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羅元元與褚江龍比武
“別廢話了,快帶我們去!”韋保寧縣長催促老和尚帶他去看寶物。
老和尚很知趣“縣長大人請跟我來。”
此時此刻,孫衛民正在龍母神廟後麵的山崖上采藥,看到老和尚領著韋縣長從廟裏走出,他急忙閃身躲在岩石後,觀察他們的動向。突然間,一股濃雲飄過山嶺,一陣陰風便從山穀間飛旋而至,猛看見山崖邊有一神物在緩緩遊動。那是什麽?粗粗的身軀足有三丈長,全身黑灰色,身上有著大理石的花紋!隻見那長條狀的物體前端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稍後方展開了兩隻巨大的黑色圓球。孫衛民這才看出是一隻大蟒蛇。它那全身大理石的花紋一下子豎立起來,如同千萬條荊刺一般。蟒蛇正用那深邃可怕的黑色眼球藐視著山路上的行人。那種深邃的眼神可不是什麽美女純淨的眼,那是純色的黑,黑的冒亮光。深邃的黑色,是可怕的。那隻大蟒蛇把自己盤繞在小丘上,它把全身的刺都豎起來了,張開血盆大口向那三個人噴出一口煙霧。
老和尚走出廟門,忽覺有一陣陰風吹來,將他衣角卷起,老和尚腳下站立不穩,幾欲跌入穀底。縣長大人急忙扶住,繼續往前走。老和尚走到一處險峻的山崖邊,猛見山崖之下有一巨物在蠕動,原來是那岜思山神蟒!
神蟒張開血盆大口朝山崖上的行人又吐出了一口煙霧,老和尚和韋縣長都吃了一驚。頃刻間,縣長大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以手撫膺,臉色慘白;而老和尚腳下一滑,早已掉下山崖,魂飛天外,命赴黃泉。
望著老和尚墜入穀底,韋保寧縣長悲歎了半天。“功敗垂成,功敗垂成啊!”
孫衛民親眼目睹了老和尚墜崖情景,心中不覺驚歎不已。
而當老和尚被大蟒蛇驚嚇落下懸崖摔死時,紅軍特勤隊正在瑤寨裏休整。
第二天,牙長妹在瑤寨裏轉了一圈,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後來找到寨子裏的老人打聽,才知道這就是板硐寨。
“原來是來到我婆家了!”牙長妹笑道。
阮運平覺得牙長妹話中有蹊蹺,便追問:“你說什麽?你什麽時候有婆家了?”
“隊長,是這麽回事。”牙長妹這才細細道來:
“在我四五歲的時候,我爹就給訂了娃娃親。婆家是我爹的一位好朋友。很小的時候,我爹帶我來過這裏,長大後就再也沒來過,隻是他還時不時去看望我爹。我隻知道寨子叫板硐寨,離我家有好幾十裏地呢。本來兩家商定今年年底辦喜事,接我過門的,可是那個人突然說不急了,說是不想那麽早娶婆娘。他爹急了,說不管他同不同意都要把我接過門,他一聽,幹脆跑出去投了紅軍。我當時在龍江讀書,聽說他去投了紅軍,我也就投了紅軍。”
“原來是這樣。那他現在在哪支部隊?”
“我不知道。隻知道他跟著李軍長遠征了。”
“好呀。既然你們兩個都參加了紅軍,將來一定有相逢的時候,到那時候,你們兩個都是革命的功臣。哎,能不能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呀?”
“韋國強。”牙長妹略帶羞澀地說。
胡誌誠和阮運平商量說:“這個寨子地處深山,敵人一時可能找不到,不如我們就在這裏休整一段時間,等你的傷好一點了,再另做打算。”
阮運平完全同意胡誌誠的意見,說:“現在,紅軍主力部隊已經遠征,我們和留守的二十一師也失去了聯係,但隻要有糧食,我們特勤隊終會走出深山,找到我們的隊伍的。”
胡誌誠說:“我在高山縣聽到龍江成立紅軍隊伍的消息,馬上著手組建一隻隊伍,並在當地弄了一些武器,經過兩個多月的籌備,組織了五十幾個人,也弄了五六十支槍,所以就決定帶隊伍過來了。沒想到來晚了一步。”
“沒找到紅軍大部隊 ,我們一樣鬧革命!”
“對,我們一樣鬧革命!”
“我也沒想到,我們紅軍部隊在這裏隻堅持不到半年,這裏白軍的力量還是很強大。我們奪取龍平縣城不久,國民黨的軍隊集結了四個團的兵力去攻打龍平縣城,當時龍平的防守隻有一個營的兵力,李軍長就帶兵去救援龍平,我們二十一師特務營也奉命前去支援,我們營從側翼殺出,暫緩了敵軍的攻勢。傷病未全好的褚江龍第一個衝在部隊的前麵,再次殺敵立功。可是,白軍的勢力實在太強大了,後來我們隻得撤出龍平城。麵對敵軍的進攻,李軍長改變了軍事部署,準備收縮兵力,可是,紅軍裏有人主張進攻雙平市,企圖一舉拿下南疆省的省會,這時邵政委從中央回來後,發現部隊已在進攻雙平城,他以自己的名義電告部隊停止攻擊雙平,回師龍江,李軍長接到電令後撤出攻打雙平城的戰鬥。在李軍長的指揮下,以不足兩個團的兵力,在彈藥缺少的情況下和四個團的敵人苦戰了四晝夜,才最終擺脫敵軍。邵政委及時總結了這次戰鬥的教訓,指出目前的形勢還是敵強我弱,我們的首要目標應是先站穩腳跟,再徐圖發展。邵政委說,我們要消滅敵人,站穩腳跟,就要深入開展土地革命,走井崗山紅軍的線路。”
“邵政委是站得高望得遠啊!”
