說：“我們剿滅需要計個策略。簡單來說，我們要剿撫結合，先分化，再打擊，先爭取，後進剿。這些土匪基本上可以分為兩類人，一類就是當地的慣匪，哪裏山洞可以鑽，哪條山溝可以逃，他們比我們清楚。還有一類，那就是政治土匪，國民黨的殘渣餘孽，負隅玩抗，這一類土匪最為反動。下麵請參謀長給大家介結一下雙平地區土匪的基本情況。”
軍區參謀長站起來向大家紹說：“根據目前我們掌握的情報，雙平地區共有土匪十餘股，高山縣和鳳池縣周邊就有三四股股匪，其中匪徒最多，對地方百姓危害最大的是白雲寨的韋保寧，最近又冒出一股青龍山股匪，也是人多勢眾，其危害僅次於白雲寨的韋保寧。據我們了解，青麵猴是青龍山土匪的頭目，此人做了幾十年的土匪，一向陰險狡詐，無惡不作，親手策劃了多起血案。周邊群眾對他是恨之入骨。青麵猴標榜自己奉行江湖道義，癡迷權勢，為人極為凶狠殘暴。而且此人非常狡猾，狡兔三窟，常人很難掌握他住在何處。青麵猴任命了一個叫羅亦信的匪首為直屬營營長，此人雖然有些呆傻，卻是個殺我不眨眼的狠角色，嗜血成性，貪財好色，糟蹋了不少良家婦女。傳說他們的巢穴在青龍山深處，常在青龍山和岜思山一帶現沒。另一個股匪是以許佳銘為首的國民黨殘餘，這些人有一定的軍事作戰素養，不是普通的土匪武裝。許佳銘本人部隊混跡多年，國民黨潰敗後，率領部下躲進岜思山深處，被他們的白長官封了個特派員的頭銜。許佳銘這股殘匪一般不主動攻擊解放軍，隻注重保存實力，卻慫恿其他土匪偷襲解放軍零散部隊。許佳銘善於為土匪出謀劃策，並進行反動宣傳。此人極為聰明，手下部隊從不與解放軍直接交手，且行蹤不定，最為難剿。”
參謀長介紹完，軍區首長轉向胡誌誠問道：“胡誌誠，你跟這個許佳銘是老鄉，算是老相識了吧？”
胡誌誠說：“這個許佳銘，我對他也算有點了解，他參加過抗戰，立過戰功，但是在國民黨部隊裏混得並不順利。解放後，我以為他會棄暗投明，沒想到他加入了土匪，成了國民黨反攻大陸的急先鋒。”
最後，軍區首長說：“胡誌誠，現在回到家鄉，卻要和老熟人交手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贏。因為，土匪再猖獗，真正強大的力量卻是人民。現在，我命令，派一個團的解放軍把岜思山圍了起來，在各個進出山口都布置了相應的兵力，極大地限製土匪的行動。然後，你再派偵察分隊，摸清土匪的行動南側律，並進一步開展分化瓦解敵人。限你在半年之內，徹底肅清高山縣的土匪。”
胡誌誠站起來大聲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胡誌誠回來便與陸振寧商討剿匪的事。
陸振寧說：“我們剿匪效果不好，主要是方法還不得當，大部隊來了，往往撲個空，隻能消滅一些零星的散匪。大部隊一走，大土匪們又重新聚集。”
胡誌誠說：“用大部隊打土匪，就好比用拳頭打跳蚤，用大炮打蚊蟲。不但效果不佳，而且還會讓土匪越做越大。我們疲於奔命，而土匪很容易掌握部隊的動向。”
陸振寧說：“我想，大部隊這樣打也是有道理的。製造大的聲勢，讓土匪全部退入山中，再把他們包圍起來，一舉殲滅。”
胡誌誠讚許地看了看陸振寧說：“你說得對。目前岜思山土匪比較猖獗，我們需要動用大部隊。經過一段時間的作戰，現在，我們大部隊已經對岜思山形成了四麵合圍。現在，就是要把他們擠壓在岜思山上，絕不能再讓土匪出山禍害百姓。”
陸振寧胸有成竹地說“我們現在最適宜的打法應是圍而不攻。估計，現在岜思山上不下於四五千人，這麽多人，每天吃的喝的就是一個大問題。所以，土匪們必須出山。他出山我們就收拾他。”
