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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堆雪人、打雪仗

  read2();  梅花妖豔脫俗,不畏嚴寒,在大雪中孤傲盛開。甘於寂寞,為喜歡她之人,無私奉獻。


  她好似一位亭亭玉立的單純少女,一心隻為愛人隨風飄蕩。她淡泊名利,清雅脫俗。傲雪臨霜,柔情似水。


  這是鈺舒對自己院中幾株梅花的讚語。


  她披著鬥篷,立在樹下,笑容似梅花一樣的燦爛。正在與梅花合影,記錄自己與梅花最美的一刻。


  高萬枝站在相機旁,看著鈺舒,笑眯眯的說:“小主,你站在梅樹下,這身大紅鬥篷映在雪地裏,好似一位仙子下凡。”


  這句話絕不是恭維自己的主子,這是肺腑之言,隻怪自己嘴太笨,說不了那麽多的華麗詞語,若是自己心中有墨,定要說上三天三夜!高萬枝心想。


  想了一會,他又笑道:“奴才何德何能,能有幸伺候天宮的仙子。如此,奴才也不枉入宮一場。”


  “少怕馬屁!”


  高萬枝看向芊禾,媚笑一下,辯解道:“我這可不是拍馬屁,我說的是真心話。芊禾,你覺得小主今日的裝扮,她站在雪地裏不似一位仙子嗎?”


  芊禾看著鈺舒,眼笑眉舒,又看向高萬枝,驕傲的說:“那當然,我的小姐,就算她不是站在雪地裏,也如一位仙子下凡。如若不然,為何皇上對小姐如此癡心!”


  鈺舒含笑看著二人,道:“就算我不是仙子下凡,也要被你們誇的快升仙了。”莞爾一笑,又道:“這話可千萬不要出了景仁宮,不然要被別人笑掉大牙,說你們隻會拍我的馬屁。”


  高萬枝不屑的說:“說就說,奴才不怕!”


  芊禾見他如此的說話,忍不住大笑,斂笑便道:“我也不怕,我記得小姐你說過一句話,叫什麽‘走自己的路,讓她們說去吧’!”


  載湉披著一件白色鬥篷,笑著走了進來,院中沒有風,鬥篷卻因他的步伐飄逸起來,剛中帶柔,似是一位翩翩俠客踏雪而來。


  他看著芊禾說:“你的小姐還說過一句話,叫‘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芊禾與高萬枝等人聞言,連忙笑著下跪請安。


  鈺舒轉身笑著迎了幾步,牽著他藏在鬥篷裏的手,摸了一下,笑著說:“今日還好,手還是熱的,不似昨日過來的時候手腳冰涼。”


  載湉含笑看向立在院中的相機,道:“你們又在拍照,在雪地裏和梅樹下拍照,甚是讓人心生向往,不過,這相機拍下的也隻有黑白色。”又看向鈺舒,道:“可惜不能將你的五彩拍下。”


  鈺舒略笑了笑,歎道:“確實有些可惜。不過我可惜的是你見不到彩色相機,我可是很久以前就見過,而且還每天都可以用。”


  載湉一臉驚愕,不僅不解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相機,而且還不相信有這樣的事,隻是搖頭微笑並附帶質疑。


  “那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你的表情我能理解。若你真能萬歲,必然會相信我此刻說的話。”鈺舒打趣說道。


  “那我就聽你的話活到萬歲,等著那日的到來。”


  鈺舒笑,拉著他往院中走,一麵走一麵說:“現在時辰還早,趁天還未黑,我們一起堆個雪人,如何?”


  載湉饒有興致,清澈的雙眸含著笑意,道:“說起堆雪人,這件事我還沒做過,而且我一直想去做卻因為太後而不敢做。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小時候,我每日需要在毓慶宮讀書,不能出殿玩耍。每年大雪天,對殿外的雪景是既好奇又著迷。每每聽見有幾個小太監在殿外堆雪人,那時,我真想鼓足勇氣跑出去看,但是因為懼怕太後,一直不敢出去。後來長大了,這心思也就沒有了。”


  鈺舒心中一揪,心疼的看著他,擠出一抹笑容,拽著他的手臂,蹲下,笑著說:“那今日就讓你補了這個遺憾。”


  載湉笑著應聲,兩人蹲在一起。擼起袖子,赤手抓起雪,堆起雪人來。


  高萬枝拿鏟子,芊禾準備雪人的裝飾品,寧小生與洛風等人立在一旁,微笑看著。


  鈺舒側頭看著載湉,他,那麽認真,心無旁騖,麵帶微笑。好似和乾清宮高高龍椅上的那個人不是同一人,此刻他像是一個童真的孩子,讓人心生疼惜。


  他抬頭,看著她正在對著自己微笑,他用淺淺的笑回之。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日子,有她,有微笑,就夠了!

  那銀裝素裹的院落裏,她耀眼的大紅鬥篷鋪在地上,與他雪一樣的白色鬥篷襯在一起。真乃天造地設,一對璧人。


  沒多大工夫,一個小小的雪人身體就堆出來了,鈺舒起身跑向梅樹,摘了幾朵梅花過來,點綴在雪人的頭上。


  載湉皺著眉頭,笑著問:“這雪人目前性別尚不清楚,你就將梅花插入她的頭上,難道你已經肯定她是個女子?”


  鈺舒哈哈大笑,將芊禾手中早就準備好的飾品一一裝飾在雪人身上,邊裝邊說:“我堆得雪人當然是女子,這乃我的分身也!”


