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妙書生麵色一寒,冷冷的說道:“似你這等薄情寡義的人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哼!”林子墨冷哼一聲,“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若是今日你執意攔我,那麽劍下見生死吧!”
“好,很好!我就替雲兒殺了你這黑心的男人!”妙書生一把折扇輕輕擺動,隻見扇骨處立時射出來十幾道寒光,卷起一溜雪花,彪射了出去。
林子墨一個騰空躍起,白色的利刃便躲了過去,身子沉下,妙書生揮舞著折扇卻是攻了過來。
一旁的春花秋菊識趣的躲進了胡同口,這種級別的戰鬥她們在眼前隻有被殃及的份。
正所謂一寸長一存強,林子墨手裏的三尺青鋒遊刃有餘,而妙書生的折扇卻隻能是堪堪抵擋,再也沒有了射出扇內暗器的時間,很快就被林子墨壓製住,處在了下風。
沒有多大一會,妙書生的身上就劃出了兩道傷口,鮮紅的血液浸了出來,染在白衣之上分外明顯。
“你讓不讓?”林子墨長劍橫掃,卷起地上的雪花,就掃向了妙書生,隻見妙書生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雪花劈頭蓋腦就掉了下來,滿身狼狽!
妙書生坐在地上,右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冷笑,“林子墨,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但是我卻不會讓你進王府的!除非我死!”
說完,妙書生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紙扇已經破的不像樣子,比乞丐手裏的好看不到哪裏去。
“你要死,我便成全你!”林子墨長劍一抖,劍花閃爍,淩空騰起。
劍尖所向,正是妙書生的咽喉處。
春花和秋菊俱是心口發寒,目瞪口呆,眼看妙書生就要斃命於劍下。
“雲兒,來生再見。”話落,妙書生嘴角滑出一個遺憾的笑容,雙眼閉上,一動不動。
林子墨見此,心有不忍,手裏長劍卻已經不受控製。
“住手!”一聲暴喝聲想起,淩空飛出一把長劍,堪堪擋在了妙書生的身前。
林子墨的劍尖正好撞上了來人的劍刃上,劍風如刀,削落了不少妙書生的青絲,飄飄灑灑落在雪地上。
三個男人相互凝視著,成犄角之勢。
蕭弘文和林子墨的眼神在空中對撞,兩個人在心裏不知道將對方千刀萬剮了多少次!
“林宮主,你不覺得腳印太深了嗎?”蕭弘文輕輕說了一句。
雪地上別說林子墨沒有留下一個腳印,就是蕭弘文一路大踏步搶身出來也沒有在雪地上留下半點痕跡。
林子墨脖子一扭,“我做事不需要你來教,綺月在哪裏?我要帶她走!”
蕭弘文眼神發寒,宛如千年寒冰,長劍此時已經別回了腰間,雙手反剪在身後,“綺月乃本王的王妃,你憑什麽?憑什麽帶她走?!”
“王妃?”林子墨冷笑了一聲,滿臉譏誚的表情,“你冤枉她,責打她,毀了她,你有什麽資格留下她!”
“大周朝鐵律如山,林子墨你打算吃牢飯,本王不介意成全你!”蕭弘文身後雙手的青筋暴起,臉上也隻是淡淡的帶著些許寒意。
林子墨長劍一指,正對蕭弘文,“過不了今天,有沒有大周朝還是兩說,蕭弘文,別在擺你的王爺架子!綺月已經被你毀去了容顏,就算你家十八代倒出來的族譜也沒辦法證明她就是你的王妃了!”
“我會治好她的臉,補償她的。”蕭弘文的語氣有些苦澀,手裏的拳頭使勁攥起。
“晚了!今天哪怕就是七王府血流成河,我也要將綺月帶走!”林子墨固執的站在原地,胸膛挺起,手上長劍微微輕顫。
“真是執迷不悟啊。”蕭弘文拍了拍手,立刻從兩側的高牆之處,呼啦啦啦的就站出了兩排人。
大概百十餘人,一半人手裏端著弓箭,目標林子墨。另一半人卻是拿著鐵刀,從牆上跳了下來,將林子墨圍在了中心位置。
“束手就擒吧,林子墨,這些可都是我訓練出來的,你不是對手的。”妙書生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改剛才的頹廢,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似乎能夠將林子墨拿下,對他而言比大難伴隨還要快樂。
“哼!就憑你們?也配抓我麽?”林子墨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圍的人。
妙書生一臉嫌棄的看了看手裏破了的折扇,隨手扔了出去,“他們的確不行,但是剛才我已經發了信號出去,想必慕容悔對你這張臉格外的情有獨鍾吧。哈哈哈。”
林子墨臉色一變,“你真卑鄙!”
