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風殘照、愁上愁
read2(); 誌淩在還未到宮門時,便下了馬,牽著馬走到宮門口,伸出手想要攙扶嫣然下馬。
嫣然略笑了笑,道:“大人,這裏人多眼雜,我還是自己下馬吧,不能白白的連累了大人。”說著便矯健的跳下馬。
誌淩甚是詫異,這才知道原來她是會騎馬的。自己還以為她不會,不禁好奇的回想,那方才上馬時,她是故意的!
嫣然見他一臉疑問,便笑道:“大人定是在想我原來是會騎馬的。”
誌淩略笑了笑,未語。
嫣然又道:“方才隻是為了圓我一個夢,多謝大人。雖然大人一再拒絕我,但是我不後悔昨夜的衝動。昨夜將是我此生最美的一夜,我會記在心上。”
看著他那雙清澈的雙眸,她還是不舍得對他死心,便又說了最後一句,她低聲道:“若是大人有一天想通了,我還是願意的。”
說完,她福了福身,跑向宮門。
誌淩見她跑開,略張了張嘴,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感謝她對自己的感情,又歎息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隻能祝福她,希望她踏進那道宮門內,一切順心,一切安好!
嫣然與誌淩在宮門口說話,正巧被沈鬆撞見。沈鬆並未多留意與誌淩說話之人,隻是隨意的看了兩眼。卻見那太監對誌淩欠身施禮,便大吃一驚,立即明白此太監乃宮女。
見宮女向宮門口走來,他麻溜的躲在一旁,等著她走進來,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哪個宮的。
嫣然一直低著頭,疾步往前走。
沈鬆見她鬼鬼祟祟,納悶此人到底是誰呢?便尾隨其後,一直跟到景陽門,仍未看出是誰。
然而,嫣然擔心有人跟梢,卻在進宮門時,回頭看了一眼。
沈鬆睜大了雙眼,緊貼牆壁邊,見嫣然走進門內,立馬調轉身體,跑回了翊坤宮。
他疾步進了殿,見希芸正在梳妝,激動的跑過去,氣喘籲籲的笑道:“小主,奴才剛才在東華門見到了一個天大的新聞,奴才連忙跑回來了,保準小主聽了會開心。”
希芸瞟了他一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淡淡的道:“什麽事這麽開心!宮門口能有什麽開心的事。此刻在宮門口的,都是前朝那些官員,本小主對那些官員的事情不感興趣。若是前朝官員之間爭執、鬥嘴,你就不要說了,本小主還要去坤寧宮向娘娘請安呢!”
沈鬆咯咯的笑了一會,弓著身子,神秘兮兮的道:“剛才奴才在宮門口看見了禮部侍郎!”
貝林嗔道:“你沒見過禮部侍郎麽!這也值得你這樣跑來向小主說道,去去去,出去,沒見小主正在梳妝麽!”說著,便上前來推沈鬆。
沈鬆哈哈大笑,希芸等人好奇的看著他。
他斂笑,低聲道:“奴才不僅看見了禮部侍郎,還看見一個人。”見希芸焦急的看著自己,又笑道:“還有一個人,竟然是景陽宮裏的主,岑小主。”見希芸一臉好奇,接著又說:“岑小主不知為何清早出現在宮門口,最讓奴才驚訝的是,她竟然穿著太監的衣裳,還低著頭快速的回了景陽宮。”
希芸舉起手,讓貝林停下正在梳頭的手,看著沈鬆,問道:“你可聽到他們說了什麽?你確定那個太監是岑嫣然?她為何會出現在宮門口?還和朝中官員在一起?”
沈鬆搖了搖頭,道:“奴才雖未聽見二人說了些什麽,但是覺察出一些異樣,當時岑小主自個先進了宮門,禮部侍郎卻站在宮門外,一直看著岑小主的背影。奴才因為要跟著岑小主,便沒有再去管禮部侍郎。”
希芸略想了一會,接著哈哈大笑,道:“這下有好戲看了,這禮部侍郎是珍嬪的哥哥,岑嫣然又是珍嬪的好姐妹。這三人攪和在一起,還能幹嘛?指不定又在玩什麽新花樣。”她又笑了一會,又道:“這後宮的嬪妃假扮太監出宮私會前朝官員。”說著又哈哈的大笑了一會,道:“前些日子,皇後還在愁著無計可施呢,沒想到她們竟然親自送上門來。”
貝林上前繼續給希芸梳妝,一麵梳一麵笑道:“往日岑小主總是仗著和珍嬪關係好,對小主您說話毫不客氣,如今她有了把柄在小主的手中,這下小主該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還敢不敢在您麵前耀武揚威。”
希芸看著鏡中的自己,笑道:“今日給本小主多簪幾個步搖,提前慶祝一下。岑嫣然,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秘密!我該怎麽說你好呢!”歎了一口氣,笑道:“這宮中,人人都有秘密,皇後有,現在岑嫣然也有了,指不定還有誰有呢!哎呀,真是熱鬧!”
沈鬆湊近她,低聲道:“莫不是岑小主見皇上不再召幸自己,耐不住寂寞,便出宮尋男人去了。”
聞言三人皆哈哈大笑,當屬希芸笑的最歡,她覺得這事是進宮以來最令自己開心的一件事。
梳好妝,希芸迫不及待的趕去坤寧宮,將沈鬆見到的一幕轉述給了靜芬。
靜芬聽了之後,甚是震驚,接著喜笑顏開,道:“珍嬪向來跟禮部侍郎的兄妹感情深厚,若是將禮部侍郎打壓一番,那就相當於打壓了珍嬪。”頓了頓,笑道:“這個岑嫣然,還真是個好幫手,本宮今日定要好好的賞她!”