“對。看來當時我力主讓你回到高山縣當這個縣長，是非常明智的。你是高山縣本地人，出來參加革命比較早，對高山縣的情況很熟悉。高山縣曆來山多洞多土匪多，幾百年來，山裏幾乎沒少過土匪。當年我們合力消滅了黑麵狼，曾讓高山百姓過上一段太平日子，沒想到解放後，韋保寧這夥政治土匪又成了人民的敵人。現在，在高山縣當縣長，剿匪任務是當前最重要的政治任務。隻要你能盡快剿清高山縣境內的土匪，還老百姓一個太平日子，你就是高山人民的功臣。”
“我一定盡力。我相信這夥國民黨匪幫也蹦噠不了幾日，正義最終戰勝邪惡！”
“說得好。國民黨不甘心他們的失敗，妄圖用恐怖手段讓百姓屈服，但是他們的本性是反人民的，這是開曆史的倒車，注定是要失敗的。當然，你麵對的是一幫裝備精良的土匪，所以剿匪也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你要注意安全。”
“是。我一定注意。”
許佳銘回到山上後，發現解放軍把岜思山包圍了，但並不向他們進攻，許佳銘憂心忡忡地對羅元元說：“韋保寧這樣招惹了共軍，共軍卻不對我們發起進攻，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什麽，共軍不來打我們，你反而不高興？”羅元元問。
“當然不高興。如果共軍大部隊進山來攻，我們倒有機會憑借地形優勢，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可是，解放軍隻圍不攻，我們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覺得現在這樣子就挺好。”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知高山縣現在是誰當主官？”
羅元元說：“聽說現在回到高山縣當縣長的是陸振寧。”
“你認得他？”許佳銘問。
“當然認得。”
“他這個人怎麽樣？”
“看起來好像不怎樣，但是他至少不笨。”羅元元想起了當年與陸振寧的種種交往，心裏不覺泛起了一股酸水。
“怎麽個不笨？你能說具體點嗎？”許佳銘對陸振寧產生了興趣。
“當年吧，他本來就是個警察，我就是土匪，可是他三翻五次莫名其妙地放過了我。後來發現他真的是挺聰明的，不僅不與誠哥為敵，最後還與誠哥走到了一起。”羅元元說著，自己突然發呆了。
“據說胡誌誠挺有能耐的，是吧？”
“當年我們押著汪成強從南京到滬山，一路上要不是得到他的幫助，恐怕我們活不到今天。”
“是。這一點我絕不會否認。隻是當時他並沒有露麵，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是他？”
“不隻是他。據我後來了解，當時陸振寧當時也在暗中幫了我們。”
“哦？”許佳銘小小吃了一驚。
“共產黨能人不少，而且做事總是不同尋常。”羅元元說。
“這麽說，這個陸縣長可是我們的一個勁敵啊。”
“與這樣的人為敵，對我們而言絕不是什麽好事。”
許佳銘沉吟良久後說：“現在，我們四周都有解放軍，實際上我們已經被包圍，我們能做的事，就是絕不能停下來，每天都要派人騷擾，絕不能讓解放軍睡安穩覺。”
羅元元笑了笑說：“這個你就放心吧，無需你說話，青麵猴就是那支最好的攪屎棍。他絕不會停下來。”
正如羅元元說的那樣，青麵猴果然每天都派小股土匪四處搶劫殺人，岜思山下雞犬不寧。老百姓對此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山腳下的村莊，有人為了自保，就派一個青壯男子加入了土匪隊伍。這給剿匪工作增加了不少難度，因為土匪和老百姓很難分清。
陸振寧到雙平公安局向胡誌誠討教剿匪之策。
“誠哥，現在，山裏的土匪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有增加的趨勢。據群眾反應，山下有些老百姓為了保護自己的家，還跑到山上去參加了土匪，我們該怎麽辦？”
