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後宮風雲起
最是滿城瀟瀟雨,誰憐落花不惜春?
司徒綺月搖搖頭,苦笑道:“你們兩個這是作甚?我既問你們,便是為的你們好!怎的還不願意嗎?”
青衣站了出來,眼裏含淚:“主子,您是不是要丟下我們不管了啊?”
“是不是又如何呢?”司徒綺月有些玩味的看著兩個小丫鬟,眼裏閃過狡黠,逗弄她們突然讓她覺得心情大好,也是因為能被如此關心,這種感覺確實不錯。
朧月撲通跪了下來,“如果主子真的要丟下朧月,那麽今天我就跪死在這裏好了。”
話沒落,青衣也跟著跪了下來,大有一去不複返的豪情。
司徒綺月摸著腦門,翻了翻眼皮,有些疲憊,“你們這是什麽毛病?動不動就下跪?如果你們以後要跟著我,就把這個破毛病給我改了!”
青衣和朧月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主子,我們改,我們一定改了。”
看著眼前兩張單純的臉蛋,司徒綺月心裏也是閃過猶豫的,她並不想將她們牽扯進來,但是好像也做不到了。
“主子,你剛才去哪裏了,陛下派人來找您,奴婢擅作主張說主子您身體不適就不去了。”青衣說道。
“找我?”司徒綺月蹙眉,她剛才和妙書生不就在一起嗎?蕭弘文應該是知道的,怎麽又派人來找?
朧月上前道:“是陛下說有些蔬果想請主子一起去品嚐。”
司徒綺月擺了擺手,突然心裏湧起了一陣無力感,這不是要她去嚐什麽蔬果,而是要來試探她有沒有和妙書生遇上罷了。
蕭弘文,一場恩愛,你真的就這麽容不下了嗎?
情不自禁低下頭,手覆在小腹位置,感受著身體裏的溫度,司徒綺月有種恍然的感覺,周圍的一切陌生的讓她無法安寧,也許這個地方真的不適合她吧。
青衣和朧月紛紛噤聲,不再多話,退了出去,這個時候她們自然明白要將空間留給司徒綺月,身為奴婢第一條,就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死也不說。
盡管那天她們什麽都聽到了,可是隻要司徒綺月不率先開口,她們就不會說。
兩個丫鬟剛才房間退了出去,南宮翎就走了進來,淡淡的笑透著無盡憂傷,又強打起精神,即使麵上撲了胭脂,依然看的出氣色不佳,“綺月姐姐,你身體可好些?”
司徒綺月抬頭見是南宮翎來了,立刻收拾好自己的神態,連忙讓座,張羅著斟了熱茶:“翎兒,這次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恐怕我們都要……”
沒等說完,南宮翎就揮手拒絕了,“綺月姐姐,你要是這麽說可就太傷人家了。”
看著南宮翎嬌羞低頭的溫柔,司徒綺月哪裏還有不明白的,“翎兒,那黑袍還會不會來報複呢?當日我們可是殺了他的妻子啊。”
“沒錯,黑袍夫婦心胸狹窄,瑕疵必報,而且他們還是我父皇派來監視我的人,如今白袍雖然死了,可是黑袍必然不會放過我的。”南宮翎說道。
司徒綺月點頭,踱著腳步,轉了一圈,“這件事,皇上怎麽說?”
南宮翎搖了搖頭,“我還沒有去找他,其實還有一件事,就是林子大哥還在公主府冒充林子墨,我怕到時候父皇會遷怒於林大哥!”
“什麽?”司徒綺月大驚,這件事她完全不知情啊,怎麽會這樣?
南宮翎連忙將那日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並且將她緣何如此的考慮一並說了說。
“那我現在林子軒他的傷勢差不多如何了?”司徒綺月已經開始想著如何去營救林子軒了,可是大周距離夜城差不多千裏之遙。
如果天倫皇真的想要殺人,那麽她們去了也就隻有收屍的份了,甚至天倫皇給不給留下都是兩說的。
南宮翎低頭想了一下,才慢慢說道:“這段時間的休養如果沒有被打擾的話,那麽林大哥的傷勢就差不多複原了,當初我給他留下了很多藥材。”
“恩,那麽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先聯係上他,你這一走,想必天倫皇對他的監製也會很嚴格,若是這樣的話,怎麽才能救人?”司徒綺月皺眉坐在桌旁,托著下巴。
兩個女人圍坐在桌邊,一會歎氣一會搖頭,倒是誰也沒有一個好辦法。
外麵的天色倒是漸漸黑了下來,司徒綺月有心想留南宮翎一起用膳,隻是南宮翎心事重重的卻也坐不住,告辭離宮了。
從蕭弘文早上來過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青衣和朧月倒是乖巧,時不時的講些趣事來解悶子。
隻是司徒綺月心裏裝著事,也沒有多少心思聽。不管怎麽樣,林子軒從前種種如何,現在都是為了她而落到現在的地步,她沒有理由置之不理的。
該去找誰呢?
