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白雪被逐出皇宮
藺美人聽了,身子一震,扶著白雪的手也滑落了。
白雪也明白自己幹了蠢事,好在來此之前做了些心理準備,所以現在倒是平靜,隻是她唯一牽掛著的,不過是她的主子。藺美人日後仍需久居深宮,身邊也沒個可以使喚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雪跪在地上,朝著藺美人行了個大禮:“小主,奴婢就要離開了,萬望美人今後好生照顧自己,奴婢不在,小主更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生病的話,一定要派人去找太醫啊!千萬不要自己熬著,熬壞了身子。”
藺美人忍不住了,眼角閃著點點淚光,伸手將白雪扶了起來。
白雪掂著手帕,給藺美人擦眼淚:“小主哭什麽呢,奴婢隻是回家而已。”
宮女們看見這一幕,心裏都有幾分感慨,有這麽一個忠心耿耿的宮女跟在身邊,哪個妃子不想啊!宮中爾虞我詐極多,若得忠仆護主,日子也會好過一些,隻是不知,這白雪離去之後,藺美人孤身一人,該怎麽在這深宮後院裏過下去。
“感人的道別是不是該回自己的宮裏?難道要所有人陪你們在這耗嗎?”嘉才人在那邊扁扁嘴,這一次贏了藺美人,成功的把白雪送出了皇宮,至於……皇後想查明真相?真是個笑話,白雪被逐,現在宮裏誰會知道昨夜的真相,這麽一想,嘉才人便高興了,現在正在興頭上春風得意。
真是大煞風景,不過這個時候的白雪和藺美人自是不會將嘉才人的話聽進去,隻是告別了皇後,先行離去。
白雪被逐出皇宮的事,藺家也知道了,鎮國公並沒有說什麽,倒是寫了一封書信托人送給藺美人,叮囑女兒好生照顧自己,他自會照顧好白雪,且讓女兒不必擔憂。
藺府書房裏,鎮國公盤著雙腿坐著,他背後的屏風上,畫著田園的嫋嫋炊煙,煙籠霧繞的遠山,然後就是唯一的寶塔籠罩在大霧當中,若隱若現。鎮國公正在閉目養神,藺夫人推開門端著熱茶進來了,嘴裏還念叨著:也不知藺美人怎麽樣了,聽說還挺受皇帝恩寵。”
鎮國公睜開眼睛,凝視著麵前的山水畫:“嗯,希望藺美人能堅強一點,以後有很多困難需要她自己去麵對,現如今白雪又不在她身邊了,藺美人少了一個幫手。”
藺美人覺得自己很沒用,很多事情藺美人是無可奈何的,就白雪被逐出宮一事,自己就算是再發愁,也不敢說一句不是,腦子是一片的空白,這個朝夕相處的好夥伴要離開皇宮了,心裏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藺美人在自己頭發上取下發簪,那是一隻金色的法簪,叼住著一隻鳳凰,鳳凰展開雙翅,抬起頭正欲飛翔,她那精巧的尾巴垂著,上麵那一片片羽毛,也被雕刻得清晰可見,這是一隻手工精細的發針,如果拿到市麵上去賣的話,應該也可以換得不少銀子:“這個就算是我送給你餞別的禮物吧,若是路上盤纏不夠當了便是,你安心回家,不必掛懷,我自會照顧好自己。但願有生之年,你我還能相見。”
藺美人說著,便將發簪放到白雪手裏,白雪緊緊的握著藺美人的手:“小主,奴婢無能,連累了小主,萬望小主日後好生照顧自己,奴婢就此拜別。”
話落,白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給藺美人行了個大禮,便轉身離開了,藺美人站在屋子裏麵,一直站到看不見白雪的身影為止。
這一次,嘉才人把藺美人將了一軍,白雪離開了藺美人,這樣下來,藺美人倒是少了個左膀右臂,氣焰也熄滅了不少,應該再也不能在後宮囂張跋扈,幹擾自己的好事了。
嘉才人心裏十分的舒暢,難免覺得今天的皇宮格外的漂亮,紅牆黛瓦,顯示著曆史的滄桑,一草一木,也不住地點頭哈腰,迎接嘉才人的勝利。
含涼殿裏,衛昭容躺在搖椅上,懷中抱著驚鴻公主。
公主很高興的笑著,衛昭容臉上也掛著笑意,漫不經心地問道:“嘉才人這個人,你怎麽看?”
旁邊是衛昭容的宮女,她開口道:“嘉才人是皇上的表妹,就這一點,已經可以讓她和娘娘您相比了,這便已經超過了無數的妃嬪了,隻可惜奴婢覺得,終究還被寵壞的大小姐,這般折了藺美人的羽翼,那藺美人正是受寵,哪能不跟皇上吹吹枕邊風?”
衛昭容點了點頭,看嘉才人做的事情,皇宮裏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愚蠢之極的事情,保不齊哪日藺美人跟皇上哭訴幾句,美人在懷,皇上哪會顧及什麽表妹。
如此想來,那嘉才人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那也沒辦法,是她自找苦頭,怨不得誰,再說了人家現在不是還有個皇帝表哥在麽,藺美人不還沒吹枕邊風麽,哪需要她瞎操心?
衛昭容想到這,便忍不住笑了,無意識地搓著懷中公主的小臉。
“母妃,好痛啊,母妃不要再搓兒臣的臉了。”驚鴻公主吃了痛,疼得直嚷嚷。
衛昭容把驚鴻公主放下,拿著樹枝在沙地上麵比劃著,想著這一次藺美人失去了白雪,衛昭容手中的樹杈便在地上畫了個叉,那麽接下來,就輪到常子衿了。
宮中妃嬪能獲得皇上寵愛,地位又不是很高的人便是那常子衿,一想到這裏,衛昭容便抬起頭吩咐宮女:“叫常子衿明天來我宮裏,我有話和她說。”
第二天清晨,常子衿給皇後請安後便去了衛昭容宮中。
“你應該知道的,藺美人宮中的白雪,昨日已被趕出宮中。”衛昭容皺眉頭看著地上的幾個叉。
常子衿看著衛昭容,低笑一聲:“嬪妾略有耳聞。”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麽處理呢?”衛昭容手中的樹杈迅速在地上劃動著,不一會就將地上的叉全部劃亂。
常子衿心下一琢磨便已了然,這衛昭容又想試探自己:“如果是嬪妾的話,嬪妾會認同皇後的做法,畢竟那個宮女確是犯了戒律,但是與此同時,嬪妾也不會放過嘉才人,那時嘉才人可是躲在皇上花園的假石山後麵,這也是女戒不允許的事情。”
“很好。”衛昭容看著常子衿,心想著這女人果然不簡單,“你這樣說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