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身份

  秦幽見冷北月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裏,覺得自己太被動了。


  這個女子憑什麽這麽囂張?隻要他一句話,就讓能她和秦江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他偏偏不能那樣做?這讓他覺得心底不是滋味,太窩囊了。


  竟然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還不能做什麽,就隻能忍著。


  什麽時候,他對女人這樣忍耐過?在東宮長大的他,一直都是無視一切,高高在上的。


  自從被奪了太子之位,竟然一切都變了。


  他努力的想要扳回一切,即使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冷北月,他的野心和實力也讓冷北月看到了,這個女人仍然是不屑一顧的樣子。


  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惡了。


  可惡到家了。


  恨恨瞪著冷北月,半晌都沒有動,咬牙切齒。


  “好了,我們出去吧。”給秦江上完藥,又替秦江檢查了一下,冷北月的動作已經極慢,沒想到這個秦幽竟然一直都等在這裏,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隻能主動提出離開了。


  這個秦幽留在這裏真的太過危險了。


  她每每看到秦幽,都會想起蘇語堂來,他們還真有許多相似之處,初見時,都是人模人樣的,幾天就露出本來麵目了……


  扯了扯嘴角,冷北月就覺得與這種人打交道太有失身份了。


  為了達到目的,往往都是不擇手段。


  雖然她冷北月也是這樣,可她還是不想與這種人混跡在一起。


  秦幽與冷北月一前一後出了房間,床上的秦江才猛的睜開眸子,眸底冷如冰霜。


  “你打算帶我去哪裏?”冷北月笑了笑,無所謂的樣子,抬眸,直視著秦幽,真的不將他放在眼裏。


  “四處走走。”秦幽不喜歡冷北月的態度,卻喜歡看她那絕色五官,也回視著她:“這裏與大秦隻有一水之隔。”


  這讓冷北月僵在那裏,猛的頓住身體,止步看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我當初選擇這裏時,為了便是臨近大秦,可以隨時出入大秦。”秦幽冷哼一聲,多了幾分陰險,麵上一本正經,這也是在威脅冷北月吧。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冷北月若敢輕舉妄動,他定不會放過她的!

  他可是占盡了天時地利。


  “好地方。”冷北月震驚過後,便恢複了一臉的淡然:“大師兄倒是好打算。”


  秦幽還是狠狠皺眉,他發現自己總是無法拿捏這個女子,更弄不清楚她的想法,還真讓人生氣,暗暗握了拳頭。


  “隻是這軍隊要過去,也無法做到無聲無息。”秦幽緩了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臉色都青了,卻無奈的說道:“不過,我會先帶你和師兄弟們先過的。”


  “不管你什麽時候行動,都要等秦江的傷勢恢複了。”冷北月知道這個秦幽是穩不住了,或者是自己端的太穩了,他急了。


  “不能因為他耽誤我的大事。”秦幽才不管那麽多,他巴不得秦江現在就死。


  “我不管,他的身體不適合移動,是你當他傷的這麽深,你若不顧忌他的傷勢就行動,我就將掌門玉印丟進江裏。”冷北月咬牙說著。


  就看誰更狠了。


  “你敢?”秦幽也惱了:“你若敢將玉印丟進江裏,我便殺了秦江。”


  “你不怕二師兄他們殺了你嗎?”冷北月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脅了,因為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威脅別人。


  “除了十三,沒有人會殺我的,最多是心寒。”秦幽冷笑:“你或者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吧?”