她在這裏認識的人並不多,即使有,人家也未必能夠為她服務啊?
每每想到這裏,司徒綺月就會湧起一股無力感,正是這樣無力的感覺才讓她有些疲累。
月入寒窗,樹影搖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突然間,司徒綺月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不僅武藝高強,還有一身好本領。
吳越!
可是該怎麽聯係到這個人呢?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司徒綺月就將青衣找了來,在屋子裏開始了密談。
“這是我的親筆書信,這是些許銀票,你拿著這些去找一個叫做吳越的人,他是五毒派傳人,我想江湖中人應該很好找。”
青衣接過,使勁點點頭,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完成任務。
“做完這些,你就不要回宮了,我會說將你逐出宮門了。”
聽到這裏,青衣猛的抬起頭,眼裏充滿了愕然,“主子,您是不打算要青衣了嗎?”
司徒綺月摸了摸青衣的秀發,笑著道:“你有功夫,出門在外女扮男裝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之所以讓你不要回來,並不是不要你了,而是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呢。”
聽到有事吩咐,青衣立刻打起精神,“隻要主子不是趕奴婢走,那麽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奴婢也絕沒有怨言。”
“恩,你就這樣這樣……”慢慢的,司徒綺月將自己的一係列計劃交代了下來,青衣很快領悟,眼裏充滿了忐忑,但是不敢問出口,看出這一切的司徒綺月笑著說了一句:“也許現在你不能理解,但是以後你會明白的。”
一向是服從主子無二話的青衣自然也不會在說什麽,立刻收拾了東西,就離宮出去了。
整個皇宮依然是老樣子,沒有因為誰的離開而改變什麽,隻是後宮卻越來越熱鬧了。小太監的死一直成了謎,無人查明。
本是貴妃宮裏的管事太監,卻無端橫死,死因不明朗,一時間,謠言四起。
紛紛傳著是太祖英靈不散,隻因宮內有妖孽,衝撞了列祖列宗的神威。
此後三天,竟然分別有宮人橫死,各宮的人都有,宮女太監們俱皆驚慌,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皇後,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司徒綺月正在鏡子前梳妝,皺眉問道:“什麽事?讓你這麽著急?”
小太監立刻站穩了身子,雙手垂在兩側,彎著腰身,“稟皇後,冷宮裏的五個清掃小太監全部都死了。”
“什麽?”噌的一下,司徒綺月就站了起來,轉過身子,盯著小太監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他們怎麽死的?”
“這個,奴才不知。”小太監搖了搖頭。
後宮裏接連死人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宮外,現在京城裏都在議論這件事,但是不管怎麽查,都查不到死因,就連一開始的案子也已經斷了線索,無從查起。
司徒綺月有些抱怨自己那日太過衝動,不該拔了陳芳雲的簪子,要不然也不會打草驚蛇了。
雖然不能確定這件事就和陳芳雲有關係,但是現在司徒綺月就是覺得不能不懷疑她,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前幾日,她派朧月去尋訪簪子,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整個京城裏人人別頭的都用的是這樣的簪子,就連首飾鋪子裏賣的也全是這種款式的,就好像一夜之間開始流行滿街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司徒綺月在屋子裏一趟趟的走著,不斷將自己想象成陳貴妃,可是無論怎麽代入,就是想不到問題的疑點在哪裏。
這幾天皇後宮也很冷清,蕭弘文自從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不知道在忙什麽,司徒綺月也曾派朧月去看過,不過那邊隻是傳來消息說是國事繁忙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每日下午的時候,司徒綺月坐在禦花園的涼亭裏,就能看到陳芳雲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往勤政殿的方向。
那叫一個花枝招展,香飄萬裏,披帛拽著肩上的襦裙就要掉下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就要去做什麽一個樣!
陳芳雲走在最前麵,披帛足足有三米長甩在地上,飄逸如仙子。
“呸,小心摔地上摔死你。”朧月看不過去,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