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躊躇不定難抉擇
一心都是在為趙采女而著急，現下的處境已經沒有可選擇的餘地了，既然聶美人帶來一個機會，就自然沒有要錯過的道理。
芍藥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夠讓自家主子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不必再這樣繼續的窩囊下去，過的連一個婢女也不如。
“芍藥，你說我應該聽從聶美人所說的那樣去做麽？”
寂寥的神情，緩和而淺聲的開口詢問著，卻又如同獨自的呢喃輕歎一般，目光癡癡的看著如同冰一樣的天空。
明明是那樣的透徹，卻讓趙采女感覺到了一抹的灰蒙，或許是蓋在心上的那抹灰暗吧。
腦海裏不斷重複著聶美人所對她所說的那些話，並不知道是否該去相信，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是一直占據著她的心思，慢慢的誘惑和折磨著她。
趙采女何嚐不知道這是個機會，隻是如果聶美人欺騙了她呢？不過又是一番的垂死掙紮罷了。
自己的漂浮不定，沉浮不安，或許無論什麽都已經是無所謂了吧。
這樣的念頭存在聶美人腦海裏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當她開始認命的時候，對著一切都已經是不在乎的了。
四周高高的圍牆所圈起來的天，如同牢籠一般的存在，也沒有什麽是她可以再去期盼和懷戀的了。
不過是心存僥幸，隻因聶美人對她所言的那番話，到底是不是屬於自己的一個機會，答案是不可置否。
“小主，奴婢以為，事到如今，隻有試一試才能夠知道。卞才人總是這樣的欺負小主，聶美人現下願意幫助小主，小主理應珍惜才是。”
芍藥說出這番話可謂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正是想要自家的主子能夠勇敢一點，不要總是去害怕什麽，那樣可就真的要守著這個沒落的庭院，不知是死是活的過一輩子了。
雖然侍奉趙采女她無怨無悔，可是到底她不想就這樣平白無故任人欺負的消耗時間青春年華。
到底是女兒家，終究也有著自己私心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拚一把吧。”
毅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後，趙采女臉上浮現出了淺淺的笑容，帶著絕望和深沉，還有著毫無顧忌。
現下破罐子破摔的情況，到底也是沒有什麽可以再去顧忌的了。
得到了趙采女如此的下定決心，芍藥也就有些放心了。
昨日看起來趙采女那樣爽快的答應了聶美人，但心裏到底還有自己的顧及，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沒有了吧。
此刻的常子衿已經帶著書容，端著為穆景明準備好的糕點，一齊走向了禦書房去。
早前常子衿已經打聽過了，穆景明下了朝後一直呆在禦書房，似乎是被什麽事情所牽絆住了，一直抽不出身來，將自己一個人關在禦書房裏，誰也不能夠打擾。
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常子衿大多都會放棄去看穆景明，然而今日並不一樣，已經和趙采女說好的，怎麽能夠輕易的再去食言。
所以常子衿就站在了這裏。
“常小主，皇上吩咐過了，今日朝政繁忙，誰也不見。”
看到常子衿的時候，高無庸就立刻上前攔住了她，聲音淡淡的並沒有尋常男子那樣的剛陽，反而帶著一絲的柔媚。
宦官本就如此吧。
常子衿聽到這樣的話隻是輕佻起了眉頭，倒也並不介意，而是溫和的笑著說道：“高公公，皇上一下朝就一個人一直在裏麵嗎？”
高無庸如是的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樣子，沒有半分的猶豫，就連他也不知道今日的穆景明怎麽會突然如此。
細細想來，已經好久沒有這個樣子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常子衿便繼續問道：“那皇上豈不是連午膳也沒有用過了？”
明明是自己所知道的肯定答案，卻偏偏發出疑問來詢問著高無庸，常子衿就是故意要這麽做的，因為她也需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好像是這樣。”
常子衿沒說之前，就連高無庸也不曾注意這一點，隻是按照穆景明的吩咐去做事而已，其餘的並不關心。
“皇上政務繁忙，若是累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緊張的語氣裏略微帶有一抹的責備，轉而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這裏正好準備了一些吃食，一定不會叨擾到皇上的，如果皇上責罰下來，都是我的錯，與公公沒有半分的幹係，公公可否行個方便。”
常子衿語氣裏多了幾分的誠懇，有求於人，就是應該如此，而不是貿然去說那些於自己沒有一點利處的話來。
對於常子衿的話，高無庸並沒有一口的否決，也沒有立刻的答應，而是在細細的算著什麽，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常子衿，思量了良久。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總覺得，這個常子衿似乎是很不一般。
常子衿露出欣喜的笑容，從書容手裏拿過食盒，就推開了禦書房的門，緩步走了進去。
“朕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朕麽。”
穆景明微微皺著眉頭，提起筆在寫著什麽，頭連抬都沒有抬，語氣很是冰冷。這朝政的事情就已經夠讓他煩心的了，自然也是不希望別人來打擾的。
“皇上，是臣妾的錯。”
常子衿乖巧的行禮，一襲嫩綠色的衣裙顯得她很是素雅，一向習慣了清簡的打扮，所以隻是薄施粉黛，盈盈一笑。
聽到了嬌媚的聲音，穆景明順勢抬起了頭來，手中的筆略微停頓了片刻，看到是常子衿的時候，臉色變得有些緩和，連皺著的眉頭都鬆了幾分，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
“你怎麽過來了？”
隻是一句淡淡的詢問而已，並沒有表露出或悲或喜的情緒來，將手中的筆放下，眉眼淡然的看著常子衿。
沒有自己所想那般的憤怒，這樣淡然的情緒就足夠讓常子衿放下心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臣妾新做好了點心，想送來給皇上嚐嚐。”邊說著，常子衿將食盒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打開後拿出一碟子晶瑩剔透的點心來，又走到了穆景明身邊，“皇上不妨試試。”
故作一副輕鬆的狀態，就好像她真的隻是來讓穆景明品嚐點心一樣，並沒有其他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