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湧泉之恨,煙花般的殺戮
這番言語,即便隔著這一道門房,青年都瞬間感覺到了那絲毫不帶掩飾的暴怒瞬間朝著自己身後灌來。
青年沒有半點驚慌,嘴角微微上挑,剛想要做出一陣驚慌失色狀,突然似乎發生了什麽,青年的眉頭一皺,隨後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
不過那噴薄而出的真氣已經徹底將整麵房屋的院牆打成了篩子。
一聲轟然響動,連成一片的宅邸竟然化作了一片廢墟。
陸亭樓雙眼血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精神力蔓延開來,卻突然發覺原本在自己鎖定之中的青年身影竟然無法再度被鎖定了。
換而言之,那小子竟然好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而剛剛那一擊,仿佛沒有半點用途。
不過讓陸亭樓心神一動的是,原本不知道去向的陸玖,竟然再度出現在了眼前。
之前所認識的神色消失的半點沒有。盡管還是那副麵孔,姿態卻已經完全不同。
青年眉頭微蹙,但是眉宇之中,似乎能見到一絲絲興奮之意。
更讓陸亭樓驚異的還在後麵,青年似乎壓根沒有察覺到此時的情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自己一眼之後,竟然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語氣之中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讓他摸不到頭腦的話:
“原來還想著跟你們陸家好好玩玩的,現在看來倒是沒有這個心情理會你們了。”
陸亭樓一蹙眉,似乎沒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他也不在乎,因為今日,不論是陸亭遠來了,還是陸為先來了,這個小崽子都必須得死!
他手掌旋轉,掌力驚人無比,直接朝著身前的青年拍下。
對方不閃不避,仿佛沒有看到這駭人氣勢的一掌。
不過就在此時,宅邸的另外一邊,一道怒喝聲響起:
“陸亭樓,你敢?!”
陸亭遠宛如遊龍攢動,音浪隨著真氣傳遞而來。
陸亭樓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莫說回頭看上一眼,甚至手底下速度更快了三分,勢大力沉的一掌,朝著那青年的天靈蓋便已經當頭拍下。
青年始終站著不動,眼眸之中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喜意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同時,也讓陸亭樓心中一陣不舒服。
很快,他就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源自何處了。
那青年後退半步,隨後一抹濃鬱到了幾乎讓他駭然的真氣驟然從渾身上下噴薄而出,隨後,一個怪異的刀具出現在了手中。
於此同時,大量的水汽升騰,似乎就在那如同短柄的十字短刀一般的怪異武器,竟然在那青年手中脫手而出。
伴隨著那噴薄的水霧真氣,直接朝著自己身上投擲而來。
若是真正的陸玖,陸亭樓甚至這一擊都不用阻擋,因為根本無法打掉自己的護體罡風,可是隨著這東西出現之後,空氣之中都一下子粘稠的水霧,讓陸亭樓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極為濃厚。
這一掌直接變換方位,原本是當頭朝著那青年拍下,隨後竟然稍稍拐彎,以掌風真氣對向了那迅速而來的怪異短刀。
他著實有些高估了自己的真氣實力,也有可能是低估了這把準確來說,應該被稱作魚叉物件的鋒利程度。
透骨尖釘不過才剛剛出手,幾乎與那道掌風剛剛碰觸在一起,那十字形狀的魚叉就已經隨著噗嗤一聲響動,無比輕鬆的刺破了外麵的罡氣防護,也同樣輕鬆刺破了皮膚,血肉,直接鑿入了陸亭樓的手掌之中。
隨後,那一道被真氣牽引的繩索輕輕一拽動,陸亭樓才剛剛被手臂傳來的刺骨疼痛所反應,身體便已經朝前牽引了一段距離。
青年眼中露出了興奮之色,之前就已經充斥的大量水汽,仿佛在這虛無之中直接沸騰了起來。
原本隻是稍稍有些粘稠潮濕的空氣一下子驟然被這突然出現的水霧所浸透。而陸亭樓的腳下,原本堅硬的青石板,似乎一下子變成了水潭深坑,陸亭樓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原本光亮一片的天空除了被那漫天的水汽之外,還被一道身影直接遮擋住。
地麵上的水汽驟然噴湧而出,水霧徹底的遮掩了所有視線,與此同時,那一道幽綠的刀光已經鏘然斬下。
噗嗤!
這不是刀子切破肉體的聲音,僅僅隻是那把幽綠色的魚叉砸在了水花上動靜。
噴湧的水汽消失不見,陸亭樓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不過之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已經再無半點生機。
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原本站在那裏的陸亭樓仿佛是一片片龜裂的瓷器,漸漸出現了一道道血紅色的斑紋紋路。
隨後瞬間炸開!
血氣彌漫之下,如同是燦爛的煙花一般爆炸開來,大量的猩紅色鮮血將整個小院之中染得一片血紅。
“嘶!”
青年似乎是頭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倒吸了一口冷氣,先甭管威力如何,就這‘湧泉之恨’的展現手法著實是有些絢爛。
堪稱藝術!
他這個時候也總算是弄清楚了這湧泉之恨的原理。
通過那投擲而出的魚叉作為導體,實際上,在這魚叉沒入陸亭樓身體的時候,‘湧泉之恨’便已經悄無聲息的發動了。
通過真氣注入到對方體內大量的水汽,實際上對方所看到的水霧,僅僅隻是自身身體之內而顯化之外的感覺。
將大量的水汽注入到一個人的身體之中,就如同那注水的豬肉,稍稍一擠壓,就會從各個縫隙之中湧出水來。
直接引爆之下,在陸亭樓體內的水汽伴隨著對方的鮮血瞬間爆炸開來,這才組成了剛才這炸裂的如同最絢爛的藝術一般的死亡形式。
當然,青年心裏很清楚,這種死亡的方法,絕對很痛苦很痛苦。
這一切看似漫長,實際上從陸亭樓那一掌拍下,過去了甚至還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
電光火石之間,在陸亭遠在那邊發現這邊的異常波動,到趕來之後,就已經看到了這一整個院落的血腥。
這個平日裏沉穩無比的中年,此時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個一身白袍,帶著自己兒子麵孔,渾身上下卻散發這一種極度陌生氣息的青年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陳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果然,暗殺什麽的真沒意思。還是這樣比較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