“你奪人妻子,難道不卑鄙嗎?”妙書生做了一個鬼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搬救兵的行為如何。
“改日我還會再來的!”林子墨咬了咬牙,知道今日如何也帶走不了綺月了,長劍收起,衝著蕭弘文冷聲道:“保護好綺月,如果她有什麽事情,我就滅了這天下姓蕭的!”
說完,整個人如一陣寒風,隻是一個飛旋就不見了蹤影。
妙書生拍了拍胸口,“好霸氣的男人啊。”
“……”蕭弘文不語,轉身回府。
“王爺,你家王妃那張臉真的沒救了啊,除非大羅神仙下凡,你何苦結下這麽一樁宿怨呢啊?”妙書生緊跟在身後,大聲的喊道。
刷!蕭弘文抽出腰裏的長劍,指著妙書生,淡淡的語氣似乎在說閑話,但是這話語的鄭重卻讓人毛骨發寒,“本王不喜歡任何人說綺月的不好,半點也不行,不僅包括你,也包括大羅神仙!”
妙書生雙手捂住嘴巴,咕嚕一聲,“不說就不說嘛,幹嘛那麽凶。”
“做幹淨點,別讓綺月知道。”蕭弘文收起長劍,說完轉身就離去了。
妙書生回過頭看著春花和秋菊兩個人說道:“用我教給你們該怎麽做嗎?”
春花和秋菊兩個人眼神一窒,兩個人麵對麵直接給了對方幾個耳光,啪啪的響聲過後,兩個人白皙的臉上俱皆紅腫了起來。
妙書生滿意的笑了笑,搖著腦袋衝著高牆兩側的人馬擺了擺手,“還不回去!傻站著等著吃飯呢!”
嘩的一下,所有人如退潮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房間裏,司徒綺月的眉頭緊皺,望著眼前的兩人,心裏頗不是滋味。
“你們這傷不會是子墨打的吧?”司徒綺月猶豫了一會才輕輕問了出來。
“主子明鑒!”春花和秋菊立刻跪了下來,“奴婢辦事不利,請主子懲罰!”
“呃,你們快起來,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司徒綺月連忙攙扶起了兩個丫鬟,心疼的望著她們臉上的手指印,“子墨怎麽會打你們?”
春花低著頭,說道:“奴婢們去林府直接見到了林公子,就將主子的意思說了,可是林公子非但不願意跟奴婢們回來,反而責打了奴婢每人數巴掌,還說……”
說到這裏,春花臉上似乎有些為難,話語也支支吾吾了起來,司徒綺月在一旁聽得著急,連忙問道:“還說什麽啊?你快點說!”
“說……說……”春花一臉快哭了都不表情,顯然那句話很讓她為難,怎麽也說不出口。
“秋菊你說!”司徒綺月急死了,轉頭看著秋菊說道。
“呃!主子,算了,別問了。”秋菊有些不願,推阻起來。
“好好好!你們不說的話,我自己去林府問個清楚!”說著,司徒綺月就向屋外走去,兩個丫鬟見此,連忙拉住了司徒綺月,哀求道:“主子,這個時候外麵風聲鶴唳十分危險,主子身份金貴,萬萬不能出去啊。”
“那你們說,林子墨到底說了些什麽!”司徒綺月停下腳步,怒氣衝衝。
“奴婢說,奴婢說。”春花看了一眼秋菊,才悠悠開口,“林公子說亂世自當英雄崛起,希望主子以後不要再用兒女私情牽絆他,還說以前如何不過是主子自作多情,他也隻好逢場作戲罷了。”
蹬蹬蹬,司徒綺月連退三步,手指伸出,“你們見到的當真是林子墨嗎?”
這種話?是他說的嗎?他怎麽能這麽說?不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司徒綺月一顆心快瘋了卻還強打起精神,強迫自己鎮定。
秋菊上前扶住司徒綺月的胳膊,說了一句,“奴婢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林公子說的話,隻是林公子身上那一身紅色的衣服,奴婢們是認得的。”
“紅衣?”司徒綺月像是被一個浪潮拍打在了身上,眼神迷離,揮了揮手,“你們累了下去休息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是!”春花和秋菊應聲走出了屋子。
小院門口一個白衣男子長身而立,正是妙書生,見到兩個丫鬟出來,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春花和秋菊抿唇點了點頭。
子墨?你說的到底是真心話還是一時的氣話?亦或者這根本就不是真的?司徒綺月眼裏流出一串淚珠,順著臉頰落在了一群上。
心裏萬分的委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隻能摟著軟枕暗暗哭泣。
最後,想的累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睡著了,臉頰的淚痕仍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