“是的,是邵政委及時挽救了這支部隊。剛開始部隊有三個縱隊一萬多人,後來集中在蘭溪縣舉行整編大會,紅軍的三個縱隊改編為三個師,我們仿照井岡山紅軍的建軍經驗及政治工作製度。我們的紅軍受到了二十萬國民黨軍的圍剿,艱苦轉戰半年多,最後根據黨中央指示,主力向江西轉移了。”
“唉,我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胡誌誠隻覺悵然若失。
羅元元和牙長妹在寨子外的小樹林裏散步,迎麵碰到巡邏回來的褚江龍。
“褚大哥你好。”牙長妹主動打了招呼。
“長妹你好。元元妹子你好!”褚江龍也很熱情地打招呼。
“褚大哥去哪裏回來。”牙長妹又問。
“我剛才去周圍的山上巡了一下。”
羅元元那雙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問道:“褚大哥,你那個地方受過傷了,不影響你走路嗎?這爬坡上山的。”
褚江龍一愣,沒想到這野丫頭會問出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臉微微漲紅:“你這叫什麽話,故意讓人難堪嗎?”
羅元元卻一臉壞笑:“沒有哇,我就是關心關心你而已。”
褚江龍轉向牙長妹,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定是你出賣了我。”
牙長妹起初是掩著嘴巴笑,此時幹脆笑出聲來:“這個瘋丫頭,那有這麽關心人的!”
褚江龍進一步責怪牙長妹說:“如果你不說,她怎麽知道。”
“哎呀,褚大哥,你也別生氣,我出賣你什麽了,我就是跟元元妹子隨便聊聊天,我們姐妹聊什麽,難道還要征得你同意呀?”這話是勸慰褚江龍不必跟小妹妹計較了。
哪曾想羅元元聽到牙長妹有心護著她,又得意地說:“就是,你管天管地,還管人家說話放屁呀?”
牙長妹被惹得再次格格格的大笑。
褚江龍更加生氣:“你……你……”
他本來想說,你別以為有胡誌誠罩著你,你就可以這樣放肆!但覺得不合適,說出來的卻是:“你以為你長得漂亮就可以隨便說話嗎?”
羅元元被逗樂了,故意氣著他說:“是呀,嘴有我身上,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怎麽,還要征求你的意見呀?”
褚江龍氣得說不出話,隻瞪著一雙牛眼。
“你凶什麽凶,不就是在戰場上表現勇敢麽,不就是在戰場上多殺了幾個白軍麽,下次上戰場,我也行。”羅元元故意斜著眼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哼!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憑你這麽個小丫頭,上了戰場不被槍聲嚇得尿褲子就算好了!”褚江龍反唇相譏。
這回輪到羅元元生氣了,鼓著腮邦說:“那好,下次戰場上見真章。我和你打賭,要是我像你說的那樣尿褲子了,你改成你的姓。要是我沒有尿褲子,你得叫我大姐!”
褚江龍一聽,這賭注也太刁蠻了,便應道:“誰跟你賭,整個一個土匪婆!”
“誰是土匪婆?誰是土匪婆?”羅元元大叫著跳起來,撲到褚江龍身邊舉手就打。
褚江龍反應極快,一雙大手輕而易舉地就擋開了羅元元的手。
羅元元見打不到他,便施展了武藝,想給他一點顏色瞧瞧。羅元元總是天真地認為,憑她此時的這一身功夫,足以欺負一些普通男人,就算像褚江龍這種身材魁梧的小夥子,羅元元也沒把他放在眼裏。
可是,羅元元這回想錯了,褚江龍也是練過功夫的,羅元元打過去的拳或掌,都被褚江龍輕輕巧巧的化解了。也沒看見褚江龍做什麽動作擺什麽姿勢,當羅元元的手堪堪打到時,他就恰到好處的隔擋一下,就把她的力道化為無形。他卻沒有出手去攻擊她。
羅元元刁蠻的脾氣一上來,就收不住了,越是打不到,她越是發狠地一拳接著一掌,兩隻手或拳或掌甚至是張開五爪的打過去,於是兩人纏鬥在一起。
“快停下來,好好說就得了,幹嘛要動手嘛!”牙長妹在一旁急切地叫道。
聽到寨外一陣吵鬧聲,胡誌誠最早趕到了,湊近一看,卻笑而不語。因為他很快就看出來了,兩人打鬥並沒有什麽危險可言,羅元元取攻勢,褚江龍在取守勢,他無意傷害羅元元,隻是在專心地化解她攻來的手法和腳法。與其說是在打架,不如說是在切磋武藝。
兩人纏鬥了一陣,各自一招一式的甚是分明,羅元元把渾身解數使出,卻傷不到褚江龍一分一毫。褚江龍腳下穩健,手法沉穩,守中帶攻,但攻擊的手也隻是點到為止,並不傷害到羅元元。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褚江龍主動跳了出來,示意羅元元停手,歡喜道:“沒想到這小姑娘武藝很不錯!”
“哼!沒想到你這頭蠻牛也有點功夫,下次非把你打趴下不可。”
“好,歡迎指教!”
胡誌誠樂嗬嗬地笑著說:“好啊,這叫不打不相識,元元,以後你還得多向褚大哥學習。”
羅元元聽了這話,明知道誠哥已經判定了誰高誰低,卻不服氣地說:“哼,再打下去,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褚江龍此時隻能謙讓地說:“元元妹子武藝遠在我之上。”
“哈哈哈!”胡誌誠爽朗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