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難以琢磨
冷北月給秦江處理好傷口後，便倚在車廂裏假寐。
鳳華隻是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看的很認真很仔細，眸底的深情依舊，更多了幾分疑惑。
抬手為冷北月擦掉臉上的一點汙漬，動作輕柔。
冷北月還是睜開了眸子，她睡的很淺，輕輕擰眉：“我們到哪裏了？”
“還在湘山地界。”鳳華倒是很自然，還是看著冷北月，眨了一下眼睛：“你怎麽救秦江了？”
這個問題問的很隨意。
“他也救過我……”冷北月看鳳華，他的臉上倒是光明正大，沒有質問的意思，中過冷北月也明白，他一定是不高興了。
心下倒是沒有計較太多，她也隻是實話實說：“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拜堂成親。”
不等鳳華主動問，她便主動解釋了起來。
那個秦幽也是讓人討厭，竟然能說那樣的話來。
“嗯。”鳳華應了一聲：“想來這洪恩天和秦幽不會善罷甘休的。”
“嗯，我們回了皇城，他們一定是不敢追來的，除非有一天……秦幽奪了大秦的天下。”冷北月倒不以為意，扯了扯嘴角：“以他們的實力，要奪大秦，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要小瞧秦幽，他當年也是被二皇子暗算了，否則……”鳳華搖了搖頭：“以他的能力，絕對能將大秦治理成為強國。”
“那又如何，他現在隻是湘山上的一個普通人。”冷北月不以為意：“既然他身上的奴字掉了，也要有實力才行。”
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秦江，眯著眸子，猶豫幾分，才起身，靠近了鳳華一下：“你覺得點蒼派如何？”
“怎麽了？”鳳華一時間沒能明白冷北月話裏的意思。
“他可是點蒼派的少主，現在他已經與湘山反目了。”冷北月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說著。
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
可是鳳華還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秦江這個人……讓人難以琢磨，而且他……未必能助我們的。”
洪恩天可是他的師傅，弟子定是會師傅的。
“這個……未必。”冷北月卻扯了扯嘴角：“秦江這個人的確讓人琢磨不透，不能按常理來推測他的行為。”
“的確……不能。”鳳華也笑了笑：“他竟然會救你。”
“嗯，我也沒想到。”冷北月歎息一聲，其實她知道是為什麽。
“他……”鳳華欲言又止，他想給冷北月承諾，想給他未來，可是現在，他似乎沒有什麽資格，更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讓他有些懊惱。
更讓他怕的是，一旦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怕的是冷北月會離自己而去。
連現在這種關係都唯持不了了。
他不想讓冷北月受到任何的傷害。
卻怕最後傷害她的就是自己了。
“你打算將他留在身邊嗎？蘇語堂那裏你可能……說不通。”鳳華又正了正臉色，才低聲說道，深深看著冷北月，幾乎望進了她的心裏。
可是他就算望進她的心裏，也不懂她的心。
剛剛看她的樣子，竟然很緊張秦江。
“的確，他一定是不能再回到宮裏了。”冷北月也輕輕皺眉，現在有些麻煩了：“那……紀和有什麽打算？他也應該不能回去宮裏了吧。”
“他似乎要與你回宮。”鳳華這幾日都在忙著尋找冷北月，沒來得及調查紀和和暗夜樓，等回了皇城，這件事必須要盡快調查清楚。
他也知道，紀和似乎不將蘇語堂放在眼裏，這個人真的讓他太感興趣了。
連蘇語都能不放在眼裏，那麽，他們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
卻是在打著冷北月的主意。
“紀和……”冷北月也低頭思慮了一陣：“暗夜樓的勢力比皇家還要大嗎？”
他在想，在這個年代，有這樣的勢力存在嗎？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了。
“聽他說話的語氣是的，可是……如果他們的勢力比皇家還大，就不必這樣千方百計的設計你讓你隨他離開了，皇上一句話，你一樣會與他離開的。”鳳華也一直都不明白，這個紀和到底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嗯，是這個道理。”冷北月眯了一下眼睛，卻又笑了笑：“隻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一道聖旨我未必會與他們離開的。”
“嗯。”鳳華也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冷北月，不會受任何的人的擺布的，即使是蘇語堂也拿她沒有辦法。
“或者……他們能擺布皇上，卻擺布不了你。”鳳華隨即又說道，一臉的笑意，看冷北月的眼神又變了變。
從前的她就不喜歡受人擺布，才會奪了自己的天下，毀了自己的一切。
想到從前種種，鳳華的心口微微泛疼。
不再看冷北月，而是低著頭，側過臉，也不再言語。
對於鳳華這樣的變化，冷北月更不能理解，她真想知道從前的冷北月與鳳淩有什麽糾葛。
難道表麵的一切都是假像？其實冷北月心儀的是鳳淩？
她奪鳳華的天下，還與蘇語堂做對，難道都是為了麵前這個男人？
可是這個人又似乎不像，他雖然對冷北月有情，卻總是躲躲閃閃的。
“聽說你抗旨不回皇城？”冷北月又想到了什麽，有些焦急的看著鳳華，更是滿眼的擔心，一邊輕輕歎息一聲，緊緊抿了唇角。
“嗯。”鳳華隻是點了點頭。
渾不在意的樣子。
“回到皇城之後……蘇語堂一定會抓著這個把柄不放的。”冷北月卻有些擔心了，她不擔疏自己的處境，覺得自己有地圖在手，絕對是免死金牌了。
可是鳳華就難說了，本來蘇語堂就想趁著這個機會除掉他。
抗旨可是大罪！
“沒關係。”鳳華又擺了擺手：“他還想當一個名君，幾州一事風頭還沒有過去，他不會這個時候處置我的。”鳳華卻渾不在意的說著。
他做事自然也是有分寸的。
大不了是被削了官位，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你是為了我……才抗旨不尊的？”冷北月的心還是暖了一下，看鳳華，一邊抬手按上他的肩膀，讓他看著自己。
鳳華還是不看她：“我隻是擔心秦江會對你不利。”
“這樣就可以了。”冷北月笑了笑：“放心，我一定會讓秦江站到你這一邊的。”
她現在不僅僅要報仇了，還要奪了蘇語堂的天下。
她現在的處境已經與從前不同了，得罪了秦幽，總有一天他會來找自己的。
那麽自己有了整個皇朝做後遁，還怕他一個秦幽？
“我……”鳳華狠狠狠眉：“你想要怎麽做？我不希望你……犧牲你自己。”
說的十分認真：“那樣得來的天下，我不稀罕。”
“你放心，我這個人不會做賠錢買賣的。”冷北月笑了笑，直視著鳳華，這個人是在意自己的，隻是有些時候，卻忌諱著什麽，不敢說出口。
有的時候更是膽大包天，什麽話都敢說。
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矛盾。
“秦江他……”鳳華歎息一聲：“他一直都很在乎你，這一次若我們沒有趕來湘山，他真的要娶你嗎？這湘山可是三不管的地界，知道的人又極少。”
“是的，洪恩天給我們兩定了日子。”冷北月實話實說：“所以我才會利用秦幽離開湘山的，隻是沒想到這個秦幽也在利用我。”
“秦幽……”鳳華輕輕說著，眯了眯眸子：“這個人不簡單。”
“的確不簡單，而且心狠手辣，什麽手段都用的出來。”冷北月點頭，這是一個強大的敵人，不能大意。
想到他在山洞裏說的話，就覺得惡心。
更覺得見到了第二個蘇語堂。
然後，冷北月突然想到什麽，看向鳳華：“其實……蘇語堂一直都想這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