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臣領旨。”
穆景明深深地吐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仍然不善，眼神冷冷的看向眾人，最後把目光放在皇後的臉上，“皇後，你剛剛應該也聽到錢太醫所言，朕倒是也想問一下皇後你，既然是皇後你一手經辦的，為何會出現對聶才人不利的香味。”
然後扭頭看了一眼錢太醫，“錢太醫，朕聽到你剛剛說到是香料？”
“回皇上的話，的確是香料，臣剛剛在小主身上聞到一股比較濃鬱的香料味道，想必應該是殘留下來，這種聞到不比麝香的效果好，卻見效快。”錢太醫沒有隱瞞，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道出來，身上的壓力才一鬆，便知道穆景明的視線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了。
穆景明等錢太醫把話說完以後，才重新把目光落在了皇後的身上，“皇後，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朕倒是要好好看一下，是誰想要謀害皇嗣。”
謀害聶才人和謀害皇嗣完全是兩個概念，常子衿一聽這話，就知道穆景明是準備深究到底了，仔細一想，常子衿也能明白穆景明的想法。畢竟他的子嗣不多，難得現在宮裏又懷了一個，原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現在卻被人給傷害，他心裏自然是不舒服的。
常子衿這樣想著，視線在幾人身上不斷的移動，最後落在了李寶林的身上，剛剛錢太醫在說到香料的時候，她就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因為她之前有被李寶林攔下來，所以在接觸的時候，問到了她身上一股好聞的味道，可是錢太醫口中聶才人身上濃鬱的味道，常子衿之前趁著人多的時候也問到了。
完全不同的兩種味道，可是常子衿的眼神卻還是下意識的落在了李寶林的身上，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近日李寶林怪異的舉動，由不得她不怪異這個人。
皇後領了命，眾人又等了會兒，聶才人才悠悠轉醒，直到後來急急趕過來的李太醫和錢太醫一起確定聶才人現在的身體隻需要靜養就可以，穆景明才大手一揮，讓眾人都先回去。
常子衿因為心裏一直存著疑慮，所以臨走的時候，眼神在聶才人的身上微微停頓了一下，心裏打定一個主意。蓮香察覺到她的失神，一邊扶著常子衿往外走去，一邊低聲開口問道：“小主可是在想什麽？”
“沒什麽，我們回吧。”常子衿搖了搖頭，沒有說出來自己的打算。
對於聶才人被設計一事，宮裏各人的反應均不一樣，常子衿才剛走出來暖閣就看到等在前麵的衛昭容，微微一愣，應了上去，“臣妾參見昭容娘娘。”
“恩，你隨本宮一起回去吧。”兩人是一條路，所以走在一起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走出去一段路程，衛昭容才扭頭看向常子衿，低聲問道：“聶才人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原來，在常子衿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的時候，衛昭容同樣觀察著離自己最近的幾人，而常子衿臉上的神情就是在這個時候落在了她的眼裏。衛昭容略帶冰冷的眼神盯著常子衿，讓她的身子微微一顫，可是在看到衛昭容的一瞬間，常子衿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幕，所以早就準備好了，知道這個時候裝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便提了一口氣開口道：“娘娘，我若是早就知道，怎麽可能不與您說呢。”
因為衛昭容的聲音很小，常子衿便知道她不願意把這個事情鬧大，可是即便不鬧大，她自己若是沒有解釋好，心裏也是會有間隙的，所以常子衿遲疑了一下，臉上一本正經的就開口說道：“娘娘，臣妾隻是想著有些不對，按照道理來講，聶才人就算是需要多走動一下，也大可在自己的宮裏走動一下就好，這樣也不會出事，皇後娘娘又何必要聶才人特意叫出來呢。”
“還有一件事，聶才人會到場的事情似乎是臨時安排的，要下毒之人怎麽會提前就做好準備呢？娘娘，臣妾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像娘娘說的提前得知，娘娘就怪罪臣妾了，看到聶才人的時候，臣妾自己都是嚇了一跳的。”
常子衿解釋的合情合理，衛昭容沒得理由不信，聽完常子衿的話，她讚同的點點頭，隨即臉上帶著一分不可思議，“你是說，皇後？”
“娘娘。”衛昭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常子衿給開口打斷了，“娘娘怎麽會這麽想呢，聶才人是皇上交給皇後娘娘的，若是皇後娘娘動手的話，最後豈不是自己要吃虧嗎？就像今日這般，皇上不是就很生皇後娘娘的氣嗎？”
其實按照常子衿的處事方式，她是不願意把話題引到皇後身上的，自己想想就好，是不會說給衛昭容聽的，可是現在若是不說，自己又無法脫身，看著衛昭容越來越相信了，常子衿心裏鬆了一口氣。
常子衿回到自己的清涼殿以後就一直安不下心來，一個人在自己的小書房裏待了一整天，直到夜燈初上，她才打開房門從裏麵出來。
“小主，您可終於出來了。”常子衿一出來就看到一直侯在門口的蓮香，看著滿臉焦急的蓮香，常子衿抿著嘴笑了笑。
原本隻是想要安撫一下蓮香的，可是讓常子衿沒有想到的是，她這麽一笑反而讓蓮香的眼淚流了下來，“小主，您以後有什麽事和奴婢說，可千萬不要在一個人躲起來了，奴婢……奴婢擔心。”
蓮香是從小就跟在常子衿身邊，是她在常府除了姨娘唯一能信任的人了，現在聽到她這麽說，心裏微微一暖，蜷在一起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你家主子是我那種不懂事的人嗎？不過是今日在桃花園裏賞花有些累了，一不小心在裏麵睡著了，怎麽從你這丫頭嘴裏說出來，我就好像做了什麽惡事一樣呢？”
常子衿說話的時候，書容已經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抬手拉了拉抹眼淚的蓮香，對著常子衿連連點頭，“小主，蓮香也是擔心您，就連奴婢心裏也著急，您午膳就沒用，一直到現在才出來，小主也別嫌奴婢們話多。”
瞧著書容維護蓮香的樣子，常子衿抿著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彎，也不和她們在爭辯，“好好，隨你們的願，不過現在可能給你家主子我擺飯了？你們別說，我還真的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