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0 她確實在瞪你
“你真的綁了舒明恩？”
一走出房間，舒子夜便問。
“沒有，隻是合成影像。”特地去綁個人，費時費力，麻煩。
“那為什麽屏幕裏的人可以聽到你的指令？”
“我預估了一下周麗琦會妥協的時間。”
所以他抬手製止的時間是提前預估好的？
舒子夜眼也不眨，盯著他好一會兒。
“怎麽？”
“我發現，”她笑眯眯地摸著下巴，“你這顆小腦袋瓜，有時候還是挺機靈的嘛！”
顧思逸捏住她的鼻子。
看得出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她現下要先解決自己的事情。
“你的手術怎麽辦呢？”
房間裏，周麗琦憂心忡忡，心裏卻有了另外的打算。
她這陣子一直旁敲側擊地想讓舒遠山立下遺囑，隻是她心裏一直對丈夫有所畏懼，不敢明說。眼下如果能讓他立下遺囑的話……依舒子夜今天的行為，舒遠山一分錢也不會給她。
舒遠山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冷笑道：“不必你操心，這個手術會順利進行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讓明雅趕快再聯係別的醫生，還有我娘家那邊，我也會讓人找找看的！”
“不用問了。”舒遠山不想看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縱觀今天這一局，舒子夜從頭到尾都沒把舒明雅牽扯進來，就知道她心裏還是對她有感情的。
有了感情便有了弱點。而弱點，就是用來拿捏的。
一切事情了結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舒子夜覺得十分疲憊，回去的路上一直縮在顧思逸懷裏，意識卻格外清醒。
她的耳朵貼在離他心髒最近的地方，可以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聽了一會兒，忽然坐起身，拉過他的手腕，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你的心跳，好像變慢了啊。”
她按住他的脈搏，“我記得你之前的心跳平常是72次一分，剛才我數了數，怎麽隻剩54次一分了？”
顧思逸抽回手，“我沒事，有私人醫生盯著。”
“你的私人醫生不是在M國沒來嗎？”舒子夜嘀咕，“之前我要當你還拒絕了，哼。”
她又重新靠了回去，這次總算開始有點睡意，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噥咕著說：“我今晚要睡個一夜無夢的好覺。”
顧思逸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她很快放鬆下來，睡了過去。
這一夜卻睡得很不安穩，舒子夜第二天起來時，眼下兩個黑眼圈。
顧思逸遞給她一張音樂會的門票，“今晚有個音樂會，你可以去那裏睡。”
舒子夜一聽這玩意兒就秒睡，雷打不動的那種。
她不服氣地朝他瞪眼，“你這是在歧視我的音樂細胞！”
他涼涼地道：“你有嗎？”
她輕哼，掐了一下他的腰，發現掐不動。
“去不去？”
“……去。”
周麗琦這邊，知道舒明恩根本沒事後，氣得快吐血。
敢情她是被那個死丫頭耍了一通？
“媽，你怎麽那麽不小心，走個樓梯還摔了？”
忙得連覺都沒得睡的舒明雅，一聽到母親受傷的事就匆忙趕來醫院，幸好隻是輕傷，休幾天就好了。
周麗琦有苦說不出，隻好嘀咕道：“我這也不是自願的。”
出於微妙的心理，她並沒有把舒子夜就是奈特博士的事情告訴舒明雅。舒遠山既然說他有辦法，那就讓他自己去想好了。
“行了，這下你跟爸兩人可以做伴了。”舒明雅望著隔壁床的父親歎了口氣，心裏有些焦灼。
剛才她接到消息，奈特博士的醫療小組忽然拒絕了這次手術，情願支付巨額的賠償金。她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導致他們變卦，但是這件事情決不能讓舒遠山知道，她怕刺激到他。
當初她費了不少精力跟財力，找了不少人才讓那個醫生點頭的，沒想到她連人家麵都沒見上就被放了鴿子。現下那個奈特博士不點頭，她就算找再多的人去疏通關係也沒用了。
舒明雅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頭都快炸了。公司事多，她隻能來看一眼，很快又回去了。
剛進辦公室的大門，秘書就抱著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上來。
“舒總，這是葉先生送來的花……”
舒明雅接過花，隨手一扔，那捧玫瑰花精準地進了角落的垃圾桶，一如它之前那些同伴的下場。
至於那個黛城來的花花公子，她想想都反胃。
舒明雅走了兩步，忽然又折回來，盯著那捧花沉思了幾秒，問秘書道：“他之前是不是給過名片？”
“是的，不過都被您撕了。”
“想辦法找到他的聯係方式，我有事找他。”那個花花公子雖然不學無術，但身後的葉家不容小覷，也許能幫到她。
秘書從抽屜裏拿出一整盒黑色的精美名片：“葉先生說您總有一天會被他的真心打動，所以上次來拿了一盒名片放在這……”
打動個屁！
舒明雅額角青筋跳了跳，罵人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舒子夜在音樂會上美美地睡了一覺，由於位置太靠前，她的情況被演奏的鋼琴家看得一清二楚，最後那首輕快的《天使小夜曲》硬生生被彈出了幾份凜冽的殺氣。
她在鼓掌聲醒來，迷迷糊糊地朝舞台上看了一眼，對身邊的人說：“她剛才好像在瞪我。”
顧思逸說：“她確實在瞪你。”
許微微的音樂會門票一票難求，很多人削尖了腦袋都買不到，她倒好，用來當催眠曲。
瞪就瞪唄，又不會少塊肉。舒子夜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把自己掛在顧思逸身上。
“啊——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顧思逸帶著她往外走，茱莉已經在車子旁邊等候，見到兩人出來，恭敬地拉開車門。
不論她的內心是什麽想法，她都會認真地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這就是當時Vera選擇她來的原因。
舒子夜瞥了她一眼，突然明白了什麽，按下前後座的隔板，問身邊的男人：“她就是你在這裏的私人醫生吧？”
顧思逸看了她一眼，沒有否認。
“這就是同行之間的直覺。”舒子夜豎起食指晃了晃，“而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好像對你有那麽一點點意思。”
“不過呢，身為女朋友的直覺告訴我，她應該沒有機會染指你。”
顧思逸抓住她那根晃來晃去的，的手指，在她指尖咬了一口。
“你想表達什麽？”
“在跟你告別啊。”舒子夜有樣學樣地在他手背輕咬了一口，“陸沉的研究有了點突破，打算明天就回M國去，我想跟他一起走，還有玲璫……欸？那個人是不是玲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