嫣然回到寢殿,急匆匆的換了衣服,又催促木英和團銀幫著自己梳妝。
木英感歎她總算回來了,又詢問了一番昨晚的事情。
嫣然隻是敷衍了幾句,沒將自己出宮去見誌淩的事情告訴她們,隻是說自己出宮辦事的。
木英與團銀以為她是去店鋪,便也沒有多問。
梳好妝,她快速的出了殿,快到坤寧門時,見鈺舒迎麵而來,便笑著迎上去。因為自己偷偷出宮見誌淩的事,沒有事先告訴鈺舒,此刻她見到鈺舒,心裏有些緊張,神色慌張的很。
鈺舒見她不對勁,不免擔心好奇,又詢問緣由。她支支吾吾的說自己昨夜出宮去了‘天然護膚’。
此話一出,鈺舒倒是大吃一驚,當下便明白她定是因思念哥哥才去的。見她低頭紅著臉,便笑了笑,也沒有多問,拉著她進了坤寧殿。
殿內人已到齊,靜芬直勾勾的盯著嫣然。
嫣然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心裏不免有些緊張,麵上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笑著問:“娘娘今日為何這樣看著臣妾,可是臣妾今日哪裏不合規矩?”說完,正要坐下。
卻聽見希芸諷刺道:“岑貴人還有臉在此和娘娘說笑,做了這樣的醜事,怎敢進殿來。我若是你,此刻便跪在殿外,乞求娘娘饒恕,說不定還有一點生機。”
嫣然心中大驚,不好,難道她們已經知道了。她開始緊張起來,攥著椅子扶手,收緊身子,看著希芸。
殿內眾人聞言不解的看著希芸,鈺雅回頭,好奇的問:“劉貴人,你這話,說的是否有些過了?”
希芸譏笑一下,看向嫣然,道:“這就要問問岑貴人了,讓她自己說說嬪妾這話到底過不過分。”
眾人又看向嫣然,嫣然緊張到無法言喻,隻是看著希芸略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
希芸鄙視的笑了笑,凝視著嫣然。
鈺舒看出嫣然的緊張,又看向希芸,笑道:“劉貴人向來會捕風捉影,今日不知又是什麽事情讓貴人捉到了。你不如幹脆一點,不要讓大家猜了。”希芸正要說,鈺舒又道:“若是貴人沒有什麽真憑實據,卻還要在這裏大放厥詞,本宮勸貴人三思,莫要因嘴上的功夫,害了自己。”
希芸不屑的看著鈺舒,撇著嘴,道:“珍嬪,就算你今日請來皇上,也護不了你身旁的好姐妹。嬪妾今日絕非捕風捉影,而是親眼所見,人證自然是有的,物證,嬪妾也有。”
鈺舒笑了笑,心中甚是擔憂,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八成真是有證據,問道:“哦?那劉貴人倒是說說看,嫣然到底做了什麽?令貴人如此生氣,竟然破口大罵!”
希芸瞥了鈺舒一眼,看向靜芬,道:“此事還需要娘娘做主,娘娘,隻要您一聲令下,臣妾即刻便讓沈鬆進來,他此時就候在殿外。”
鈺舒蹙著眉,回頭看了一眼嫣然,嫣然微微搖了搖頭。鈺舒點點頭,又轉身看向靜芬。
靜芬歎了一口氣,看向嫣然,問道:“岑貴人,你還不招嗎?難道還想要本宮將你的醜事公之於眾。”
嫣然正想起身,鈺舒起身將她按住,看向靜芬,問道:“娘娘,在沒有確認之前,您就這樣將髒水潑在嫣然身上,是否太過於草率?”
靜芬怒道:“放肆,這裏是本宮的坤寧宮,不是你的景仁宮,還輪不到你來做主。”瞪了一眼,又道:“來人,將岑貴人給本宮按在地上,本宮要好好的審問她。”
殿外立刻走進來兩名太監,將嫣然拖過來,按在靜芬麵前。
鈺舒眼睜睜的看著嫣然被拖過去,卻什麽也做不了,當務之急,隻能救助載湉。她看了一眼洛風,對她使了一個眼色,洛風會意,正要悄悄的退出殿。
靜芬眼疾的很,一眼瞟到,連忙吼道:“不許去請皇上,若是誰敢去請皇上。本宮保證在皇上未到之前,先將岑貴人打上二十大板。”
洛風嚇的立在原地不敢動,鈺舒微微蹙眉,看著嫣然。
祁斌聽見殿內大呼小叫的,便顧不得禮節,衝進殿去,見鈺舒安然無恙的立在殿內,又見嫣然跪在靜芬麵前,便想詢問緣由。
還未開口,希芸便怒道:“祁斌,這是皇後寢宮,你竟敢擅自闖進來。若是被老佛爺知道,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祁斌抱拳俯首道:“臣是擔心珍小主的安危,皇上曾讓臣保護珍小主安全,方才聽見殿內小主的聲音,臣以為小主有難。臣領著皇上的聖旨,今日誓死也好護著小主的安危。”
靜芬怒道:“你的小主她不是好好的站在那兒麽!這是本宮的坤寧宮,給本宮出去,本宮不想看見你。”
祁斌還想要辯駁,鈺舒轉身看向他,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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