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對於淩親王府突然多出來這麽多人，寒天也有些無法接受，也抬手打量眾人。
正看到秦書嵐正盯著自己看，眼底多了幾分厭惡。
看慣了冷北月，任何女人在他眼時都是庸脂俗粉了。
好在這個秦書嵐家勢敗落，不似其它大家閨秀那樣盛氣淩人，更多的是端莊大方。
能打理這若大的王府，也是有些手段的。
當然，在這王府裏的全是秦家人和從前秦家的下人，對她唯命是從也是自然。
見寒天看向自己，秦書嵐忙移開視線，她還是有幾分羞澀，不敢直視寒天。
寒天冷哼了一聲，繼續和封景向前走。
最後，鳳華和商止進了花廳，他們二人便一左一右守在門外。
“王爺那批糧食已經全部運了出去，在下是來交差的。”商止一臉溫和笑著，過份白晰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多謝商公子。”鳳華倒是麵色如常，點了點頭：“想來，公子要的報酬已經到手了吧。”
“還不算到手。”商止輕輕眯著眸子，像一隻狐狸。
“商公子有話不防直說。”鳳華穩坐泰山，沒有因為他的拐彎抹角而氣惱。
他回府的消息還沒有放出去，想來暫時會很安靜。
他也有時間與商止在這裏閑坐。
商止喝了一口茶，似乎在想怎麽開口，卻很閑適，直直打量著鳳華：“其實在下想要的和王爺一樣。”
“是嗎……”鳳華冷笑一聲，眸底一沉如水，他也算深藏不露，十分低調了，讓商止運糧食出皇城，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當初若不是知道他是夏國被棄皇子，他還不會與商止合作。
不想現在商止卻要打其它主意。
“當然。”商止也不在意鳳華變臉，隻是扯了扯嘴角，渾不在意的樣子：“雖然王爺有眾兵在手，卻還是少了些根基。”
“哦？”鳳華也沒有多說什麽，倒想看看這個商止要打什麽主意。
“論根基，本公子在這大蘇皇朝還是有一些的。”商止笑笑，與鳳華冰冷的五官相比，更顯狡詐狡猾。
“的確，商公子在宮中也有勢力，不似本王……”鳳華倒是很謙虛的說著，他知道商止勢力非凡，似乎不比暗夜樓差。
竟然知道自己一行的人行蹤。
這就不簡單了。
“王爺莫提了，宮中的勢力全部被皇上清除了。”商止的臉抽了抽：“就因為一個冬雪，本公子損失可是慘重。”
鳳華沒有接話。
這商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來訛詐鳳華的。
他的意思，若不是給鳳華辦事，他在宮中的勢力定不會被發現的。
“各為利益的事，商公子也得到了你想要的。”鳳華不喜歡這樣拐彎抹角，直接將話擺到了明麵上。
其實他也知道，商止在宮中的人都被清掉了，對他的影響也不小，他在宮中也安插了一批人，想來也沒有剩下。
這個蘇語堂還真夠小心翼翼的。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商止見鳳華說的直接，也正了正臉色：“本公來，沒有其它目的，就是想和王爺聯手。”
“聯手……”鳳華有些意外，這個商止的財勢比大蘇皇朝還要強大，他缺的就是兵。
而他給鳳華運了大批糧食，並沒有找到與鳳華交易的商戶。
便隱給猜到，這是給軍中送去的糧草。
這麽一大批糧食，以商止的精明，當然推算得出來，鳳華的手裏有多少兵將了。
讓他都不由得眼紅了，他要想重回大夏，僅靠壟斷經濟定是不行的，必須得有兵將。
“王爺缺的是糧草和銀子，而我有的就是銀子和糧食，而且運送方便，不會被任何人還疑。”商止此時緊緊握了茶杯，一字一頓的說著。
他也拿捏不準鳳華這個人。
所以心頭還是有些擔憂，更有幾分緊張。
鳳華輕輕皺著眉頭，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一旦達成合作，他們就要互相扶持，互惠互利，更重要的，他更要對上大夏皇朝。
“當然，王爺放心，在王爺沒有拿下大蘇皇朝之前，商某一定無條件支持。”商止又放寬了條件。
麵色微寒，鳳華修長的手指也緊握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淡淡開口：“商公子不怕本王到時候不認帳嗎？”
“娘娘都信得過王爺，商某當然也信得過。”商止笑了，他知道，鳳華如此說，便有希望了。
“哦？你就如此相信北貴妃？”鳳華的語氣又冷了幾分，他不喜歡任何人打冷北月的主意，這商止似乎太過高調了。
“當然，娘娘說一不二，更是說到做到，在下心中欽佩。”商止毫不掩飾對冷北月的欣賞，若不是因為冷北月，他也不會貿然答應替鳳華運送糧草。
“隻是……我們的合作與北貴妃沒有半點關係。”鳳華還是多了幾分防備。
“商某自然是知道的，娘娘要的不是天下。”商止早就將冷北月的一切都調查得清清楚楚的。
“你調查……北貴妃。”鳳華猛的站起身，冷聲喝道。
眸底已經現了殺意，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
門外，封景和寒天都聽到了聲音，本想推門進去，卻沒有聽到鳳華的吩咐聲。
“王爺息怒。”商止還是笑意不減：“似乎王爺……太過緊張貴妃娘娘了，這樣不好。”
“你最好想清楚。”麵色一片清冷的鳳華直直瞪著他。
“商某隻是怕被你們吃掉，所以，必須得有些防備。”商止的表情太過淡定，讓鳳華也拿捏不準。
這話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過，鳳華還是有些氣惱，他竟然調查冷北月。
“其實……王爺也在調查娘娘不是嗎？”商止隨即又反問了一句，也麵色一冷：“娘娘的前後變化，想來王爺也想知道是為什麽。”
這也是實話，鳳華的確在調查冷北月，想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就醫術超凡了。
這件事太過蹊蹺了。
他現在深信冷北月就是冷北月，假不了。
就是她的舉動，她的言行，讓人不得不還疑。
鳳華沒有接話，這個商止竟然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不得不防了。
和這種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轉而又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鳳華知道自己現在對上的不僅僅是蘇語堂，還有暗夜樓，冷展博，更有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