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韋縣長臥病不起
胡誌誠帶領大家挖好了隧道,羅元元每天跟褚江龍學打拳,日子竟過得這麽平靜,平靜得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羅元元和牙長妹住在一起時總有很多刁鑽古怪的問題。
一天早晨,兩人要到樹林裏采蘑菇,來到在野地裏,兩人不約而同地褪下褲子蹲下去小便,羅元元突然說:“長妹姐姐,你的屁股蛋好白啊!”
“瘋丫頭,你的更白!”長妹未曾聽過這種瘋瘋顛顛的話,當時又好氣又好笑。
羅元元格格格地笑,又問:“你這屁股蛋被男人摸過沒有?”
牙長妹此時已羞紅了臉,邊收褲子邊罵道“你這瘋丫頭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羅元元也收起褲子,故意湊到長妹跟前,說:“撕吧撕吧,是你心中有鬼,才不讓我說的。”
“不跟你說話了,簡直是個土匪婆。”
“是呀,我本來就是土匪嘛。”羅元元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就是岜思山上的女土匪,以前在高山縣,他們都是這麽稱的。”
兩人嘻嘻哈哈地一起走到樹林裏去采蘑菇。
“可你現在是紅軍戰士,說話要文明一點。”醫學專科學校畢業的牙長妹實在不習慣羅元元的這種作風,很想開導她。
“什麽叫文明啊,我不懂。”兩人所受的教育程度差距實在太大,很難勾通啊。
“胡副隊長就不像一個滿口粗話的土匪。人家一個大男人還表現得文質彬彬的,你一個小丫頭反而匪氣十足。”
羅元元也不惱,依然笑嘻嘻地說:“誠哥當然不是土匪囉,誠哥可有文化了,誠哥還會做詩呢。”羅元元仿佛有兩副麵孔,跟知心的人在一起,她就是一個嬌弱的小女孩,跟不貼心的人在一起,她就是匪氣十足。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樹林深處走去。
兩人嘻嘻哈哈地一起走到樹林裏去采蘑菇。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樹林深處走去。
牙長妹問羅元元:“你平時聽不聽你誠哥的話?”
“聽。我當然得聽他的話。”一說到誠哥,羅元元就會變得很乖巧。
牙長妹似乎找到了治羅元元的法寶,如果她再瘋瘋顛顛,抬出誠哥來,她就會變乖。牙長妹說:“你現在紅軍戰士,還是一名小隊長,說話可不能瘋瘋顛顛,如果你再亂嚼舌頭,我就報告胡副隊長去。”
“別別別,”羅元元一副嬉皮笑臉模樣,依偎在牙長妹身上撒嬌:“長妹姐姐,我隻是跟你講笑話,你千萬別跟誠哥講。”
長妹括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你也有怕的人。”
“長妹姐姐,那你怕誰呀?你怕阮隊長還是怕褚江龍呢?”羅元元問題又來了。
“我幹嘛要怕他們,我們是革命同誌,互相尊重,談不上誰怕誰。”
“咦,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褚江龍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你是不是因為自己有婆家了,所以都不怕他?”
“你這是什麽道理呀?這跟我有沒有婆家扯上什麽關係?”
“我都知道了,你有了婆家,就在這板硐寨,但是他現在不在家,他也投紅軍去了。”
“沒錯。我沒有隱瞞這些。”
“那就是說,你有男人了,所以不怕別的男人,對吧?”
長妹被羅元元那些奇怪的邏輯搞懵了,笑著說:“隻有像你這樣瘋瘋顛顛的野丫頭,才會怕你的誠哥。因為你瘋顛了,所以怕沒有男人娶你,是這樣吧?”