  “沒有興趣。”冷北月的心口也緊了一下,她知道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麽簡單,這個秦幽也十分了解他自己的處境,更是計劃的恰到好處。


  想要謀天下,當然不能靠想的。


  他的確不簡單,臥薪嚐膽這麽多年,隱忍了這麽多年。


  見冷北月明顯的渾不在意,秦幽又覺得堵心了。


  他怎麽就無法擺布這個女人呢?真是太該死了,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真不知道蘇語堂和鳳華當初是怎麽忍了這個女人的。


  前朝皇後,真的不簡單。


  怪不得能兵不刃血為她的情人奪了天下,隻是他終歸覺得女人太沒用了,奪了天下又如何?不一樣打進冷宮折磨個半死不活,即使現在寵冠六宮,也隻是一個小小的貴妃。


  真替冷北月不值得了。


  “好吧。”半晌,秦幽才咬牙應了一句:“還有,這裏四周環水,你不必找出路。”


  然後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留下冷北月一個人站在那裏看江水,水麵很平靜,風吹來,吹起陣陣漣漪,很美。


  吹起冷北月的長發,也吹得她格外的清醒。


  四處環水,要離開,真的很難。


  “月兒姑娘,十一師兄怎麽樣了?”十三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邊,與她並肩站著,共同望著江麵。


  江水與天邊仿佛接到了一處,很美,夕陽西下,陽光打在江麵上,如夢如幻的美好。


  連冷北月都看的有些呆了,不想動。


  “你知道你這些師兄們的身份嗎?”冷北月沒有回答十三,反而輕聲問道。


  十三僵了一下,低頭看冷北月,她的側臉更美豔,多了幾分妖嬈,長發散在腦後,沒有盛氣淩人的高傲。


  讓十三也看得呆了一下,忙側過臉去。


  “我姓寒,寒時。”十三低低說著,竟然說起了他自己:“是大夏國寒將軍之後。”


  “寒將軍?”冷北月對這個姓氏還是十分敏感的:“哪個寒將軍?”


  “大夏國隻有一個寒府,一個寒將軍。”十三見冷北月如此激動,還有些不忍,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想來……月兒姑娘是知道的。”


  前皇後應該是知道的,不過她冷北月真的不知道,若不是那日寒天和寒夢說了那些話,她定不會調查這個寒將軍的。


  她知道當年西夏與鳳朝戰爭不斷,鳳淩則與寒將軍縷縷對戰,兩人經常在戰場上相見。


  不過,寒將軍卻被鳳淩設計陷害至死,冷北月隻打探到,鳳淩買通了寒將軍身邊的人,才讓寒將軍大敗,更是戰死沙場。


  這樣的確不太光明正大,太過不擇手段了。


  所以寒天和寒夢要找淩親王報仇,她也無法阻止,當然也沒有立場去阻止,殺父之仇,的確是不共戴天的。


  所以,她再看到寒天時,也是萬分意外的。


  “你可識得寒天和寒夢?”冷北月震驚之餘,還是開口問道。


  “大哥大姐……你識得他們?”十三也終於不能平靜了,抬手按住冷北月肩膀,讓她麵對著自己:“月兒姑娘,你怎麽知道他們的?”


  他沒想到,冷北月會說出自己哥哥姐姐的名字。


  他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見十三有些急,冷北月還是狠狠皺著眉頭,她明白,眼前的少年人,也是寒家人,這似乎太巧合了些。


  怎麽這些名門之後都在湘山之上?


  真的太不可思議。


  “我……我識得他們。”冷北月猶豫了一下,細想了想:“他們竟然是你大哥大姐。”


  十三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又用了些力氣,不知道如何說了。


  認識又如何,寒家已經落魄了,寒家的人更是七零八落。


  夏國皇帝見寒將軍落敗,也對寒家極力打壓,寒家在後來根本無法在夏國存活。


  十三更聽聞,自己的家人都遭了毒手。


  所以此時,就算他知道冷北月識得自己的大哥大姐,仍然是一臉的失望。


  “前幾日與我一起的兩個男子中,個子高挑的那個就是寒天,你不識得他嗎?”冷北月還是擰眉問了一句,按理說,十三應該見到了寒天的。


  隻是自己給他易了容,所以十三沒能認出來吧。


  隻是又猛的想起了什麽:“在湘山那一次,寒天也在,你……不識得他?”


  “什麽?”十三的手扣在冷北月的肩膀上,一臉的喜出望外和震驚:“你說什麽?大哥還活著?真的是他嗎?他是夏國的寒家之後?”