“這個情況必須引起重視。”胡誌誠聽到這消息，也憂心忡忡地說。
“我們必須馬上組織部隊，清剿這些土匪。”
胡誌誠說：“岜思山上有土匪四五千人，這五千人還不全是烏合之眾，裏麵有許佳銘的正規部隊。雖然人數不多，大概隻有四五百人，但這些人是國民黨的特務部隊，這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以我們現有的力量，還很難一下子消滅這些土匪。”
陸振寧說：“是啊，我也在為這事擔心。上次韋保寧的正規部隊好像沒有參加進攻縣城的行動，所以，可以確定，許佳銘的部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受到解放軍重創，還保持較強的戰鬥力。”
胡誌誠接過話茬說：“所以，我們圍是圍了，到底怎麽打，還要動腦筋啊。岜思山地形複雜，步步關口，處處屏障，而許佳銘是善於用兵的人，他如果巧妙排兵布陣，據險而守，我們真的不好攻上去。”
陸振寧說：“還有羅元元。羅元元的槍法也是對我們的戰士生命構成極大威協。”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糊塗，竟然幫起了韋保寧。”胡誌誠說著，心中有一股隱隱的痛。
“也許她並不是真心去幫韋保寧。”陸振寧直到此時也不肯相信羅元元是壞人。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幫她說話了。我知道她心裏恨我。可能正是帶著對我的恨，她才跟韋保寧勾結地一起，跟人民作對。簡直糊塗透頂。”
“有了這兩個人在岜思山上，給我們進攻岜思山帶來了很大困難。如果我們不了解他們在山上的排兵布陣，貿然攻山，肯定占不到任何便宜。”
胡誌誠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現在我們最好的戰法就是派人潛入匪窩，摸清敵人的兵力布署，在有可能的情況下，掏毀他們的指揮係統，配合大部隊最後消滅這股土匪。”
“辦法倒是好辦法，可是， 我們現在並沒有合適的人選能潛入匪窩。”
在白雲寨中，青麵猴正指揮嘍羅們擺酒宴。
韋保寧拄著拐杖走來：“副司令，你辛苦了。”
“為司令效勞，何談辛苦。司令請坐。”青麵猴把韋保寧讓到了首席。
一名報務員跑進來：“報告，特派員電報。”
韋保寧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奈煩地問：“特派員說了什麽？”
報務員猶豫不答。
韋保寧下令：“念，這裏沒有外人。”
報務員：“是。特派員電報說，讓我們再采取點行動，下山去把動靜搞得大一點，不能讓共軍睡得太舒服。”
韋保寧一聽，火氣上來：“什麽亂七八糟的，又讓老子出兵去打共軍啊？蓮花洞為什麽不出兵？”
青麵猴襲擊鳳池縣得手，正在得意之中，於是對韋保寧說：“司令，你先消消氣。你看這樣行不行，為了執行特派員的計劃，我喝完酒之後，再帶弟兄們出去轉轉，有便宜就占，沒便宜咱就回來，吃不了虧。說不定還能撈點好東西回來。”
韋保寧知道青麵猴心中的小九九，這個人不但貪婪成性，而且喜歡玩女人，每次抓到一些婦女，這家夥都要最先品嚐，然後才讓部下品嚐。韋保寧也不點破，順水推舟的說：“那好，副司令親自再走一趟。”
青麵猴帶著四五十個嘍羅下山，先是到附近山村裏，搜羅幾個婦女發泄一番獸欲，然後繼續往山外走，去襲擊解放軍的巡邏隊。
青麵猴在百花溝一帶遇到了一隊解和軍巡邏隊，土匪們遠遠地向解放軍開了幾槍，然後馬上逃竄。解放軍巡邏隊受到襲擊，雖然沒有傷亡，但是很氣憤。看到土匪們打幾槍就往山裏鑽，也不敢輕易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