“才不是呢。我早就是誠哥的女人了。”羅元元認真地說。
“是嗎?你們成親啦?”長妹一臉驚奇。
“沒有。但他答應了。”
牙長妹笑出聲來說:“沒成親,就不能算你已經是她的女人。”轉念一想,長妹驚訝地說,“喲,原來你的屁股蛋已經給他摸過,是不是?”說完也一臉的壞笑。
“沒有。”羅元元極力否定,“長妹姐姐,人家跟你說真的。我早想給他了,我的命都是救的,我的人就是他的,我早想把自己給他,可是他還沒要去。”羅元元幽幽地說。此時的羅元元卻沒有一點瘋瘋顛顛的匪氣,而是一個在向親人表白心跡的純情少女。
長妹終於聽出來了,這小妮子生怕別人搶了她的誠哥,所以才故意這麽裝瘋賣傻的,看得出她心中裝著她的誠哥,已經裝得滿滿的。長妹摟了一下羅元元的肩膀說:“元元妹子,姐姐明白你的心思了。我也看出來了,你的誠哥是個正人君子,也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你的心思,他也明白的。”
“長妹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走,我們繼續采蘑菇去。”
韋保寧縣長自從那日上山到龍母神廟燒香回來以後,就一直臥病不起了。
起初以為是淋了一點雨,偶感風寒,叫郎中開了幾副藥,但是不見好轉。
這些日子裏,桂花就一直在他身邊侍捧湯藥,整日的大哥長大哥短地叫著,那嬌嘀嘀的聲音卻擾得縣長夫人悶悶不樂。
“你可別忘了,是誰扶持你才坐上縣長寶座的。”趁桂花不在身邊,黃臉婆便教訓起縣長來。
“你這個瘋婆娘是盼著早點死是吧,這個時候還跟我治這種閑氣。你沒看到這些天都是桂花在給我端水喂藥嗎?要不是她,我恐怕早死了,我指望得上你給我端水喂藥嗎?叫你拿藥水來,你拿來往那桌子一扔,轉身就走,比喂豬的態度還要差。”
“她給你端水喂藥是不假,可也不必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的,她是誰呀?”
“她是韋局長的遺孀,我和韋局長是拜把子兄弟,她自然該叫我大哥呀!”
“算了,也別叫什麽大哥了,幹脆叫什麽郎呀心肝呀得了。”黃臉婆一臉怒容。
“你別太過分了。你再這麽鬧,我就把趕回你那個當了什麽參議員的老爹身邊去!我是你們家扶持才坐上這個位置,但是,你也別忘了,你那個親爹老子從我這裏拿走了多少好處!把你趕回去,看你親爹老子是不是特別疼你,這個沒眼力界的婆娘!”
黃臉婆被縣長一頓訓斥,啞口無言地走了。自此,桂花在縣長大人府裏更是得寵。
眼見縣長病情總不見好轉,桂花提議:“我聽說和善堂孫掌櫃的醫術很高明,要不,我們請他來瞧一瞧,大哥,你覺得好嗎?”
“可以。”韋縣長吃了十多天藥,仍不見好轉,早就想換個郎中給看看了。“這事由你安排吧。”
孫衛民來到韋縣長家裏,給韋縣長把了脈,開了幾副藥。臨走時,卻把桂花叫出門外,悄悄對桂花說:“縣長的病不隻是在身上,還在心裏。近來,縣長是不是受過什麽驚嚇?”
桂花一聽,佩服得五體投地:“孫掌櫃的真是神醫,你一看就看出了病根。縣長確實受過一場驚嚇。至於受了什麽驚嚇,我就不便一一說明了。那麽孫掌櫃你看,該用什麽方子呢?”
“心病還得心藥醫。”
“明白了。”
桂花悄悄告訴縣長:“大哥,孫掌櫃的真是神醫,他看出了你的病根,他說你是受了驚嚇才這樣的。大哥,我覺得他說的沒錯。”
縣長被這麽一點撥,心下明白,也打心眼裏佩服這位孫掌櫃。韋保寧當然知道自己患的是心病,都是為了那個眼看就要到手卻又失去的寶物!
“好,以後我的病,隻讓孫掌櫃一個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