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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女匪複活了

  胡誌誠已經同意用皮夾子換許佳銘手中的藏寶圖,於是,羅元元就帶陸振寧下山,去找許佳銘。


  羅元元手裏提著槍,到起鳳村找到許佳銘的老家。


  許佳銘不在家,卻迎麵碰見了許佳銘的老媽。


  羅元元對許佳銘老媽沒有好印象,便沒有招呼就往裏麵闖。


  老太婆一見到羅元元,愣了一下,馬上把她推出門外,重新閂上了門。


  “我是來找佳銘哥的。”


  老太婆隔著門罵道:“佳銘哥是你叫的嗎?我家佳銘可沒有你這個妹子。”


  “我是誰啊?你看清楚了嗎?”羅元元隔著門問。


  “你是誰!別以為我老眼昏花,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不是被警察局槍斃了嗎?你怎麽還陰魂不散?別來打擾我們家。我們許家從來不跟土匪有來往。”


  聽到老太婆罵自己是土匪,羅元元突然來了火氣。


  羅元元小時候生活的那家人姓危,是個小地主,而危家有一個大戶的親戚,是當地的大地主,主人叫許光第。大兒子就是許佳銘,小兒子許佳全。許光第是當地有名的大地主,對羅元元母女倒是多有照顧,這卻惹怒了許光第的老婆,硬說是羅元元媽媽勾引許光第,每次一見麵就罵羅元元媽媽,還不止一次往羅元元媽媽身上吐口水。


  羅元元突然遇到這個惡毒的老太婆,想起媽媽的悲慘遭遇,不覺遷怒於這個老太婆。


  羅元元火氣一上來,一腳踹開了許家的大門,衝了進去,掏出槍,頂住老太婆的頭。


  “惡毒的女人,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老太婆卻一點不慌,抬頭看了看羅元元,說:“不就是東婆子的女兒東丫頭嗎?我以為你出去這幾年能有什麽出息,原來是當了土匪。隻後悔當年沒有親手掐死你,留你今日禍害鄉裏了。”


  “我再告訴你,我不是土匪。我從來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羅元元有點氣急敗壞地喊道,“你再罵我是土匪,我就一槍打破你的頭!”


  老太婆卻毫無懼色:“你做沒做過壞事隻有天知道。我老太婆又做了什麽壞事,你卻用槍頂著我的頭,你不是土匪誰才是土匪?”


  羅元元自知理虧,卻騎虎難下,依然用槍頂著老太婆的頭,強辯道:“我殺過人,但我殺的是壞人,沒殺過好人。你別逼我殺了你。”


  “有本事你就開槍吧。我聽說警察局上次槍斃了岜思山女匪,以為你這個禍患已經除掉,沒想到我今天還死在你手上,我死後,我兒子會給我報仇的。”


  這時,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走進了院門,見此情景,嚇得大叫起來:“東丫頭,你幹什呀?”


  羅元元抬眼一看,卻是老太婆的二兒子許佳全。羅元元急忙收起了槍。


  來人正是許佳銘的弟弟許佳全。


  許佳全自小有些懦弱,但對羅元元很好,兩人曾有過一些溫情,許佳全暗中幫過羅元元多次,羅元元心有感激。


  許佳全兩眼瞪得像銅鈴似的:“東丫頭,你這是幹嘛?”


  “我要你媽的命!”


  許佳全說:“東丫頭,家裏的東西你隨便拿,隻是不要害死我媽。”


  “我不叫東丫頭!我現在有名字了,我叫羅元元!”


  許佳全哀求道:“羅元元,求你放過我媽。”


  羅元元說:“我不要錢,我隻要她的命,為我媽賠命。”羅元元想起了媽媽的遭遇,說話變得哽咽起來。


  “你媽死了?”許佳全驚問。


  羅元元對老太婆說:“剛才你說我是土匪是嗎?我就是土匪了,怎麽樣。今天就是為了要你的命而來的。明天,可以讓你的兒子到外麵說,你是死在土匪手上了。佳全,你聽清了嗎,你明天上街說,是土匪殺死你的老娘。”


  “羅元元,手下留情。”


  “不過,讓你這老東西死個明白吧。我不是什麽土匪,我是去過龍江投紅軍的。我是革命的人。我革命,就是要殺死你這樣的地主婆。”


  許佳銘母親看到羅元元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心裏也害怕了,這小妮子脾氣一上來,真不敢保證她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便不再言語。


  “紅軍?你去過龍江,真的嗎羅元元?”許佳全則陪著小心和羅元元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阻止她衝動起來。


  “騙你是小狗。”


  “我聽說紅軍是有紀律的,你怎麽能隨便殺人?”許佳全陪著小心說。


  “我不管什麽紀不紀律,今天一定要殺了這老東西。她的心太毒了。”


  “這樣吧,家裏有一百塊大洋,我全給你,求你放過我媽吧。”許佳全低聲哀求著。


  這時,陸振寧也勸阻說:“羅元元,你隨便殺人,要是誠哥知道,怕要責罵你的。”


  羅元元遲疑了。


  許佳全把家裏的大洋全捧給了羅元元,再次哀求:“這是一百塊大洋,算是我對革命的支持。求你放過我媽,她一個老人,就算以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也要原諒她吧。”


  羅元元把槍紮入腰間,左手也鬆開了老太婆,說:“今天便宜你了。你雖然惡毒,但我不能像一樣做惡毒女人。”


  許佳全急忙扶了老太婆回屋裏,安撫了一陣才出來見羅元元。


  “其實,我今天是來找你哥的。隻是碰見這個惡女人,突然惹我生氣。”羅元元說。


  “你找我哥有什麽事?”


