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辰宴、秀絕技
read2(); 希芸還在沾沾自喜,沉浸在自己的甜蜜裏。載湉的那句‘不錯’,仿佛給了她巨大的鼓勵,又似是給了她無盡的甜言蜜語。
嫣然側頭見希芸仍含笑看向載湉,忍不住想要說上一句,湊近她低聲道:“劉常在,我看你今日氣色不好,莫不是昨夜熬了通宵,隻為今日給珍嬪道賀。曲子彈奏的甚是不錯,那個典故說的也好,連皇上都笑了。”
希芸嘻嘻的笑了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嬪妾確實熬了一夜,但那是為了皇上,可不是為了珍嬪。今日這樣的機會,等了三年多了,皇上總算是看到嬪妾的光芒了。”
嫣然笑道:“那我提前恭祝常在,早日心願得成。”頓了頓,又道:“隻是常在下次若要再背這樣的典故,一定要背的全麵一些,不要說得出,卻沒辦法解釋。方才若不是侍郎大人替你解圍,恐怕你此時還在台上站著呢!”
說完,她笑了笑,起身更換舞衣去了。
希芸咬牙切齒,靈機一動,嘴角微微上揚,連忙起身跟了出去。
嫣然換好舞衣,正準備出去,見希芸笑著等在一旁,倒是嚇了一跳,納罕道:“劉常在為何站在這裏?你不在殿中看皇上,卻來這裏看我換衣裳,我竟有些不懂了。”
希芸笑了笑,挽著嫣然的手臂,道:“方才嬪妾聽了貴人的話,覺得貴人說的很有道理,想要向你討教一番。方才見你在換衣裳,又不便打攪。”一麵說一麵悄悄的將嫣然背後的衣帶鬆開,目的已達,她鬆開嫣然,借故走開了。
嫣然一臉好奇,毫無察覺自己的舞衣已被解開,徑直去了殿中。
音樂奏響,她玉足點地,翩翩起舞,時而抬臂垂眼含羞微笑,時而輕揚而起,長袖漫舞。奏樂緩緩加速,她伴著樂曲,輕舒長袖,嬌軀緩緩旋轉起來。
她轉的越快,希芸心裏越高興,期待她出醜的那一幕早點到來。
鈺舒一麵欣賞嫣然跳舞,一麵低頭拿起酒盅略喝了一口,不經意間瞟到了希芸。便看了過去,見她似是憋著笑看著嫣然,覺得有些奇怪。
鈺舒還未來得及看向舞台,就聽見有人大叫一聲:“岑小主!”
嫣然的舞衣脫落在地上,貼身的中衣一下映入眾人眼簾。她嚇的停下腳步,一把揪起地上的舞衣遮住自己。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簡直無地自容,更何況還在誌淩麵前。
那大叫的宮女話音剛落,誌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自己的披風,衝到她身旁,替她遮起狼狽。
她起抬頭,見是誌淩將披風遮住自己的身體,是即羞澀又欣慰。一時之間,不知是該說謝謝,還是該匆忙躲開。
卻聽誌淩道:“小主的衣裳既然出了問題,還是不要再跳了。”
她低著頭,微微點了點,將他的披風緊緊裹住自己身體。
席中的男子見狀或是低頭,或看向一邊。載湉微微蹙著眉,巡視殿中人,見席中隻有希芸在笑,不禁猜想此事定和她脫不了幹係。
鈺舒還未來得急將自己的衣裳拿過去,已見誌淩衝了過去。便放下衣裳走了過去,低聲笑道:“你今日跳的甚好,比往日都要好,我陪你去換衣裳。”說完,笑著拉她出了殿。
陪嫣然換衣裳之時,鈺舒仔細查看了舞衣,並未發現舞衣有何不妥,便好奇的問:“這舞衣並無不妥,為何好端端會脫落,你可是跳舞前沒有穿好?”
嫣然換好衣裳,拿起舞衣看了一會,回想自己明明穿好了,可為何會脫落,不解的道:“方才明明穿好了,我也不知為何會脫落?”