  “千真萬確,他和你姐姐是來大鳳皇朝找淩親王報仇的。”冷北月也不甘心的說著,她也不喜歡寒天寒夢的身份。


  十三的表情變了又變,麵上有些笑意,又有哭意,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更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隻是用力捏著冷北月的肩膀。


  隨即才又鬆了冷北月:“月兒姑娘,謝謝你,謝謝你,真的是太好了,我的哥哥還活著,我要去見他……他現在在哪裏?”


  麵色還是相當的激動。


  他真的無法平靜下來了,他竟然見到了自己的親哥哥卻不知道。


  “他……應該還在煙州。”冷北月猶豫了一下:“我和你們出來的時候,他應該是離開了,這會兒在哪裏,還真不清楚。”


  “我們離開這裏,去找大哥……”十三等不及的樣子,轉身就要走,真的是無法平靜下來了。


  這個消息真的太令人震撼了,他再沒有其它心思了。


  “怎麽離開呢?”冷北月眨了眨眼睛,有些無奈的說著:“這裏可是四下環水,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不知道。”十三的臉色暗了一下,剛剛的激動情緒也緩和了幾分,一邊轉過身來,繼續看向江邊,輕輕歎息一聲:“一定能出去的。”


  邊說邊握了一下拳頭,一直以來,他都很低調的,一直都不插手湘山的事情,師傅讓他做什麽,他便做什麽。


  冷北月也看到了一線希望,眯了眸子:“我們可以分頭找出路,是要出去的,寒天他們一定等不急了。”


  “大哥一直都與你在一起嗎?”十三又緩了緩麵色,他也知道急不來的,一邊看了看前方的江麵。


  “是的,有一段時間了,而且寒夢還是我的徒兒呢。”冷北月又笑了笑:“現在更是月華醫館的主治大夫。”


  “主治大夫?”十三一時間沒能聽懂,眨了眨眸子,似笑非笑的樣子,自冷北月認識十三以來,似乎第一次見他笑。


  真的是第一次,在湘山的時候,他總是一副憂鬱的樣子。


  現在竟然在笑。


  “就是醫館的郎中啊。”冷北月又解釋了一句:“寒夢是你姐姐吧。”


  “是的是的。”十三用力點頭:“我的名字叫寒時,我自小體弱多病,一直都在湘山長大的……”


  “怎麽體弱多病的人都跑去湘山了,秦江也是!”冷北月有些想不通了:“你那些師兄都是體弱多病嗎?”


  這個問題讓寒時也就是十三,笑了一下:“當然不是,師兄們的身份也都不一般,不過,體弱多病的就屬我和十一師兄了。”


  “哦,他們都是什麽身份?”冷北月覺得是該弄清楚了,到時候,能知道什麽人能成為朋友,什麽人是敵人。


  這個也是相當重要的。


  寒時猶豫了一下,便就地坐了下來。


  冷北月見他坐下了,也一扯衣角坐了下去,一點都不扭捏,十分的自然。


  倒讓寒時僵了一下,這個女子還真是與眾不同。


  即使就是隨意的席地而坐,也是氣度非凡,十分有氣勢。


  “大師兄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寒時眯了眸子:“不過與我沒有什麽關係,我隻是聽從師傅的安排。”


  “嗯,的確是。”冷北月也明白,這些人都是聽從洪恩天的指揮的。


  “二師兄姓剪,是師傅從外麵撿回來的,據師傅所說,他是天宗派掌門的私生子。”寒時微微低頭,細細說著。


  “天宗派……”冷北月沒有接觸過,不過也聽說過:“那現在天宗派的掌門是他的弟弟了?”


  “嗯。”寒時點頭:“可以這麽說,當初是剪千秋的母親將二師兄丟出來的,因為二師兄的生母是一個丫頭。”


  “竟然如此。”冷北月點了點頭:“你師傅真會撿。”


  寒時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笑了笑,他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師傅的。


  不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寒家落魄,四處受排擠,他的師傅卻對他一如從前,沒有變過,這一點,他還感激的。


  “那這樣……有一天,二師兄就能名正言順的去奪天宗派了。”冷北月又思慮了一陣,眯著眸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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