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苦不堪言
自己甚至不是皇後身邊的一等宮女，不過是個三等宮女，平常也就是掃掃院子，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皇後娘娘居然讓自己去送話，真是苦不堪言。
皇後知道，這是常子衿再告訴自己她們是合作關係，她常子衿不怕自己呢！倒是有幾分骨氣，自己晾了她這麽幾天就是為了顯示自己並不是她想象的飛她不可，她倒是也硬氣，反手給了自己一下子，也是反擊。行，這個人倒是聰明。
不過，皇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這樣的人，卻是留不得的，若不是她手上有德妃的把柄，自己是萬不會和她有什麽友好關係的。
要說，皇後其實並不相信常子衿，皇後在這宮中時間也不短了，她也打過常子衿腹中胎兒的主意，但現在，常子衿不僅沒有找自己的麻煩，反而要和自己合作，這樣的人，不能讓她成長，她太聰明了，不是個善茬。
皇後這麽一想，心下有了主意，不能讓常子衿成長起來，她是一個比德妃更加棘手的敵人，至於德妃，是她傻，養虎為患，終將被吞噬掉。
這下，皇後娘娘倒是不急了，急也急不來，她向來知道自己和常子衿隻可能成為短暫的聯盟關係，若不是還有個德妃，她斷是不會讓常子衿活得長的。
夜又深了些，常子衿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皇後的寢宮。
“常子衿參見皇後娘娘，祝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常子衿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沒有笑容，她不需要諂媚的笑容，不管她在這古代待得再久，她也做不到和自己的敵人姐妹相稱，這讓她覺得惡心。
“妹妹倒是讓我好等，罷了，妹妹也肯定是又是的，剛生了皇子，為皇上延綿了子嗣，妹妹傲氣些也是正常的。”皇後說的意味深長，眼神裏滿是了然。
常子衿笑了笑，也不說話，隻是端起了身邊的茶盞。
“哦，妹妹可知道，這茶倒是有些來頭，不知道妹妹有沒有心情聽姐姐嘮叨兩句？”皇後娘娘看著茶，似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突然開口。
“皇後娘娘您講便是，您有什麽不能講的呢！無論是什麽，常子衿我定是洗耳恭聽。”常子衿挑了下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茶，思考著皇後想說什麽。
皇後娘娘笑著說：“倒是年紀大了，所以就喜歡多說些，這茶啊，是當時皇上賞賜的，據說啊，是越陳越好，姐姐這個人，倒是對茶葉沒有什麽研究，可是，也是知道的，這茶葉，是新茶好喝怎麽會是越陳越好呢？”
常子衿看著茶盞中的普洱，抬眼說：“皇後娘娘說笑了，這茶，是普洱，確實是越陳越好。”
“看來，妹妹是比我懂得多了些，這茶啊，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要說啊，還要謝謝德妃呢！當時，德妃見我有，也是想要，這倒也可以理解，皇上更喜歡德妃妹妹一些，年輕嘛！可是皇上啊，卻沒有給她，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常子衿提起了一口氣，知道這重頭戲來了，這是在給自己敲警鍾呢！
“皇上說啊，這茶，和人是一樣的，這我和普洱，可德妃妹妹卻是隻能喝毛尖。”
皇後的眼中閃過冷冽，常子衿卻是明白了，這是告訴自己，她是越陳越好，越陳越想，而她德妃，隻能喝毛尖，不僅是新茶，而且和普洱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最重要的是，毛尖這種東西，新茶好喝，陳了，可就貶值了。
“皇上倒是體貼皇後娘娘，常子衿可是不知道這茶，隻是知道啊，我們女人，還是喝些普洱好，暖。至於毛尖，還是少碰為好，這寒氣重，容易傷了身體。
皇後這下終於是笑了，點了點頭說：“妹妹還真是心明，年輕啊，接受新鮮玩意兒就是容易些，腦子轉得也快些，確實，毛尖妹妹還是別碰了，傷了妹妹的身體，倒是得不償失了。”
常子衿知道了，這就算是同意和自己搭成暫時的盟友一起對付德妃了，這次，就看德妃的命怎麽樣了。