木英低聲道:“小主,方才劉小主在你換好舞衣的時候,突然挽著你的手臂,或許是她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將你的衣帶解開了。”
她這話倒是提醒了鈺舒,連忙道:“方才在席間,我也覺得她不對勁,你在跳舞的時候,她卻在笑,似是在等著看好戲。還好你今日穿了中衣,若是你隻穿了一件舞衣,那她今日就得逞了。”
嫣然越聽越氣,氣的漲紅了臉,在殿中來回踱步,大聲怒道:“這個劉希芸,實在是太過分了,席間我不過是說了她一句,她竟然這樣對付我。若不是我今日穿了中衣,隻怕此刻,我已羞慚自刎。”
鈺舒笑道:“我去把你方才丟失的找回來,好好的氣氣劉希芸。她定是以為自己今日被載湉誇了一句,就認為自己得到了載湉的認可,她真是不自量力。”
嫣然笑著點頭,兩人回了席上。
鈺舒看著載湉,笑道:“皇上,今日眾姐妹都為我祝賀,我也想略表心意,感謝一下大家。”
眾人一聽,皆來了興致。
載湉笑著頷首,想她定是要出招製衡希芸,不禁有些好奇,也想看看她如何反擊。
鈺舒讓宮人準備一張長桌,兩幅筆墨紙硯,兩套彩色顏料。
殿內人皆好奇的看著她,甚是不解,若是要作畫,為何要準備兩套筆墨紙硯。
唯獨誌淩含著笑意,他知道,鈺舒要拿出絕技對付方才的小人。
鈺雅和嫣然也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麽,但是嫣然卻是沒有見過的,不禁也是一臉好奇,想要看看她的絕技。
希芸甚是不解鈺舒接下來想要做什麽,以往知道她愛作畫,也作的很好,此刻,卻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載湉更是好奇的看著她,隻見她雙手各拿一支畫筆,輕移蓮步,畫筆飄逸,時而抬眉左看,時而垂眼右顧。
她燦若繁星的眼眸左顧右盼專注畫紙上,手中的畫筆快速地為畫紙點上色彩。時而鄒起柳眉,時而微笑舒展開來。
那行雲流水的畫筆,幾筆便勾勒出山遙水遠。畫筆下的大好河山和栩栩如生的梅花,漸入眾人眼底,形態逼真,躍然紙上。
載湉情不自禁的走下殿,來到她身旁,微笑欣賞著她。此刻的她,早已沉浸在繪畫世界裏,若靈若仙,猶如獨舞在五顏六色的彩色世界裏。
良久,畫畢,她微微一笑,又在兩幅畫中各提了一句詩。
“唯願君臣千萬世,**同心歸華夏。”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載湉撫掌大笑,大聲歎道:“好,畫的好,寫的更是好!”又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輕聲笑道:“我竟不知,你還有如此絕技,為何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這神來之筆,一揮而就,簡直出神入化,揮筆如神。”
鈺舒笑道:“本就不是什麽值得拿出手的,平時也用不著兩隻手畫畫。今日我生辰,你為我辦生辰宴,我為你畫下大好河山,這幅畫便送給你。”
眾人皆好奇的走上前來看,翁同龢捋須大笑,歎道:“這高聳入雲的錦繡河山,靈動清麗,湖光山色,山明水秀。妙,妙,實在是妙!再看這經霜傲雪的梅花,超凡脫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好!氣質如美蘭,才華馥比仙,這句拿來比喻珍小主是再適合不過了。”
文廷式不停的點頭,大笑歎道:“最難能可貴的是,珍小主左右手同時作畫,此等登峰造極,鬼斧神工的技藝,實在令人歎為觀止啊!臣在小主幼年時,便知小主聰明好學,畫技頗高,沒想到短短數年,小主的技藝已經達到如此地步,讓臣這個先生感到汗顏呐!”
誌淩得意的聽的眾人誇讚鈺舒,微笑的看著自己出色的妹妹。
載湉命人將兩幅畫立在殿中,讓眾人好好的欣賞鈺舒的畫。
靜芬和希芸驚訝的看著鈺舒作的畫,不可置信,不可思議,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
希芸拽著嫣然的衣襟,問:“剛才真是珍嬪一個人作的畫麽,是不是她提前畫好了,然後故意在那做樣子,讓大家以為她在畫畫。”她仿佛已經忘了自己剛陷害過嫣然,說完,仍然拽著她的衣襟。
嫣然猛地一下抽回自己的衣裳,瞥了她一眼,道:“如此雕蟲小技,珍嬪是手到擒來,她的技藝還多著呢!常在才看到一個,就已經驚訝成這樣了,那若是珍嬪再拿出來一點技藝,你豈不要五體投地!”
她的話好似希芸沒聽見,此刻,隻顧著看鈺舒的畫,不停的回想方才她是否真在作畫。
高萬枝看著畫,嘴巴已經驚的張成了圓形,自言自語的歎道:“這是我們的小主麽?這莫不是個仙子下凡吧!我長這麽大,哪裏看到過這樣的技藝,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洛風淡淡的歎道:“小主有如此絕技為何不早點拿出來,也好讓劉小主她們自慚形穢。”頓了頓,笑道:“不過,我看劉小主的臉色,她們此刻定已經嫉妒的無話可說了。什麽曲子,典故,都不值一提了。”
芊禾笑道:“小姐說,作畫隻是她的愛好,不是拿來給別人看的。不過今夜,她卻是畫給別人看的。”說完,湊近洛風,低聲道:“你看娘娘,那臉色和劉小主的差不了多少。”
聞言洛風看了一眼,偷偷的笑了一下,又連忙斂笑,安靜的立在一旁。
鈺雅有些不屑的看著畫,不明白有什麽值得誇讚的,這種技藝練久了,都可以做到。自己當年也想學,隻是沒有這個愛好而已。
宮人又將書桌收了,大家歸座。
載湉笑著說:“今日本是朕為珍嬪祝賀生辰,卻不想珍嬪卻送給朕一幅大好河山,朕定要將那幅山河掛在禦書房中。”
鈺舒略笑了笑,又看向嫣然,對她俏皮一笑。
嫣然笑著點了點頭,心領神會,歎道:“今日見到珍嬪的絕技,真是讓嬪妾汗顏,珍嬪,嬪妾敬你一杯!”說完,舉起酒盅,兩人相視而笑,一飲而下。
載湉含著笑意的黎明雙眸正凝視著鈺舒。
誌淩含著笑,看著載湉凝視鈺舒。
靜芬冷漠的瞟著兩人。
鈺雅淡淡的無視他們,隻是自顧自的享用美酒佳肴。
希芸是嫉妒的,她感覺自己昨夜的通宵又打水漂了,這一次又是因為珍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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