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知己難尋?
趙鴆看著眼前這個朝著自己眨了眨眼的青年,舔了舔嘴唇,同樣跟著對方的頻率眨了眨眼,半晌後,他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陳兄這個名字,最近可是火熱的很啊,你與最近在平洲沙洲這邊極為出名的一位大人物名字一般無二!”
陳剎嗬嗬一笑:
“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不過不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誰呢?”
趙鴆看著對方這似乎抱有深意的笑容,額頭上開始沁出了一絲絲的汗水,他似乎沒有聽出對方話中含義,輕輕用灰布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才突然神色一正道:
“真正的大人物,乃是我沙洲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為人武功奇高,天資絕倫,偏偏還有這一副樂於助人的熱心腸,而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為此不惜鏟除了我沙洲為禍多年的新月國主許然,真是大快人心啊!
最最最關鍵,重要的是,此人還長著一副英俊無比的麵孔,聽說在武洲那邊,號稱是武洲第一美人的秋水劍宗鳳香雲,見了我們沙洲這位修羅公子的畫像,都是芳心暗許,不可自拔,如果不是秋水劍宗上下攔著,好像都要來到沙洲主動求愛了!
這位陳兄你能和這種人物有著相同的名諱,真是三生有幸,恐怕將來也定然不是池中之物啊!幸會幸會!”
趙鴆幾乎想也沒想,不單單是陳剎這邊,就連相鄰桌上的幾人都不由的紛紛側目,轉過頭來,看向這個舌燦蓮花的恐怖男人。
陳剎笑容更加明顯,看向明顯隻是歇了一口氣,還打算繼續說下去的趙鴆,果斷開口道:
“原來是這樣,能與這樣一位天之驕子扯上這麽一點點的關係,我還真是三生有幸,當然,最關鍵的是還能在這裏遇到趙兄這種言語投機之人。”
“誒,陳兄說的這是哪裏話,你我一見如故,趙某既然已經稱了你一句陳兄,陳兄還這樣稱呼趙某,豈不是羞煞我也,若是認了趙某這個朋友,直呼其名,或者稱一句趙老弟也就罷了!”
陳剎笑意盎然,也不再拒絕:
“那為兄就不客氣了!趙老弟此行來到這平洲,莫非也是前往這淮陽?”
“陳兄說的是極,不過看到兄台在此,在下已經準備回去了,有著陳兄這種人物在,趙某這種還能有什麽機會?”
鄰桌的一些人聽得是一頭霧水,這兩個貨不是才剛剛認識嗎?
聽這話頭,怎麽感覺像是認識了很久似的呢?
一個吹捧,一個也不謙虛,全盤笑納了。
這世間還真有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
這桌上兩人不會在意周圍人的看法,繼續以剛才那般的口吻。
“趙老弟說的是哪裏話,既然為兄在這,又與趙老弟一見如故,引為知己,有為兄的一口肉吃,定然也有老弟你的一口湯喝!”
趙鴆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額頭上的汗卻是更多了。
他現在算是徹底相信了,這人的確就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人!
‘自己出門沒看黃曆嗎?怎麽來這麽一個犄角旮旯裏,也能碰到這煞星?好在自己機智,先用話語穩住了這煞星。’
“這,那趙某就多謝陳兄照拂了!您指東趙某不敢向西,但憑陳兄吩咐!這次有陳兄在,小弟無疑是多了一盞引路明燈,你我二人橫掃淮陽,還能有哪個敵手!”
趙鴆一臉的媚笑,這話說的是越來越露骨。
“誒誒誒,這話說的大了,那幾位煉神境的老前輩,還需要多多尊重的!”
“嗬,陳兄這話就太謙虛了,那幾人都已經是半死之人了,到時候趙某第一個打前鋒,為陳兄開路!”
“好說好說,到時候定然也少不了趙老弟你的好處!”
……
終於,有外人聽不下去了,這兩個家夥越說越特麽惡心,還煉神境?
你怎麽不說神武境呢?
整個平陽郡城,都特麽沒有煉神境的武者,整個平洲乾國才幾個,現在在那淮陽城,乾國本土的煉神境武者隻剩下兩個,而且還真如同那個三四十歲卻惡心的管一位年輕人稱兄道弟的家夥所說,也是半死之人。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是你們兩個在這裏胡吹大氣的家夥能夠評頭論足的吧?
無疑,大乾國在這裏統治了這麽多年,如今王朝有翻覆的風險,大多數人還是有點同仇敵愾的,尤其是麵對這一聽就不是平洲本地人的這兩個家夥。
“那個白眼漢子!”
於是乎,這鎖天樓二層突然嚷嚷了一聲,讓趙鴆原本剛要繼續開口的話給憋了出去。
原本鬧哄哄的鎖天樓二層瞬間變得寂靜無比!
“你們倆在那吹牛皮能不能小點兒聲,還特麽煉神境,撒泡尿好好瞅瞅自己那模樣,不知所謂!人長得畸形也就罷了,腦子還特麽不好使,我要是你爹你娘,生出來的時候不把你直接摔死,真是算你特麽命大了!”
這說話之人顯然也是個嘴上不留情的主,此言一出,頓時整個鎖天樓二層都哄然大笑。除了陳剎這一桌,以及之前那邊李月心和方夜小家夥坐的那一桌。
沒錯,在正常人的眼中,趙鴆這模樣的確是有那麽一點怪異,不過也達不到畸形的地步。
他的血脈本身就是中品騰雲鳩的血脈,這雙眼睛也不是後天如此。
趙鴆原本還帶著諂媚笑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冷了下來,他倒也不傻,看了一眼陳剎那邊的神色之後,原本已經扣在了腰間佩刀的手掌鬆弛了下來,瞬間裝作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誰特娘說的?給老子站出來!”
說話之人是一個身材不算壯碩,但是三十左右的年齡,一雙滄桑的眼睛以及下巴上唏噓的胡茬,顯然也不是什麽嫩鳥。
也對,能在這時候敢出言挑釁的,要麽是初出茅廬的江湖少俠,要麽是對自己實力極有自信的一些江湖前輩。
“老子說的!怎麽著?劃下個道來,這可是平洲,一沙老鼠也敢這麽囂張?他奶奶的。”
“你他娘的敢不敢跟老子上校場?弄不死你!”
趙鴆直接拔出了腰刀。
“怕你不成!走!”
陳剎看了一眼趙鴆,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上次不小心讓你跑了,這次還想跑,瞬間,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他的腳下挪動,來到了趙鴆那邊之後,便起身拍了拍趙鴆的肩膀:
“你我兄弟相談甚歡,把這小角色處理了之後,晚上我會來找你的!”
言罷,路過對方身旁的時候,他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這次……可別想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