“哎呦，光常著和茶了，都忘了說正事兒了，我聽著盛婕妤說妹妹找我有事兒，怎麽？是生下四皇子之後吃穿用度上的問題嗎？要是有啊！妹妹是一定要和姐姐說的，都是皇上的孩子，無論如何，是不能虧待了。你也知道，我忙，所以有的時候會疏忽，妹妹可要提出了啊！”
“常子衿深知皇後娘娘忙碌，便也不敢來打擾皇後娘娘，隻是，常子衿這次來，卻是有要事要說，這件事情，可是關係到皇上子嗣的問題啊！”常子衿聽了皇後的話，臉色猛地一變，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妹妹這是怎麽了？什麽子嗣問題？這可是大事兒了，妹妹怎麽不早些過來，快，妹妹快說出來，姐姐定為你做主。”皇後娘娘一聽，故作驚訝，甚至是傾了傾身體，慌張地問道。
“皇後娘娘，怕是您也有所聽聞了，我生樂兒的時候難產，差點兒喪命，這倒是無所謂，我是做母親的，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死了，也是不怕的，可是，樂兒卻是早產，讓我著實心驚了。”
皇後聽了之後，臉上滿是擔心地說道：“那妹妹可是要注意了，這生孩子本就傷身體，還是難產，更是傷了，可不要傷了根基，以後啊！連給四皇子生個弟弟都是不行的了。不過，這怎麽就和皇上的子嗣有了關係了？”
“皇後娘娘有所不知，原本，太醫告訴我的，給我把脈之後說這孩子很健康，要說足月生下來定是沒有什麽問題，可是，不知怎麽的，剛說沒幾天，我就身體不適了，還害得樂兒早產了，您是不知道，樂兒剛出生的時候，像是個小野貓一樣，可憐的樣子，讓我都止不住的掉眼淚呢！”
皇後有了些煩躁，就是這些？那也是她常子衿自己不小心，和德妃可是沒有半分錢關係，不過，皇後的表情還是一臉擔憂，似乎真的很關心常子衿。
“皇後娘娘，您也是知道的，當時我懷孕，德妃娘娘心疼我，說是讓我住到她的寢宮去，說是方便照常我。您說，我這樣的品階，如何能夠拒絕德妃娘娘呢？所以，縱然有所擔心，可是我還是搬了過去。”
皇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知道重點來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德妃娘娘竟然是想對我的樂兒下手啊！我也是第一次懷孕，什麽都不知道，德妃娘娘說是對孩子好，我便就聽了她的，吃了許多之後我才知道懷孕不能吃的東西，硬生生的傷了我的孩子，皇後娘娘，您也是做母親的人，您肯定能理解我，當樂兒出生的時候，樂兒的哭聲甚至都弱弱的像是哼哼，我的心，真的像是針紮一樣痛。”
“要說，德妃娘娘隻是見不慣我也就罷了，可是她是要對我的孩子下手啊！對了，我現在還有德妃娘娘給我的香包呢！她說那是保胎的，說是去了寺廟開了光的，是可以保佑孩子的，我也就怕孩子生下來會有什麽問題，便就信了德妃娘娘，可是，那香包，竟然是能讓孕婦流產的東西啊！”
皇後娘娘臉上盡是氣憤，怒聲道：“這德妃太過分了，竟然做出了這等事情，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不過，皇後娘娘也是知道的，僅僅隻是害了她常子衿的孩子，說實話，最多是讓德妃關了禁閉，畢竟現在這孩子是平安生下來了，雖說，這孩子瘦弱了些，但是，太醫也說了並沒有什麽大礙，讓德妃挨頓罵，也是無濟於事，隻能讓那女人到時候更加的恨自己，這種事情，根本不足以將它鬧大，成本太高，收益卻幾乎是沒有的。
“皇後娘娘，若是德妃娘娘隻是害我的孩子，那也就算了，雖說我也傷了身體，樂兒也比尋常孩子瘦弱了些，但是，畢竟沒有什麽大礙，我也是知道的，這實在是沒有什麽必要去叨擾皇上，可是，如果我說，德妃娘娘的野心並不隻是如此呢？”
皇後輕咳了兩聲說：“你可不要含血噴人，雖說，這德妃是害了你的孩子，可是，她也不會說是要害皇上所有的孩子的！”
“德妃娘娘隻是不害除了她的孩子之外的孩子！”常子衿突然拔高了聲音，激動地說道。
“常禦女，休得胡說八道！”皇後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
“臣妾絕對沒有胡說啊！臣妾知道，若是沒有證據，皇後娘娘定是不會相信的，我要是不是聽到了一些話，我也是不敢相信的，德妃娘娘竟然是有這麽狠的心，居然不想讓皇上有子嗣啊！”
“哦？你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妹妹你也是的，這些風言風語你又怎麽能相信呢？”皇後靠著背椅，喝了口花茶，像是有些指責常子衿。
“皇後娘娘，當然不是風言風語，是我親耳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