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6 綠帽子
由於還要在厲城呆一段時間,舒子夜便讓人從M國把她實驗室的東西托運過來,方便她做研究,這幾日更是忙得不亦樂乎,吃睡都在實驗室,連大貓都沒時間去擼了。
某天她掐指一算,自己居然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家了。
有句話說得好,雖然朕不打算寵幸後妃,但是朕的後宮還是要定點巡邏的。
於是她打開手機,正打算給顧思逸打個電話時,忽然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打開一看,是張照片。背景是在一個裝潢高雅的包間裏,主角有兩人,一個是她多日不見的男票,一個前陣子一起吃過飯的露西。女方穿得很漂亮,連眼鏡也沒戴,正小鳥依人地依靠在男人懷裏,巧笑倩兮。
男人由於逆著光,看不清神情。
這是……
舒子夜在心裏“喲”了一聲,這是有好心人特意來提醒她,她被戴綠帽子了?
舒子夜保存了照片,然後繼續吃自己的飯。
到了晚上,那個發照片的人果然按捺不住了,直接打了電話過來:“你不想知道,你男朋友跟這個女人去了哪裏嗎?”
舒子夜正塗著護膚乳,一聽這聲音就差點笑了:原來是周離。
周家都快破產了,她居然還有時間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看來真是閑的。
也好,反正她最近做實驗做得身心疲憊,給單一的生活增添點樂趣也不錯。
於是下一秒,舒子夜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傷心跟不敢置信:“我才看到這張照片……這是怎麽回事?你在哪拍到的?他們……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這個反應,讓電話那端的人很滿意。
“我那天跟朋友去吃飯,碰巧看到的。”周離說,“子夜,我們之前是有點過節,可那都已經過去了,再說了我跟你大姐認識那麽久,她又這麽關心你,我也不想讓她因為你的事操心,這才直接跟你說的。”
舒子夜擦著水乳,神色平常,聲音聽起來卻悲痛欲絕:“不……我不相信這件事!我要去問他!我要親口聽聽他怎麽說!”
“等等,你這樣貿然去問,他肯定會矢口否認的!”周離連忙阻止她,苦口婆心道:“男人都是賤骨頭,隻要不是被抓奸在床,他們都死不承認的!”
喲,看來您經驗豐富啊。舒子夜腹誹著,話語裏卻充滿了迷茫:“那我該怎麽辦?我這麽愛他……我不能失去他!嗚嗚嗚……”
沒骨氣的女人,離了愛情就要死要活,就因為這樣,才會被男人抓得死死的。
周離在心裏鄙視著,語氣卻十分真摯:“我想想有什麽辦法可以幫你……你們平時都是怎麽相處的?”
舒子夜信口胡掰:“我每天給他洗衣做飯、收拾房子、喂貓,他累的時候給他按摩,從來不看他的手機,也不過問他跟誰來往……”
事實上,洗衣做飯是公寓管家幹的,收拾房子的是鍾點工,喂貓的頻率……好像顧思逸喂得比較多。至於按摩嘛……每次不可描述後,倒是顧思逸會耐心給她揉腰揉腿。
沒出息!周離聽完她的話,直接翻了個白眼,嘴巴上還是循循善誘道:“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僅僅靠這些是不夠的,你仔細想想,你為他做的這些事情,保姆也能做啊。”
舒子夜適時地接戲:“啊,那我豈不是隻剩這張臉可以吸引他了?”
周離:“……”淦,這女人真是對自己有自信!
“容顏易老,年輕的小姑娘無窮無盡,如果他真的有心偷吃,你光靠臉是靠不住的。”她繼續苦口婆心。
舒子夜醞釀了下情緒,聽起來完全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那、那我該怎麽辦呢?如果失去他,我也活不了了嗚嗚嗚……”
她一麵幹嚎一麵吸鼻子,這幾天好像有點感冒了。
周離任憑那邊發泄情緒,看時間差不多了,才以知心姐姐的口吻道:“子夜,人心易變,隻有錢,才是永遠最可靠的。隻要你有了錢,你就有了更多的選擇跟權力,這份權力能讓你把心愛的男人牢牢掌握在手心裏,他以後就算真的遭受誘惑,也會因為顧忌而不敢隨便背叛你。”
舒子夜:原來你走的是女強路線。
早說嘛,這題她會。
於是這一夜,她對周離說的話奉為圭臬,無不稱是,儼然一副已經被傳銷洗腦的模樣。
周離讓她不要放棄自己身為舒家女兒的權利,要把恒遠裏屬於她的那一份拿回來。
舒子夜說,你說的對。
周離讓她拿到之後要低調行事,有什麽不懂的她會教她。
舒子夜說,一切都聽周姐姐的。
周離很滿意,這個舒子夜還是很好騙的。
舒子夜也很滿意,這個周離果然好騙。
不過,她覺得周離去幹傳銷一定不行,她洗腦能力太差了,簡直是把對方當白癡耍。
大概是從小順風順水慣了,太容易相信別人,自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哪像她,用尹皓的話說,連心肝都是黑的。
跟周離廢話了半天,她有些困了,掛了電話就打車回了住的地方。
打開門一室昏暗,隻有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歡快地靠近她。美洲獅幾天不見她,對她熱情得很,用濕潤的鼻子不停蹭著她。
“兒子,有沒有想媽咪呀?”舒子夜打了個嗬欠,“你爹地看來不在,肯定是在別的女人那裏醉生夢死了。”
她隨口說著,在地毯上坐了下來,揉著Enzo毛茸茸的後頸,瞅了瞅門口,某人貌似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愛回不回,她先睡一覺,明天再找他算賬。
顧思逸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抱著Enzo睡得正熟,儼然把它當成了一個抱枕。
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衣服,連毯子也沒蓋。
剛才的飯局上,他喝了不少酒,身旁那個女人,簡直就是衝著把他喝趴的目的來的。不過,他是屬於越喝越清醒的那種,最後反而是她把自己喝高了,被肖書雅架著離開。
他把外套掛在衣架上,走到美洲獅麵前,彎腰把已經熟睡的女人抱了起來。
自己身上一身酒味,沒洗澡肯定是不能上床的。
至於懷裏這個——
他低頭瞅了瞅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的女人,沒換睡衣,一看就還沒洗澡。
半個多小時後,被洗得幹幹淨淨的舒子夜坐在床上,耷拉眼皮子半睡半醒。這陣子做實驗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現在一放鬆就特別累,剛才在浴缸裏不是背後有人拉著她,她已經滑入水裏了。
顧思逸拿著吹風筒,耐心地吹著她半濕的長發。直到把那頭長發吹幹,才放她回被窩裏睡覺。
舒子夜閉著眼睛噥咕:“我突然覺得……你好像我媽。”小時候寧桑也是這樣給她吹頭發的。
……
顧思逸扒開她的眼皮:“我像誰?”
舒子夜困得不得了,用手去拍他的手腕,隨口道:“你是朕的愛妃。”
顧思逸這才鬆開手。
容衡這幾日心情不錯。肖書雅的提議似乎還是有點奏效的,那次飯局之後,顧思逸貌似沒再怎麽針對他。甚至上次露西為了撿筷子,低頭時不小心把頭發勾住了他胸前的扣子,他也並沒有不悅,而是很有耐心地把它解開了。
他開始考慮讓肖書雅約下一次飯局。藍山項目工程的建立即將竣工,接下來的是吸引投資商入駐,如果能說動顧思逸來投資入股,那也算一筆不錯的買賣。
於是,月中的時候,舒子夜收到了容家的邀請書,邀請她跟顧思逸一同參加藍山項目的竣工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