  載湉起身走了一步又蹲下,看著鈺舒道:“既然那是你,那你再過來和我一起堆個我,這樣我們兩人相伴一起過冬,等春天我們再一起融化。”


  鈺舒微笑點頭,蹲到他身邊。


  洛風又回到寢殿準備了一份男子裝飾品,等在兩人身旁。


  兩人邊堆邊說笑,帶著欣喜的心情,臉上洋溢著止不住的笑容。那快樂幸福的樣,從心裏溢出流淌至全身,還灌滿了景仁宮的院落。


  “好了,不僅有個我,還有個你,這下我們可以一起好好過冬了!”


  “不對!”鈺舒大叫一聲。


  載湉不解的看著她,接而心領神會,也不答話,拿著鏟子,起身鏟了一堆雪。


  寧小生說要幫忙,奈何載湉不願意讓他幫,他尷尬的笑了笑,仍是立在一側看著。


  鈺舒看著他,在兩個雪人之間堆起一個小小的雪人,笑著說:“星河已經長這麽大了,你看,他已經到我們的腰了。”她邊說邊指著他手中的雪人。


  載湉納罕道:“我若堆得太小,隻怕他還未到春天的時候,就先融化了。所以我將他堆的大些,等來年我們三人一起融化,那樣,豈不是更好!”


  鈺舒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他一臉幸福的樣子,不禁看出了神,久久凝視著他。


  三個小雪人堆好,兩人起身,雙手抱臂欣賞。


  高萬枝笑著說:“皇上,讓奴才為您和小主一起和雪人拍張照,記錄下來,就算來年雪融化了,這照片一直都在,那就成不朽了。”


  載湉笑著點頭,攬著鈺舒蹲在雪人旁,看向相機,鈺舒在拍照前,舉著剪刀手,“耶”了一聲。載湉不解的看著她,她大笑。


  見高萬枝拍完,靈機一動,抓起一把雪,迅速攥成一團,起身跑到一邊,對著載湉砸過去。


  院中人嚇了一跳,尤其是寧小生與小泉子,更是大驚失色,連忙看著載湉,猜想他會不會震怒?

  沒想到,他不僅沒有震怒,也像鈺舒一樣,抓起一把雪,迅速攥成一團,衝她砸過去。


  她笑著跑向雪地,一麵跑一麵道:“芊禾、永祿,快點過來幫我滾雪球,今日我們和皇上大戰一場。”


  載湉興致上來,快速滾了一個雪球,起身追在她身後。


  寧小生等人看著帝妃二人,忍不住走到雪地裏,幫著載湉滾雪球,滾出一個,便迫不及待的遞給載湉。


  一眨眼,載湉陣營裏,已堆滿了小雪球。


  鈺舒陣營略顯緊張,洛風也忍不住了,跑到雪地裏,幫著鈺舒滾雪球,接著白萍也跑上來幫忙。


  高萬枝見他們二人激烈的來回攻擊,忍不住哈哈大笑,卻見載湉在此,又不敢大笑,連忙捂住嘴,偷笑。


  載湉那爽朗的笑聲,就像春暖花開後那潺潺流淌的溪水,放蕩不羈。


  鈺舒咯咯的一串串笑聲,似是那泉水滴石般清脆悅耳,又像一首美妙的歌曲,讓人陶醉。


  讓站在門外守衛的祁斌與張彪也好奇的探出頭,跟著一起發笑。


  天漸漸暗下來,院中的人不分輸贏,笑聲平息下來,宮人們各自回到崗位上,載湉拉著鈺舒回到殿內。


  殿內暖和極了,鈺舒迫不及待的將身上的鬥篷脫下丟在一邊,又上前解了載湉身上的鬥篷遞給立在一旁的洛風,洛風連忙上前將她仍在一旁的鬥篷收了。


  兩人坐到榻上,精疲力盡,鈺舒道:“你整日忙於工作,像今日這樣的放鬆,可每周安排一次,不僅放鬆身心,還能強身健體。”


  載湉氣喘籲籲的,笑道:“確實如此,那日後我們每周來一次。不過,可惜,春天雪就化了。不然,可以每周和你打一次雪仗,真是身心愉悅,此時,我感覺整個人都沸騰起來。”


  鈺舒看著他,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殿內靜了一會,鈺舒突然想起希芸還在寒冬裏罰站,便道:“劉希芸這個天還要每日站一個時辰,你要不收回成命繞過她,或者換一個懲罰她的辦法。”


  載湉喝了幾口茶,驚訝的笑道:“不瞞你說,此事我已忘了,你若不說,我的記憶裏似是沒有發生過此事一樣。”笑了笑,又道:“既然都已經過去那麽久,她也被我罰了,你說放了,那便放了吧。隻要她不再興風作浪,我也不想管她。”


  鈺舒雙手杵在茶幾上,捧著自己紅撲撲的臉,凝視著他,良久,道:“你真好,我說什麽你都同意,你這樣讓我如何回報你呢!”


  載湉湊近她,拍了怕她的頭,笑著說:“你好好的陪在我身邊,就等於回報我了。”又端坐身子,淡淡的道:“其實這事,太後已經在我麵前說過幾次,她說劉坤一開口求她,讓我饒了劉氏,我最近忙,竟將此事忘了,還是你提起,我才想起太後的話。”


  鈺舒微笑凝視著他,看著他的笑臉,雙眸盡是幸福。與他的邂逅算不上多麽美,但是入宮後皆是童話般的日子。


  如此,即使終是一場夢,總要別離,那也不悔出現在他的生命裏,那怕隻是彼此生命中匆匆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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