  “他去哪了?你叫他出來見我。”


  “我哥他去雙平市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他回來你告訴他,他不是想要一個皮夾子嗎,我給他拿來了。不過,我想叫他用一張地圖來換。”


  “皮夾子?換地圖?”許佳全聽得如墜雲霧。


  羅元元將皮夾子拿出來遞給許佳全看。


  許佳全看了看,也不明就裏,問:“那你想得到怎麽樣的地圖?是不是我哥丟在地上的那份?”


  “他丟在地上?你去拿來我看看!”


  許佳全急忙去哥哥房間裏找那張地圖。原來,哥哥和嫂子走後,他發現地上有一張地圖丟在地上,之前他見哥哥視這張地圖為寶貝,如今卻將它丟棄在地上。他也不明白是什麽回事。哥哥做的事從來不告訴他,他也懶得問。


  許佳全把找來地圖交給羅元元,羅元元一看果然就是那張藏寶圖,便收了起來。


  羅元元將一個皮夾子丟給許佳全:“你把這東西交給你哥,他自然明白。”


  羅元元最後收下了一百塊大洋,帶著陸振寧回了月牙寨。


  此後,許佳銘的老媽就到處放風說:“岜思山女匪複活了,又開始下山禍害百姓。”


  許佳全勸媽媽說:“東丫頭並不是壞人,你別到處去壞她的名聲。”


  老太婆卻說:“以前我早就說過,岜思山的女匪就是東婆子的濺丫頭,你們還不信。今天親眼看見,這濺丫頭果然沒有學好。手裏拿著槍,凶神惡煞的樣子。我們家的大門就是被她踢壞的。我就奇怪了,上次不是說被警察局槍斃了嗎?怎麽竟複活了?難道老天爺還嫌她做壞事做得不夠多嗎?難道岜思山女匪竟然殺不死?”


  岜思山女匪複活的消息漸漸傳到了高山縣城,傳進了韋保寧的耳朵裏,韋保寧大為光火,找韋桂忠質問,韋桂忠隻得據實相告。


  “其實當時我們並沒有真的槍斃那女匪,而是從死牢裏挑了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囚頂替了女匪。”


  韋保寧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咆哮著質問:“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


  “是許佳銘的主意。他說是可以用女匪換回玉如意。”


  韋保寧更為光火:“換回玉如意,換了一把完全無用的玉如意,天下竟有你們這樣的大傻瓜。”


  “我們都被胡誌誠忽弄了。”韋桂忠說。


  “馬上派人追殺!”韋保寧惱羞成怒,惡狠狠地說,“把胡誌誠和那個女匪都要殺掉,不殺掉這兩個人,難解我心頭之恨。”


  韋桂忠卻連連搖頭:“現在要追殺他們,憑我們現在的力量,談何容易!”


  “讓許佳銘參加。都是他惹下的,得由他來解決掉這兩個人。”


  韋桂忠又兩手一攤:“晚了。”


  “為什麽?”


  “走人了!”


  “走了?這小子竟然不辭而別了?”韋保寧似乎還有些火氣。但是,他心裏明白,許佳銘一定懷著悲傷失望的心情離開高山縣的。他這次回鄉,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其中,自己也有不可推禦的責任。想到這,韋保寧的火氣也熄了不少。


  事實正是如此,許佳銘走的時候很失落。他本是為了追查青銅連鶴方壺的下落回來,方壺沒追查到,連多年來自己一直暗中尋找的岜思山藏寶也落入了別人手中。


  回來的時候,許佳銘可謂躊躇滿誌,離開的時候卻是失魂落魄。如果說還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他的話,那就是南海沉船的線索了。許佳全將羅元元送來的皮夾子交給他時,他的確高興了一下。如果能找到那艘法國沉船,那麽,船裏的財富要比山洞裏財富還要大好幾倍呢。許佳銘堅信,南海沉船確實有一筆巨大的財富,要是能得到那筆財富,別說什麽青銅連鶴方壺,就是岜思山蓮花洞裏的那些金子也比不上。


  接連的不順利使許佳銘在林萍萍眼裏失去了光澤,許佳銘正急於尋找一個美好的目標來激勵自己,同時繼續保持自身的光澤。


  此刻,許佳銘已經將尋找南海沉船當成了人生的終極奮鬥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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